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多,補得更多。
這就是檀悠悠懷二胎之後的常態。
吐完之後,覺著自己虧了,更擔心虧著肚子裏的那個,於是加倍的吃,想的是不管怎麼吐,總有一些留在肚子裏。
吐得多,就多吃些,多吃幾頓,於是,裴融傷好,也跟著胖了一圈。
檀悠悠仰面靠在白藤躺椅上,雙眼無神:「夫君早就發現了吧?為何現在才提醒我?」
裴融一本正經地道:「我以為你是怕自己沒力氣支撐家業,怕自己太累倒下,還以為你要這樣才能高興點兒,所以就沒說。」
「你看我這樣子像高興嗎?」檀悠悠翻著死魚眼,從小肚子上起一圈,讓裴融看:「這才從哪兒說起?就長了這麼多的。」
「所以我不讓你吃了啊。」裴融一臉「我很機智」的表:「我以後都會看著,不讓你吃太多的。」
他和錢醫聊過這個話題,認為前期多吃點兒沒問題,後期控制住,胎兒就不會長得太大難生產。
綜合各方面考慮,他覺著基礎已經打牢,是時候出手了。
檀悠悠盯著裴融看了會兒,沒計較這些小事:「夫君在家乖乖養著啊,我出門啦……」
「我跟你一起去。」裴融隨其後:「老關在家裏不出門也不正常,是吧?尤其岳父來了不去幫忙,很有問題。」
「沒關係嗎?不危險吧?」
「沒關係。」裴融走著走著,走到了檀悠悠前頭,昂首,神端嚴。
旁人看著,還是那個氣宇軒昂、嚴肅俊的裴侯爺;而檀悠悠,就是老老實實跟在他後的小媳婦兒,聽話,且賢良淑德。
喜歡就裝著唄!檀悠悠看穿了裴某人的小心思,微微一笑,乖乖巧巧跟在後面。
不和他爭一時之長短,日子且長著呢,嘿哈~
檀家的新屋是個三進的宅子,在豪宅遍地的京城只能算一般,但以檀知府的家來說,暫且只能這樣了。
給長子長媳預留了東院,周氏和檀知府住正院,其餘眾人便將就著先住下,畢竟檀知府職未定,也不知將要去到何方,有個屬於自己的落腳地已經很好。
周氏管家很有一套,檀悠悠、裴融、梅姨娘到時,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廚房裏也生了火準備做飯,整個屋子出了家的溫暖熱氣,再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冷清。
檀知府是很早就去了吏部,檀至錦則是往壽王府遞帖子去了——婚禮在即,怎麼也得安排著雙方見一見,再象徵地商量一下怎麼辦事,如此方顯得鄭重。
見到檀悠悠等人,周氏等人都高興的,特意領著梅姨娘去看的屋子——條件僅次於正院和東院,在家中算是排名第三。
旁人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檀悠悠現在已經做了侯夫人,梅姨娘這份水漲船高,沒人敢輕視。
周氏親熱地握著梅姨娘的手,輕言細語:「雪青啊,你看那兒,你房間的窗戶正對著的地方,我讓至錦給你移一棵梅花栽著,將來你開窗就能賞梅聞香。窗下放一張書案,你可以在那寫字畫畫……將來老爺升了,咱家再寬裕些,就給你單獨弄個院子,你種什麼種什麼,悠悠娘兒幾個回來,就跟你一塊兒住……」
梅姨娘笑的反握著周氏的手:「好,太太考慮得極周到,妾很是喜歡。您覺著怎麼佈置舒服好看,就怎麼安排,我都喜歡。」
「我自是知道你什麼不什麼。」周氏回了這一句,與梅姨娘相視而笑,頗有默契。
錢姨娘在一旁看著,嫉妒得一不小心把腰給扭了。當著裴融和檀至文的面,也不敢作妖,自己個兒扶著腰皺著眉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檀悠悠在一旁看著,暗暗嘆,真正的CP在這裏呢,看人家想得多周到,或許不用太擔心梅姨娘。
裴融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嘆,天下間,如此和諧友的妻妾,實在是太過罕見了,理該寫篇文章好好誇一誇。
沒多時候,檀至錦回來了,表怪怪的。
檀悠悠以為他去壽王府冷遇了呢,便湊上去打聽:「難道未來丈母娘沒留你吃飯?還是想見我嫂子沒見著?」
檀至錦搖頭尬笑,把裴融到一旁嘀嘀咕咕半晌,裴融的表也是怪怪的。
檀悠悠心急火燎,這到底是在說什麼呢?這麼神兮兮的。
好不容易瞅著機會抓到裴融,便小聲問道:「我哥和你說什麼呢?壽王府咋啦?」
裴融低咳一聲,強作鎮定:「沒什麼,就是你之前借的那匹馬,它那個了。」
「哪個了?」檀悠悠沒明白。
裴融湊到耳邊低聲道:「有小馬駒了!壽王妃說,送咱們了!這會兒馬已經牽到咱家去了。」
「都怪你,都怪你!丟死人了!」檀悠悠起小拳拳,作勢捶打裴融,「讓你不好好教導你的馬!」
裴融面微紅,假裝平靜:「這有什麼丟人的?我看過了,那馬還不錯,你不是想學麼?等它產了小馬駒,我教你。小馬駒正好給咱們萱萱用。我另外買匹更好的送去壽王府,再給配個好馬鞍。姣姣人小不懂事,過一段日子就忘了。」
也只能這樣了,檀悠悠除了接還能怎麼辦呢?
檀知府這一去,直到傍晚還沒回來,檀家門口卻是來了個不速之客。
馮寶山牽著他的馬,拎著各各樣的禮盒,答答地站在門口,黑黑的臉上著紅,很小聲很斯文地和門子說道:「煩勞通傳一下,我是來拜訪探檀大人的……鄙人姓馮,名寶山,京城人士……你一說,他們就知道了。」
消息傳到裏頭,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檀如意。
檀如意惱怒:「你們都盯著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這姓馮的!」
周氏一笑,溫言道:「快請進來!至錦、至清,你二人出去迎一下。」
姨娘們和檀如玉齊齊退到屏風後頭,想要相看這位新姑爺。
檀如意坐著不,周氏嚴肅地道:「你還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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