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殺了人，就算你否認，我也會找到證據判你的罪。”我的語氣很堅定：“但如果你沒有殺人，就算有再多證據指向你。我都會替你罪，前提是，你必須完全地配合我。”

    孫在雲低著頭，他正在考慮。這個時候。有一名刑警給我送來了一份檔案。他悄悄地告訴我，這是孫在雲的詳細資料。由於之前太過匆忙，警方只調查出孫在雲的名字和戶籍，其他進一步的資料都沒有調查到。

    我翻開孫在雲的資料，孫在雲是粵市本地人。四十二歲，自父母雙亡，他只有一個哥哥，住在粵市的一個小鎮上。但據說孫在雲和他的哥哥幾年前就決裂了，警方打電話通知他的哥哥，對方怒氣沖沖就把電話掛了。

    值得注意的是，孫在雲前前後後一共已經坐過三次牢了，一次因為盜竊，兩次因為搶劫。我現在有點明白孫在雲為什麼這樣不配合警方的調查了。因為他的犯罪前科使他痛恨警察。我把資料合上，問孫在雲想好了沒有。

    孫在雲剛要開口說話，訊問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進來的是謝靖，他並沒有和我一起來訊問孫在雲。謝靖興沖沖地對我喊道：“李教授，周夫婦承認了，是他們殺死周小若的。”

    我一愣，昨天晚上周夫婦還哭著否認，怎麼今天現在又突然改口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謝靖又指著孫在雲，他說周夫婦也承認那本書是孫在雲私自給他們的，目的是要謀殺死知道了實的周小若。聽到這裡，孫在雲終於急了，他被銬住的兩只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對著謝靖罵道：“死警察，你他媽不要說！”

    孫在雲終於意識到了況的嚴重，他轉過著急地對我說道：“其他我都承認，但是我沒有殺人，我不想被判死刑！”

    “你還想狡辯！”謝靖惱怒，大吼了一聲。

    我站起來制止了謝靖，我告訴他，我要親自再訊問周夫婦一遍。謝靖瞪著我，發起了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騙你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謝靖的話，我告訴他王鑫也把案件付給了我，我可以有自己的決定。謝靖氣的火冒三丈，但隨後他就釋懷了，他嘲笑般地看著我：“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名鼎鼎的教授要怎麼丟臉！”

    謝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

    由於我和謝靖的矛盾，邊上的其他刑警都不敢說話，孫在雲終於肯相信我了，他對我發誓說他沒有殺人，求我一定要幫他。我點點頭，讓他在這裡等我，我得先去看看周夫婦是什麼況。

    他們這麼突兀地改變自己的口供，做出有罪供述，肯定有問題。出來的時候，許伊地問我會不會是謝靖對周夫婦進行了刑訊供，我心裡也這麼懷疑，但我見到周夫婦的時候，否認了這個念頭。

    從外表上看，他們並沒有到什麼傷。

    我不放心，向周夫婦表態道：“你們只需要說實話就可以，如果有人迫你們，我會為你們討個公道。”

    周歎了口氣，他說沒有人迫他們，是他們自己想明白了。周說自己大錯已經鑄，希能接法律的制裁，獲得他弟弟一家的寬恕，也希自己的孩子能不自己影響。周說的聲淚俱下，他一哭，他的妻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好，既然沒人迫你們，那你們告訴我，你們殺周小若的機是什麼，以及殺人的過程和地點。”我問。

    周連想都沒有想就開口了。

    他說我們之前分析的很對，周小若在他們家中玩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對話，得知了他們加了這種組織。周向我解釋，周小若已經十四歲了，學校也經常宣傳抵制邪教組織的思想，所以周小若是知道這種組織的恐怖的。

    周多此一舉的解釋，讓我覺得他的供述更加可疑，但我沒有打斷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周說他們加邪教組織被發現之後，立刻去找了孫在雲，於是孫在雲給了周那本書，並讓他將周小若殺了。周多次想要引周小若出去，但是周小若看他像是看了鬼一樣，本不敢開門。

    手的那天，周讓妻子故意支開他們的孩子，他進出都是翻後牆的，目的是為了避開小區所有的攝像頭，在那暗的樓道口等周小若回家，周小若回來之後，他就招呼周小若過去，說只要他替他保守，他馬上就帶他出去買東西。可是周小若還是很害怕，本就不聽他的哄騙。於是周就在那裡等著，終於，周小若開門出來了，周大喜，因為周小若終於上鉤了。

    之後，周借口回家取錢，讓周小若出小區等他，他則又翻牆出了小區。

    “出去買東西，為什麼周小若要換一套自己不喜歡的幹淨校服？”我問。

    周答不上來，他說周小若怎麼想的，他也不知道。

    我不聲，又問：“殺人地點和剝皮過程。”

    周說他殺人的地點就是周小若被發現的那個地方，他們按照孫在雲教給的方法將周小若殺死並剝皮，還將周小若的用竹竿刺穿懸掛在山坡上。之後，他們就把現場的帶的沙土全部換走並清理了現場的痕跡。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作案工呢？”

    “扔了。”

    “扔哪裡了？”

    周低頭想了很久，最後著太回答我說當時太張了，他扔到哪裡，他已經忘記了。說到剝皮的細節，他也以太張所以沒記清為由不說清楚。

    周說完之後，我沒有馬上開口，訊問室裡很安靜，每個人的呼吸聲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周的呼吸很平穩，一點都不像在說謊，他的妻子則一直在泣著。

    我一直盯著周看，周也不回避我的眼神。

    “告訴我，那幅畫是怎麼回事？”我問。

    周一愣，反問我：“什麼畫？”

    我站了起來，我告訴周，訊問到此結束。出門前，我背對著周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出來之後，謝靖就站在外面等我，他很得意地問我問出什麼了沒，我不想搭理他，直接繞開他走了。我給王鑫打了個電話，跟他要了幾個他信得過的人，很快，這些人都來辦公室找我了。盡麗頁技。

    我給他們分配了任務：一個人去查看周小若失蹤當天小區大門和周家門口的監控攝像，另一個帶人再去發現周小若的地方尋找蹤跡，還有一個則帶著記錄著剝皮方法的書去鑒定科化驗。

    待完任務，我又來到了孫在雲這，他已經等我很久了。見我進來，他張地站了起來，問我況怎麼樣。我把周對我說的話全部告訴了孫在雲，他聽的火冒三丈，裡罵著非常難聽的話。

    待孫在雲的怒火全部發泄完之後，我又非常嚴肅地問了他一遍：他是不是真的沒有教唆或謀殺人。

    孫在雲很確定地回答我說他沒有，讓我一定要幫他。

    孫在雲不怕坐牢，但卻怕死刑，掌握了他的心思，接下來的訊問進行的非常順利。孫在雲說他立這個組織已經兩年了，他找了很多目標，長期觀察他們的生活，然後制造偶遇並算出他們發生過的事，就這樣，一些迷信的人就相信了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