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衛樵都待在屋子裡,一來是爲了應付進士大考,二來也沒有地方可去。本來還可以去茶樓聽聽評書,如今卻是去不得了。
本來好的香菱還鼓衛樵出去玩,結果被婉兒罰去廚房幫忙力了。
衛樵腦子向來好使,四書五經雖然他不能全部背下來,但理解卻是可以的,兩天下來他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只是邊沒人,無法請教明瞭徹。
“爺,爺。”
衛樵本來看的專心致志,轉過頭一看,卻發現香菱鬼頭鬼腦的趴在牀邊,賊兮兮的輕聲喚道。
衛樵輕聲一笑,用書輕輕砸了下小腦袋,道:“怎麼,又跑出來了?”
香菱苦著小臉,可憐道:“爺,人家不會做菜,你看,手抖切到了……”
衛樵心知肚明,笑著不說話。
“真的,不信你看。”香菱一見衛樵笑而不語,一直蔥白手指到衛樵眼前,膩小臉慘兮兮的還掛著一點灰。
衛樵擡頭一瞧,香菱白的食指上,有一塊極小的皮分了開來,顯然是刀刃劃過造。
衛樵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坐了起來,道:“你要切也切大一點,你連我都騙不過,婉兒絕對不放我們出去的。”
“爺,已經很大了,人家試了很久呢。”香菱又將手指了過來,小臉滿是委屈。心說爺太壞了,演什麼苦計,還要切人家手指。
衛樵看著香菱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也忍不住一笑,道:“好了,那下午咱們就出去玩,手指不用切了。”
香菱一聽衛樵答應,頓時一雙大眼睛亮大閃,連珠炮般說道“爺,我們明天去吧,明天是香蘭節,定然很多人,很熱鬧的,今天天也晚了,出去也不好玩了,而且雲佛寺的住持聽說是得道高僧,能夠算出人的前世今生呢,還有論佛大會……”
衛樵臉一黑,早知道小丫頭是裝可憐,沒想到這麼快就原形畢了。但是衛樵還是有些心,低聲道:“那住持真的算的準?”
小丫頭兩眼放,神思已經飄忽到明天了,小臉紅撲撲道:“那當然,前年王村的大嬸懷孕,求住持賜兒子,接過五個月後果然是兒子,去年李村的李二家天天鬧鬼,結果住持一道符籙便將一切鬼神鎮下來,今年趙村……”
衛樵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不等說完便道:“快點溜,不然被你婉兒姐抓到你明天就去不了。”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明白,估計香菱一出門就能被婉兒抓到。
“呀,我忘了。”香菱一聽小臉變,連忙頭腦的四查看,見沒有婉兒的影,衝著衛樵吐了吐小舌頭,小蠻腰扭,弓著子從牆檐下溜了出去。
封建的人定然是在牢籠中長大,迷信的人上肯定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
雖然香菱說的驢脣不對馬,但還是勾起了衛樵心裡的一期。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給點安就行。”
衛樵目閃,又拿起書本看了起來。經過一個月的磨練,他已經可以從容面對這一切了。
香菱逃了出來,躲在柴房裡,想著明天可以和爺出去玩,小臉紅,大眼睛瞇一條線,躺在柴火上嘻嘻的笑了起來。笑了許久,俏臉滾燙的又坐了起來,小手懷裡,拿出一張紙,看著上面的詩,大眼睛閃亮亮的小聲的唸了出來。
許久,又小臉堅定的重重的‘嗯’了聲,小心翼翼的又摺疊起來放懷裡,大眼睛彎月牙,小掛著甜甜的笑意躺在柴火上,沒有多久,竟然睡著了。
‘這可是爺送我的呢。’小丫頭睡夢前,輕聲呢喃。
八月十四,是大齊一年一度的香蘭節。香蘭節是爲了紀念佛祖誕辰,宣揚佛法的節曰。尤其是次曰的論佛,不佛道僧儒,更是盛況空前,禮部員,翰林院,甚至當朝首輔都會親臨主持。這無論是對一心仕途的學子,還是對待字閨中的佳人,都是不可錯過的盛會。
衛樵與香菱兩人並肩走在路上,衛樵手裡拿著婉兒淘換來的摺扇,一白,姿飄逸,風郎俊毅。小丫頭裡塞滿各種吃食,小鼓,滿臉的油污,興的不得了。
兩人這對奇怪的主僕組合在來來回回著鮮的才子佳人裡極有魅力,不時男男向他們凝神久,往來此彼,絡繹不絕。
衛樵是無所謂,見小丫頭吃完連忙又買其他,小丫頭見爺給買吃的,更加興,小肚子溜圓,依然勁道不減。
兩人慢慢悠悠的走著,不時買一些各種佛,打算回去送過其他人。
一路上人滿爲患,上至七旬老者下至三歲孩,一路歡聲笑語,直奔雲佛寺而去。
衛樵對古代的盛會極有興趣,看著大家興致高昂,他的興趣也被調了起來,拉著越來越慢的小丫頭加快了速度。
在兩人後幾丈遠,三個華服年輕人滿臉笑容的在人羣中緩慢的踱著步子,傲然自得的不時對路過的窈窕佳人評頭論足,不時哈哈大笑。
“咦,那不是衛家的那個書呆子嗎,這會兒也出門了?”走在左邊的年輕人忽然間指著衛樵的背影,神訝異道。
“嗯?”中間的年輕人倨傲的擡頭一看,目中冷一閃,也笑道:“的確是衛家那樵夫。”
右邊的年輕人卻是臉微變,旋即帶著討好的笑容道:“呵呵,是衛立遠。”
左邊的年輕人滿臉戲謔的看著右邊的年輕人,嘿嘿笑道:“蔣友,見到老朋友,怎麼不去打個招呼?”
“呵呵,”中間年輕人微微瞥了眼左邊年輕人,又對右邊的蔣友道:“蔣兄不用放心上,楚逑就是這個脾氣。”
“陳兄哪裡話。”蔣友臉帶著尷尬,對著陳姓青年抱拳道。其他兩人誰也沒有看到,蔣友低頭剎那間眼神裡那一閃而逝的冷意。
三人便是陳家的二公子陳卓,楚家的二公子楚逑,以及也是同做布料生意的蔣家大爺蔣友,其他兩人沒有說頭,這蔣友在一年前,卻是‘衛樵’的至好友。
陳卓毫沒有將蔣友的尷尬放在心上,看著衛樵香菱兩人的悠閒模樣,想著十一月商會會長就會易手,從衛家落到他們陳家,他雙目頓時閃爍著興之。
“既然遇到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楚逑看著蔣友的尷尬模樣,目轉向陳卓,臉上掛著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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