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和楊慕雲見檀悠悠哭泣，立時忍不住了，催促楊慕飛：「快說啊！藏著掖著幹嘛？終究做主的還得是悠悠，你不讓知道，怎麼好拿主意？」

楊慕飛道：「婦道人家懂什麼！我不說，是因為還沒拿準。向自來有算，當初前失儀那麼大的事，不也全而退了？這次他既然敢出手，必然留有后招。我沒弄清楚就說，豈不是讓你們白白擔心害怕？」

檀悠悠繼續「嚶嚶嚶……」

楊慕飛不了：「求求你別嚶嚶嚶了！和你跟人拼酒沒關係，那些人本就嫉恨向，就算你不應戰，他們也會另外找事。這是舊年宿怨。」

「大表哥當真不肯說嗎？」檀悠悠紅著眼睛癟著，可憐又無助。

「不說！」楊慕飛沒好氣，「我警告你別再嚶嚶嚶了啊？我聽了頭痛耳朵，覺要活十年。」

「哦。」檀悠悠乾眼淚不哭了，若無其事、一本正經地道：「了，吃飯。你們吃什麼告訴柳枝，會安排。」

「……」楊家三個人一起看著，一時之間，都覺得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可以表達心的。

吃一頓飯，楊慕雲悄悄看了檀悠悠不下十次，檀悠悠皮笑不笑地道：「表妹是不是看我生得？所以無法自拔？」

楊慕雲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知道，表嫂是怎樣做到哭笑正經收放自如的？」

花氏和楊慕飛專註地盯著檀悠悠，等給出答案。

檀悠悠慢吞吞地凈，漱了口才道：「這裡面有個訣，臉皮夠厚就行了。」

「……」三人一陣無語，半晌，楊慕雲道：「我之前一直同你，為啥嫁了表哥這麼個老古板。就在剛才，我突然有些同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呢。」檀悠悠皮笑不笑，慢吞吞地挽袖子。

楊慕雲一脖子：「嚶嚶嚶……表嫂我錯了……」

楊慕飛眼睛一亮：「讓你去焦大學士家門前哭，你敢不敢？」

檀悠悠鎮定地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但必須有用才行。畢竟我雖然臉皮夠厚，卻也怕被曬黑，萬一夫君回來認不出我怎麼辦？」

說起這個事，忍不住陷回憶之中，當初有一筆尾款收不回來，守在甲方爸爸門前哭了整整一周，哭到對方不了，付款的同時表示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嘖！多大的事！總能扛過來的！檀悠悠托著腮道：「大表哥，你幫我估算一下最壞的結果，夫君會被打殘嗎？」

「咳咳咳……」楊慕飛險些被湯嗆死，緩過氣來，神就很複雜：「那你希被打殘還是不被打殘呢？」

「我肯定希他完好無損地，但這種事，必須作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力。」檀悠悠曉得楊慕飛這是嫌口無遮擋，但真不是說幾句吉利話就能改變事實的。

楊慕飛的表鄭重起來：「是我輕看了你，這麼說吧，你的想法是對的，作最壞的打算。」

那就是說，裴融也有可能會死。

「我要見他。」檀悠悠下了決心：「無論如何。」

楊慕飛繼續狼吞虎咽：「我知道了。」

檀悠悠想表示一下友好：「大表哥太辛苦了，您想吃魚豆花麼？或者米湯魚片？大表嫂還沒吃過呢，我們明天做了吃呀。」

「嘔……」楊慕飛一陣噁心，煞白著臉道：「不用了，我最近都不想吃魚。」

花氏和楊慕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委婉地道：「悠悠啊，你不用心招待我們，我們不是外人。」

檀悠悠把手一揮：「沒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是要吃飯的。」

周家的匆忙而來：「，有客人要見您，不肯報姓名呢。」

這個時候？檀悠悠奇了：「這天都黑了……不怕犯宵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手握重權之人啊。大表哥，還煩勞您陪著我去。」

周家的忙道：「那位客人說了，只見一人，其餘人都不見，您若是不肯，千萬別後悔。」

這麼拽？檀悠悠偏就較上勁了，當即安排楊慕飛藏在隔壁見機行事，自己獨自見客，又蓮枝：「把小貓抱上，稍後放正堂。」

楊慕雲道：「你要見客，幹嘛放貓進去？」

檀悠悠眼睛：「自有道理，表妹可以細想慢想。」

走正堂，卻是個穿著青小帽的中年男人，翹著二郎坐在主位上喝茶，見進來都懶得理，慢吞吞地喝好茶、放下茶盞，咂吧咂吧，鄙夷道：「這茶也就馬馬虎虎，府上竟然用這種茶待客麼？」

檀悠悠看他的打扮，怎麼都像是個豪門管事的模樣，似是豪奴走狗欺負人來了，有心給他沒臉，又怕看走了眼，便掏出特製薑帕子眼淚：「嚶嚶嚶……嚶嚶嚶……不怕客人笑話，家中出了大事，但凡值錢的都賣了，這茶是沒人要，不然也賣了。」

中年男人一陣無語：「這麼快？都賣給誰了？」

檀悠悠從中聽出些許不甘急迫之意，不由心中一：「親親戚戚，日常好的友人之類的。大家都曉得的，我家夫君日常喜好收藏金石古董，對吧？」

中年男人連忙點頭：「對。」

果然不懷好意！檀悠悠再眼角，辣得眼淚嘩嘩的流：「夫君一出事，我去衙門也見不著人，想著他日常得罪人多，怕是難得善了，是吧？」

中年男人繼續點頭：「裴向仗著自己有才，心高氣傲，得罪的人可不呢，這次他進去啊，不死也得層皮！」

「是啊……我就想著要花很多錢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娘家也不得力，還是個庶，沒有什麼嫁妝的。又才嫁進來沒多久，夫君也沒敢把家到我手裡，沒錢咋辦呢？我只好把這些東西送去給親戚友人……我也不懂價值幾何，就請他們作價幫我打理了……」

檀悠悠又是一陣心酸淚落：「嚶嚶嚶……嚶嚶嚶……我的命太苦了……」

中年男人聽得焦躁，大聲喝道：「全送人了？都送給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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