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壞消息就是,我大概好像又得罪了國丈府……」檀悠悠側著頭,小心觀察裴融的表。
「國丈府早就得罪了,不是你的錯,做得很好。」裴融鬆一口氣,出大手拍拍的發頂:「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太招人喜歡了。」檀悠悠攤攤手,得瑟地道:「壽王妃為我出頭,把鍾希罌的老婆摁到地上跪了一回,又他家帶回去好生管教,然後讓我陪坐了一下午,還給我躺椅讓我睡覺。」
「……」裴融沉默許久,突地笑了起來:「所以,小郭夫人是怕國丈府找你麻煩,特意送你回家的?」
「是呀!」檀悠悠睜大眼睛往他面前過去:「夫君你說,我是不是很招人喜歡?」
裴融垂眸看著低聲道:「確實。」
檀悠悠總覺著他的表和語氣有些怪怪的,就把手腕到他鼻端:「們說我上有香和甜香味,我自己沒聞著,夫君聞一聞是不是這樣?」
裴融深嗅一口,結滾了幾滾,很堅定地道:「我沒聞到。」
檀悠悠皺著眉頭小聲嘟囔:「真是奇怪。對了,有個事,我沒太懂……」
把小郭夫人有關福王府宴席菜品的事說了一遍:「我總覺得小郭夫人話裏有話,但我沒聽懂。」
裴融神微凝,半晌才道:「應當是提醒我們,福王府權勢太盛,該當遠離的意思。」
檀悠悠仔細一琢磨,還真有這個意思在裏頭。
小郭夫人讓抱壽王妃的大,那就是近壽王府,遠福王府。
那些私房菜,小郭夫人是要瞅準了好去人家混飯吃,而福王妃隨便辦個宴席,就能把幾家人的廚子都弄到自家去,那是真不簡單。
「夫君,你和福王世子……」檀悠悠忍不住提醒裴融,怕死,真的,還怕大老闆掌握不住方向,投資失敗,害得公司破產窮。
裴融瞅一眼:「之前提著洗棒的時候不怕死,這會怎麼就怕死了?我尚且不如你的閨中好友嗎?」
「哪有,沒這回事。我這是善意的提醒。」檀悠悠揪著他的袖子撒:「我是那種人嗎?說過要和你同生共死的。」
然而裴融並不相信,很直接地道:「你就是。」
「……」檀悠悠沒辦法辯解,只好有些心虛地發誓:「我會讓你看到的!」
「拭目以待。」裴融道:「以後出門,讓知業跟車吧。他對京城比其他人都要悉。」
「我無所謂,就怕他不肯跟著我。」檀悠悠如今膽氣更壯了幾分,明目張膽地說知業的壞話:「他不喜歡我!非常嫌棄我,看不起我!」
裴融皺起眉頭:「不至於吧?他或是避嫌。」
「夫君不信就算了。」檀悠悠無所謂地道:「我要去給壽王妃做冰啦,知業才來,夫君去陪他吧。」
說完,毫不留地走了。
裴融頗無奈,他是主子,知業是僕從,什麼他去陪知業……檀悠悠這是在發脾氣?算了,既然不喜歡,就另外給安排侍從好了。
檀悠悠在廚房裏忙得滿頭細汗,好不容易才把明日要送壽王府的冰給準備好,撐著老腰回去休息,走到院門外頭就看到知業和安寶蹲在燈下不知在玩什麼,於是又折回去,一聲:「安寶?」
安寶抬起頭來,高興地道:「師娘!你看這是什麼?」
他高高舉起一個小瓦罐,眼睛亮亮的:「促織!」
檀悠悠走過去探頭一瞧,罐子底部伏著一隻蟋蟀,便道:「從哪弄來的?」
安寶指著知業道:「是知業叔給我的禮!現在還不好找,他花了心思才弄來的!」
檀悠悠看向知業,笑道:「我的禮呢?」
「……」知業正給行禮,乍然聽到這一句,直接驚呆了,隨即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覺著一段日子不見,檀悠悠的厚臉皮更勝從前。從前是裝傻賣癡,現在是明目張膽。
「行了,我知道了,你眼裏沒我。」檀悠悠見知業瞬間變了臉,就笑:「我開玩笑的,別在意,吃冰不?」
「我要,我要!」安寶生怕把他落下,使勁跳起大喊:「師娘,安寶要!」
檀悠悠見知業不回答,就牽了安寶的手:「走,師娘給你冰吃。」
「,下仆也想領賜。」知業彎腰行禮,把頭深深低下,看起來十分恭敬。
檀悠悠領了二人去到廚房,柳枝一人調了一碗。安寶吃得搖頭擺尾,知業則是埋著頭大口大口地吃。
檀悠悠看安寶吃好,就牽了他的手送他回房休息。知業追上一步,低聲道:「,下仆有話要和您稟告。」
「說吧。」檀悠悠笑瞇瞇。
「,從前是下仆眼瞎,還請您大人大量,莫與下仆一般見識。」知業突然跪到地上,用力給磕了個頭,低聲道:「以往下仆以為您對公子沒有補益,對您多有輕慢,這次來到京中,聽說了您的事,下仆非常佩服,也很激。所以,請讓下仆為您效勞。」
這道歉可謂非常誠懇,剖析了過往和心,表達了忠心和決心,作為老僕,若是不答應他伺候,難免顯得這個主母太過小氣,容不得人。
檀悠悠繼續笑瞇瞇:「好啊,那你就繼續跟著吧。」
知業鬆一口氣,再給磕個頭,說道:「多謝寬宏大量。」
「起來吧。」檀悠悠走出廚房老遠,回過頭去看,只見知業還站在原地呆立不。
次日一早,檀悠悠便將做好的冰和幾隻香膏脂盒子帶上,乘車去了壽王府。
壽王妃剛起床,正坐在妝臺前方梳妝,見來了,就示意侍把帶來的香膏和脂用上,果然輕薄好使,便笑了:「你這丫頭藏私,早前為何不拿出來孝敬我老人家?」
檀悠悠理直氣壯地道:「您老人家見過的好東西比孫媳這輩子吃過的米還多,孫媳也怕拿來討好不白丟醜呢!」
「狡辯。明明是小氣。」壽王妃對著鏡子照了一回,人把多的香膏脂分給府中眷,又讓把小孫抱出來給檀悠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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