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查到什麼化學分了嗎？”我問。

    江軍點頭，回答道：“發現了乙醇。”

    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樣，畫紙上的指紋痕跡顯然是被清理過的。

    從殘留形態上說，指紋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明顯紋。就是目視即可見的紋路，如手沾油漆、、墨水等轉印而的手印；第二類是型紋，如手接印在蠟燭、黏土上發現的手印；第三類是潛伏指紋，這類指紋是經自然分泌如汗。轉移形的指紋紋路，目視不易發現，是案發現場中最常見的指紋形態。

    想要除畫紙上的潛伏指紋，用酒輕輕拭數遍即可做到，時間一久，僅憑現有的科技手段，本難以發現指印。乙醇是酒的主要分，上面的指紋痕跡正是這樣被除的。

    很明顯，上面的鉛筆圖案是在紙上的指紋被清理之後才畫上去的，否則酒會將鉛筆的痕跡也去。去上面指紋的人心思很細膩，這麼薄的一張紙，竟然沒被酒浸破壞，可想而知對方花了多力在這上面。

    江軍問我要怎麼辦，雖然希不大。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讓鑒定科的人再辛苦一把，看能不能還原了。

    江軍已經問過很多相關的人，大家並不知道周小若有繪畫的天賦，所以江軍才敢那麼肯定地推測畫不是周小若畫的。不管畫是誰畫的，既然它夾在了周小若的課本裡，學校便是最有可能發現線索的地方，因為據路程和時間推算。周小若從來都是一放學就回到了家裡。

    最後，我們商量決定派人去學校裡進行調查，以求能查出這幅畫的來源。

    我和江軍則準備去跟進周一家，他們上的疑點更大。周小若和他們關系很好，不可能連續三天不開門，事發有因，這可能和周小若失蹤有不可分的聯系。盡來長才。

    王鑫一直在默默地給植澆水，我們的分析他都聽到了，不過他還是沒有發表意見。

    為了不引起周一家的懷疑，我們三個人沒敢再帶其他人，許伊也換上了運鞋方便行走。昨天晚上江軍就派人去看著周一家了。周一家從警局出去之後就回了家，今天一大早，他們先開車送周小宇去學校，隨後他們倆到了自己辦的廠裡，一直沒有出去過。

    我們來到廠外面之後，就把看守了一整晚的刑警換了回去，臨走前他們告訴我，這個廠很正規，他們查過了，廠裡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太很大，我們找了片樹蔭坐著，整整守了大半個中午，周夫婦都沒有再出來。天氣悶熱。我們三個人都全大汗，許伊的臉也變的紅撲撲的。就在江軍質疑我們行的正確的時候，他們終於出來了。

    他們上了車，我們三個人也趕鑽到車子裡去，等他們一開車我們就跟了上去。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竟然開出了市區，我更加覺得不對勁，這塊地方很偏僻，他們就算是出去談生意也不該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們不敢靠的太近，好幾次都差點跟不上他們，終於，在幾個拐角之後，我們發現他們的車子不見了。

    “會不會是發現了我們？”江軍踩了個急剎車，一邊問我們。

    車子已經開到了郊外來，路很陡，但卻很寬，他們不可能那麼快開車逃離我們的視線。

    “不知道，下車找找吧。”在我的建議下，我們三個下了車。四周是一片茂的小樹林，我們一番查找之後，終於找到了周夫婦的車子。他們把汽車到了一棵樹下，但是他們的人卻不在車裡了。

    我們順著小樹林走了進去，林間有一條小徑，車子開不進來，我們猜測他們是步行走上了這條小徑。我們加快了腳步，終於，我們發現了周夫婦的影，他們就在我們的前方，他們走的很慢，一邊走還一邊四張，好像是在觀察有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影。

    “鬼鬼祟祟，肯定有問題。”江軍低聲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周突然轉過，多虧我們及時躲到樹後才沒被發現。這下，我們更加警惕起來，跟著他們穿過這片小樹林，我們整整花了二十多分鐘。

    走出小樹林，一棟很大的工廠出現在了我們眼前，這座工廠已經很破舊了，看來是個廢棄的工廠。周夫婦再次四張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著他們之後，才鑽進了工廠的大門。

    江軍立刻想跟上去，我拉住了他，因為我發現許伊的反應有點不太正常。許伊地盯著廢棄工廠的大門，輕微抖著，我問許伊怎麼了，說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很悶，我心裡一種很不好的預，看著這個廢棄工廠，我突然覺得有些悉，好像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一樣。

    “李教授，再不進去，很可能錯過了什麼！”江軍催促道。

    周夫婦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無疑，江軍說的對，再不進去，我們很可能錯過什麼。我想了想，讓江軍先聯系警隊的人。

    江軍立刻撥打了警隊的電話，並告訴他們我們的方位。我們這才慢慢朝廢棄工廠靠近，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在警隊的人趕到前，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也不要輕舉妄，如果有什麼不對的，我們立刻退出來。

    走到廢棄工廠的大門朝裡去，裡面黑的一片，江軍掏出配槍，帶頭慢慢踱了進去。我牽著許伊的手跟在江軍的後面。

    一走進廢棄工廠，一垃圾的酸臭味就撲鼻而來，工廠裡太黑，我們的可視範圍本沒有幾米。廢棄工廠的地上滿是積水，我們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才沒讓腳步聲響徹在靜的工廠裡。

    工廠裡的水管似乎開了，我們不斷聽到水流噴出還有細水滴下來的聲音。這座工廠很大，我們在外面稍微遲疑了兩分鐘，周夫婦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隨著我們離大門越來越遠，我們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黑。

    好幾次我們都差點被什麼東西絆倒，許伊的息聲越來越局促，冰涼的手地攥著我的手。進到廢棄工廠之後，我更加明白為什麼我會對這工廠這樣悉了，也明白為什麼許伊會突然這樣躁。

    這個工廠的環境，和在我夢裡出現的那個工廠還有許伊模糊印象裡的那個地方太像了。許伊失蹤的那幾年給許伊的心理影太重，所以才會這樣反常。

    “李可……我覺這個地方，好像我被困住的地方……”許伊低聲音對我說，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許伊一開口，我和江軍都止住了腳步。我摟住許伊的肩膀，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我決定帶許伊退出這個地方，我不能再讓許伊難了。這個地方的確很古怪，等刑警大隊的人趕到之後，我肯定要再進來查探一番。

    就在我們準備原路往回退的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了人的咳嗽聲，那聲音足足在空曠的工廠裡回響了好幾秒才停下來。隨即，我們前方數十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點，點左右搖曳著。

    我們瞇著眼睛，仔細地看了很久，才約看清那是一支蠟燭，正有一個人手持蠟燭，慢慢地往前走。他側對著我們，燭搖曳，距離太遠，我們看不清他是誰。他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繼續悠悠地往前走著。

    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燭只照亮了他的上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那個人好像是飄著的，而他，沒有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