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業被打得腦袋瓜子嗡嗡的，滿腥，舌頭一，一顆牙齒居然掉了下來。

檀悠悠才不管這些，揚起手繼續搧。知業幾次三番想害，是掄不，不然得像對待毒蛇一樣把他砸泥。

知業毫無還手之力，抱著腦袋「哇哇」哭著喊救命，想到檀悠悠說喊破嚨也沒人救他，就又哭喊饒命。

檀悠悠抬起一隻腳踩在床上，抓著他的髮髻獰笑：「老實代，回家過年…」

「我說，我說～」知業嚎啕大哭。

「悠悠，你先出去。」裴融突然走了進來，把眼前一幕盡收眼底。

噯！一時爽起來沒控制住，表現得過頭了！檀悠悠趕收回踏在床上的腳，鬆開知業的髮髻，裝出賢良淑德，優雅可的樣子，眨著眼睛道：「好的！夫君！」

裴融沒有過多關注，只神複雜地盯著知業，目凝重。

檀悠悠悄悄退出去，地關上門，回時看到知業掙扎著朝裴融爬去，彷彿見到了大救星：「公子，救命～」

「止。」裴融退後一步，並不讓知業到他，顯然，是生出警惕之意了。

行了！大功告！以裴某人的子，一旦坐實背叛，絕不會心，更不會黏黏糊糊。為啥這麼自信？參見王表姐。檀悠悠拍拍手，走到窗下靜聽。

耳朵剛過去，就聽裴融在屋裏道：「檀悠悠！回房去！」

語氣正經嚴肅得前所未有。

「好的，夫君！」檀悠悠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轉衝進屋裏，一把將知業從床上拖下來，一腳踹在他腰上，確認他再也不了，這才對著裴融甜甜一笑：「我先回去啦！」

知業癱在地上一不，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不停地流。

裴融看看知業的慘狀，再看看檀悠悠小玲瓏的背影，心前所未有的複雜，不知不覺眼神放空。

檀悠悠回到房裏，見柳枝和蓮枝坐在燈下剝花生仁，就走過去松鼠一樣地撿著吃個不停。

蓮枝撒：「小姐，這是用來做涼蘸料的啦！您又嫌棄廚房的人做得不幹凈，又要搶奴婢們剝的。吃一點點啦，不是說最近長胖了嗎？」

柳枝默默地看著檀悠悠的胖爪子，幽幽地道：「讓吃吧。吃飽吃好力氣才大。」

蓮枝不明所以：「什麼力氣大？」

檀悠悠一笑，把手裏的花生仁扔回去，蓮枝的小臉：「沒什麼，人都要吃飽吃好力氣才大。柳枝啊，你陪我外面走走？」

這丫頭看樣子是還沒適應過來，這一天兩天的，見著都是這麼一副幽怨模樣，得哄哄。

柳枝放下花生，起、洗手、行禮：「小姐，奴婢好了，請。」一串作僵如提線木偶。

檀悠悠朝柳枝出爪子：「來，扶著我，累。」

柳枝幽怨地瞅了一眼，不不願地手扶住，挪步子慢吞吞地往外走，有氣無力的。

「你沒吃飯麼？」檀悠悠不滿意，活潑可熱心熱的柳枝呢？

「小姐，您騙奴婢。」柳枝癟癟，委屈得：「奴婢打小伺候您，為您肝腦塗地，您卻一直瞞著奴婢。」

檀悠悠道：「那是你對我不夠關心，或者是表面關心，其實心漠視。」

柳枝震驚了：「不是！沒有！奴婢一直都對您很關心的。」

「那你為什麼沒發現呢？」檀悠悠嘆口氣，幽怨地道：「你看，我除了夜裏睡覺，幾乎都和你在一起，你沒發現怪誰呢？怪我嗎？」

柳枝無可辯駁，紅著眼眶小聲道：「怪奴婢。奴婢早該想到的，您和面那麼厲害，又豈是尋常閨閣小姐？都怪奴婢，奴婢太笨了！」

檀悠悠不忍心：「算了，誰還沒個笨的時候？你看我，隨時都很笨。聰明如夫君，不也有被人蒙蔽發蠢的時候？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我能這樣也是好事，對吧？至以後再和夫君打架時，你不用擔心我吃虧了。」

柳枝不說話，只悄悄往後一指。

檀悠悠自若轉換：「當然了，我和夫君這麼恩，是不會打架的！」

「哼~」裴融在後出了聲。

檀悠悠這才轉過，佯裝驚訝：「夫君怎麼就回來了？你不是在審那什麼嗎？」

裴融示意柳枝退下，面無表地道：「他暈死過去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見檀悠悠無於衷，又強調：「是被你打的。」

「哦。」檀悠悠愧疚的低下頭：「我是怕他傷害夫君，所以防患於未然，沒想到用力過猛……不會死吧？」

裴融神複雜，好一會兒才微不可見地輕輕點頭：「應該不會。」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檀悠悠自己心裏也有數，傳說中某人力氣很大、下手狠辣，和當面看到某人力氣不但大而且下手狠辣是兩回事。

何況裴坑坑一直頗為大男子，親眼目睹土匪似的把知業弄那模樣，怕是有些接不了。

「唉……」檀悠悠嘆了口氣。

裴融默不出聲，等著發言，卻又不說，嘆了一聲又一聲：「唉……」「唉……」

裴融忍無可忍，只好問道：「為何嘆氣？」

「我是嘆~」檀悠悠坐到石墩上，將手撐著臉趴在石桌上，小鹿眼幽怨地看著裴融，慢吞吞地道：「做人難，做力氣大的人更難啊！世間都要子順，力氣大的、太過剛強的就是異類，可我若非如此，早就死過好幾回啦。」

掰著手指細數：「梁家放毒蛇咬我是一次，去莊子裏賑災是一次，還有這次……對了，夫君，我必須和你說，去莊子賑災那次，我不是險些摔深里了嗎？那不是意外，我走著走著，膝彎突然一麻，然後就摔了。

我當時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知業對我做了什麼！暗！一定是暗！他想讓我摔里去，不死也殘廢。當時你也不在邊，幸虧我力氣大，不然哪裏有我倆此刻的相知相惜呢？對吧？」

裴融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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