當時周顥不告而別,顧念到都找不到他,難過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對著他送給的那些玩偶掉眼淚,恨不得眼睛都哭瞎了。最后是媽媽在門口哭了一上午求吃點東西,才不得不著自己從傷心痛苦中走出來。
但凡收到周顥的一星半點音訊,顧念也不會那樣傷心絕,折磨自己。
現在卻靳玹說周顥給寫了信,還十天半個月那麼頻繁的給寫,顧念怎麼可能相信?別說十天半個月一封信,連一封信的影子都沒見過到!
顧念泫然一笑,嚨堵得難,緩了好一會兒,將眼淚努力回去,才低聲道:“靳玹師兄,你別說笑了,我從來沒收到過他的信。可能,他是寫信給別的人,并不是寫給我的。”
否則,怎麼可能一封信都沒收到呢?
“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說笑。”靳玹擰著眉,道:“那些信多半還是我去郵局幫他寄的。最初是把信寄到學校,可半年也沒收到你的回信,就干脆往你家里寄……這幾年下來,說也有一百封信了吧?你一封都沒收到麼?”
靳玹看顧念這一副想哭又忍著不能哭的模樣,知道沒有說謊。可心里不又納悶起來,信明明已經寄出去了,地址和收件人都沒寫錯,為什麼顧念卻沒收到你?
他頓了頓,猜測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把信藏起來,不給你?回頭我去查一下,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顧念低著頭,眼眶微紅,腦子里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靳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覃潭看了靳玹一眼,然后握住顧念的手,低聲道:“念念,你沒事吧?”
顧念用力回握住覃潭的手,然后吸了一口氣,對靳玹道:“多謝靳玹師兄告訴我這些。不過那些信也已經不重要了,就不麻煩靳玹師兄去查了。”
不管周顥有沒有給寫信,也不管信上都說了些什麼,更不管是不是有人把信藏起來不給……即便意難平,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已經嫁人,現在是傅言梟的妻子,不管跟周顥之間存在什麼樣的誤會,他們倆也都已經沒可能了。
既然如此,還何必去查,掀開陳年舊事,揭往日傷疤,讓自己痛?
這樣,除了折磨自己,連累家人,還有什麼意義麼?
靳玹見顧念一副不想再聽他多說的樣子,他也只能將話咽下去。
被冷落的小姑娘跑到覃潭面前,圍著推車轉了一圈兒,然后仰著頭一臉天真無邪看向顧念和覃潭道:“兩位漂亮姐姐,你們買這麼多生,是要去燒烤嗎?”
說著,小姑娘雙手扶住推車籃筐邊沿,邁著小短踩在推車子,整個人像一直考拉一樣在推車上,聲氣的道:“我看到有魷魚和翅,還有好多好吃的……”
尷尬的氣氛被小姑娘打破,顧念看著小丫頭這稽的作,忍不住笑了出來,彎腰護在后,放了語氣道:“小朋友,快下來,你這樣很危險的,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靳玹一看外甥又調皮了,便板下臉來,語氣嚴肅的喊大名:“尤莜苒!”
小姑娘被舅舅連名帶姓的喊,不敢造次了,連忙扶著顧念的手從推車上下來,然后仰著臉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家舅舅,道:“舅舅,我想吃烤。”
“你都胖一個圓球了,還整天想著吃!”靳玹將小丫頭牽到自己面前,手了兩下那又卷又的頭發,好笑的道:“你你的肚子,是不是像個西瓜一樣大了?”
小丫頭著肚子,頗為得意的抬了抬下,道:“我大名尤莜苒,小名小西瓜,我爸爸說我就是個小西瓜,圓圓滾滾的,很可。”
靳玹被臉上的表逗笑,忍不住了外甥的臉頰,道:“對對對,你這麼可,說什麼都對。”
“那舅舅跟兩位漂亮姐姐說一下,我們跟們一塊兒去燒烤好不好?”小姑娘順著桿子往上爬,道:“我保證只吃一點點,不會多吃的。”
小姑娘這麼可,顧念和覃潭的心都被萌化了。
顧念彎下腰來,小姑娘的手,聲笑道:“我們今晚不去燒烤。等小西瓜冒好了,嚨不痛了,才能吃烤,現在一點點都不能吃,不然嚨會更痛的,知道嗎?”
“好吧!”小姑娘乖乖的點點頭,眼底卻著滿滿的失,撅撅看向自家舅舅,道:“我冒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我饞了……”
靳玹則低頭看著外甥,一臉嚴肅的道:“你要是再繼續把藥扔垃圾筐里,那就一直都好不了。”
小姑娘低著頭對手指,老老實實的道:“舅舅,我知道錯了。我回去后會乖乖吃藥的。”
顧念聽到靳玹和他小外甥之間的對話,忍不住被逗笑。不過卻沒再理會他們,而是跟覃潭一起挑選零食。
顧念挑了幾包開心果、腰果、杏仁之類的,又見覃潭拿了幾大袋牛干過來,便忍不住嗔一眼:“你到底是有多久沒吃了?”
覃潭了鼻子,嘿嘿的笑道:“沒辦法啊,我是食。”
這時,小姑娘又突然蹦了過來,一把摟住顧念的,眨著一雙漉漉的大眼睛看向顧念,道:“漂亮姐姐,你們能把電話號碼給我嗎?等我病好了,我請你們吃!”
覃潭粲然一笑,睨著小姑娘道:“小丫頭,是你自己想要,還是你舅舅讓你問的?”
顧念抬眼看向靳玹,眼底出幾分驚訝來。
靳玹雙手在兜里,淡笑著道:“是小丫頭自己跑去問的,我可沒有指使。不過就算不問,我也會問兩位師妹要電話號碼的。留個聯系方式,改天約出來吃個飯敘敘舊,畢竟這麼多年不見了……”
覃潭猶豫,看向顧念,用眼神詢問要不要留電話號碼給靳玹。
顧念不想跟周顥有牽扯,自然也不想跟他的好兄弟約見面。正想著怎麼拒絕時,小丫頭搖著的手,道:“漂亮姐姐,你把號碼給我,我不會給舅舅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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