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眨眨眼,心底腹誹這人可真是神出鬼沒。
不過,今天是一定要出去找蘇景行的!
才這麽想,就見書店掌櫃親自走了進來。
“主上,宮裏來人傳旨了。現在正在前麵等著‘一度書鋪老板’褚青出去接旨。應該是為了幾日後宮宴之事……”
段容挑了下眉,低笑了聲。
本來準備趁機溜的九兒聽到這話,腳步下意識停了下來。
段容對掌櫃道,“你出去告訴來傳旨的人,就說我抱恙,勞煩稍等,我收拾一番就出去。”
“是。”掌櫃的很快出去。
九兒慢吞吞走向段容。
段容斜睨了一眼,“你不是要出去?”
九兒眨眨眼,滿眼好奇,“我還沒當麵見過你易容的技藝呢。你不是要扮‘褚老板’的模樣麽,我先看看。”
段容輕哼了一聲,轉進了屋。
九兒笑嘻嘻的跟上。
段容進了平時小憩的屋子,九兒興致的見他摁開了一個小機關,出幾乎半麵牆的瓶瓶罐罐來。
段容從那些瓶瓶罐罐中練的取了幾瓶不一的下來,而後坐在銅鏡麵前,開始朝臉上塗塗抹抹。
看似簡單的手法,改變也不大,但是頃刻後下來,眼前的‘褚老板’就變了和段容模樣氣質都完全不同的人。
這個過程,最開始九兒還是滿眼興味的研究對比,逐漸的,九兒盯著銅鏡中的‘褚老板’,總覺得這人易容的手法和自己有些異曲同工的相似之。
才這麽想,銅鏡裏屬於‘褚老板’的那雙如水長眸半瞇,似笑非笑掃了一眼。
他探湊到麵前,變得和段容完全不像的眼睛,卻勾出了幾分段容那種妖豔多來,近乎蠱般在耳邊幽幽道,“小丫頭,我要換衫了,你還要看嗎?“
九兒耳朵都一麻。
但是!
“看啊。”葷素不忌,“我都好久沒看過男子不穿服的了。”
一個大夫……
好吧,九兒不覺得自己是個大夫。但一個學醫之人怎麽能太久沒實經驗呢。能多觀察觀察人的,也是有益於進醫的呀。
九兒玉雪致的小臉上一臉尋常。
段容磨了磨牙,森森衝一笑,點了點腦門,“好不知。”
話落扭進了裏麵的室,換衫去了。
九兒了被點的額心。
自己問看不看的嘛。玩不起就不要玩呀。切。
心底又琢磨起來,之前沒看錯,花蝴蝶的易容,確實有種和出自同源的覺啊……
等段容換衫出來,徹徹底底沒了段容的半點痕跡,完全就是褚老板了。
上的熏香味都變了一種。
九兒上上下下看了他幾眼,再次積極得很,小尾一樣跟在段容後。
知道興致來了是不會乖乖待在後麵不出去的,段容也沒阻止。
外麵,這幾日越發熱鬧的一度書鋪見到宮中來傳旨的公公,不人心底都約約猜到。
宮宴在即,最近宮中的傳旨公公頻繁出現在各府傳旨,以口諭的形勢下旨邀請眾位公子小姐參加宮宴。
來這一度書鋪,隻怕也是為了宮宴之事。
隻是。
一度書鋪雖是京都最富盛名的書鋪,但到底也隻是一間書鋪。以往是沒這殊榮的……
今年嘛。
看看那正在和掌櫃說話的傳旨公公,笑瞇瞇的樣子,很明顯,說明褚老板還算個重要的邀者!
就是不知道這褚老板,會不會素來和別人接的作風那般,來個‘抗旨不尊’了。
再加之,他們當中許多人對褚老板也隻是聞其名,沒見過其麵。
要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所以,雖然因為宮中公公的到來,他們必須都出書鋪,但卻圍在書鋪外麵沒走。
就在這些人翹首以盼的時候,突然傳來幾聲病弱的咳嗽聲。
一個雖然容貌出眾,但滿臉病白之的青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抱歉,久等了。再下褚青。不知這位公公何事找褚某?”
書鋪外的人幾乎都是沒見過褚青的。
見到褚青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原來,傳聞中的褚老板長這模樣。
不止模樣不錯,更甚的是骨子裏出來的滿清貴之氣。
隻是,看上去也的確病膏肓命不久矣啊……
屋,公公看見他出來,立刻起寒暄笑道,“見過褚老板。雜家是奉當今之命,特邀褚老板參加五日後的宮宴的。”
‘褚青’訝異,“褚某何德何能……”
“褚老板就不必過謙了。當今素來喜好把京中各位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把酒言歡。褚老板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的青年才俊。”
褚青又咳了咳,“如此,那褚某就念聖恩了。”
“褚老板願意接旨,雜家也就放心了。”
外麵有敏銳之人心中一頓。
這話說得好危險,皇帝的旨意,還有人敢不接不?
‘褚青’隻是笑著咳嗽了一聲。
那公公不聲,又笑了笑,故意四下看了一眼,“皇後娘娘聽說褚老板有一恩人姑娘,甚是可喜可。說是宮宴小姐姑娘們多,不如褚老板帶那位姑娘同行去玩玩。也想見見呢。”
褚青眼底冷意驟然浮過,那因為咳嗽而殷紅的薄微勾,雖然帶笑,卻有種莫名殘忍鬼魅的弧度,“是麽,皇後娘娘……”
“是邀請我嗎?”他還沒說完,在門簾子後的九兒古靈怪的探出腦袋。聲音天然糯糯,“我也沒見過皇後娘娘呢。你回去告訴皇後娘娘,就說我一定會去滴~”
九兒笑,門外不人都窒了一瞬。
他們中有些人前幾天是見過九兒的,可才短短幾日不見。明明是一個人,但怎麽有種比前幾天更吸引人的覺?
再一細看,這姑娘模樣好似沒變化。
但就是有種變得更好看了的覺。
怪哉!
別說他們,那見慣各種人的公公眼中也閃過驚豔之,不過很快不痕跡笑道,“原來是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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