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不置可否，先和壽王妃說道：「忙你的去吧，別管我了，天太熱，我最近也怕燥熱，先往水榭里去歇歇，躲躲清凈。」

「是，嬸娘。」壽王妃笑地待檀悠悠：「向媳婦，好生服侍你叔祖母，也替我分憂。」

檀悠悠笑著應了，就擔心潘氏一人留在那裡會吃虧，就和福王妃小聲道：「叔祖母容稟，今科榜眼的媳婦，是我潘姐姐，我們兩家是鄰居，平時經常照顧我的，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又剛有了孕……」

「有義氣。」壽王妃道：「我帶上倒也無所謂，只懷著孕還來赴宴，怕是也想多認識幾個人，這樣，我讓丫丫去問，若樂意跟來就接了來，若想在那邊玩耍，就丫丫陪著，這樣可好？」

檀悠悠自是謝個不停，壽王妃道：「你若真心謝我，就替我把香珠照看好，再給我弄一碗那什麼玫瑰冰消暑。」

檀悠悠立時睜大眼睛：「可是，那是野果子做的誒。」

壽王妃淡淡地道：「我本來就是鄉野里來的，野菜不知吃了多，哪裡會怕什麼野果子！」

「是。」檀悠悠頭都大了，著頭皮道：「那東西需得花些時候，晚間歸家，孫媳親手做了給您送去，可好？」

壽王妃點點頭，昂著頭往前走，不咸不淡地道：「年紀輕輕的小媳婦，這麼懶。」

？？？檀悠悠苦瓜臉，這位老人家是從哪裡看出來懶的？

「怎麼？我說錯你啦？」壽王妃掃一眼，道：「你那些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懶就懶，裝什麼勤快。」

檀悠悠索贊道：「孫媳沒覺著您說錯，就是奇怪，您咋這麼慧眼如炬，一眼就把孫媳給看穿了呢？」

壽王妃撇撇，默了片刻，傲地道：「不告訴你！」

「呵呵~」檀悠悠傻笑兩聲，按住獅子狗的頭，堅決而溫地把小東西推遠，不它的舌頭在臉上跳舞。

「咦，你搽了什麼？」壽王妃突然湊近了盯著的臉看：「我是發現香珠特別喜歡你的臉。」

「有嗎？」檀悠悠恍然大悟：「難道它是喜歡我用的香膏？」

「什麼香膏？」壽王妃直接過去聞嗅味道。

「呀！」檀悠悠微紅了臉，嗔：「叔祖母！人家不好意思啦！」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壽王妃板著臉說了這一句，跟著也笑了：「這味道有些奇怪，甜甜的，還有味。你是在香膏里放了和糖嗎？」

「沒有啊，就是普通的蘭香……」檀悠悠趕騰出一隻手湊到鼻端嗅啊嗅，奈何除了蘭香，是真沒聞出來其他味道。

壽王妃很自信：「我不會弄錯，你們也來聞聞。」

一群人侍笑嘻嘻地圍著檀悠悠嗅個不停，檀悠悠又不好意思又，環燕瘦，這個可，那個清麗，還有這位真嫵，那位的形真好……

壽王妃默不作聲地觀察著，看到傻乎乎的笑，忍不住道：「你笑什麼？」

檀悠悠很坦誠地道：「小姐姐們真好看！羨慕叔祖母每天都被人環繞，心一定很好。」

「哈哈哈……」壽王妃大笑起來，侍們也捂著「吃吃」地笑，一個個看向檀悠悠的眼神格外溫。

「確實是香香的，像剛洗乾淨的小孩子。另外有一點點蘭香，並不明顯。」一個玉燕的侍向壽王妃報告，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就是這個味道。」

壽王妃默了片刻，道：「你去洗個臉再來。」

終於可以把狗口水洗乾淨啦！檀悠悠高高興興去洗臉，順便了一番人侍的伺候，中間不得各種花式誇讚，把人哄得眉開眼笑。

「這真是好。」壽王妃認真觀察過後，把獅子狗放下去，看這狗是否還會去找檀悠悠。

誰想獅子狗在地上晃了一圈，又徑直朝著檀悠悠去了，檀悠悠抓抓它的下，它索翻個，耷拉著四隻爪子亮出肚子，大眼睛一直眼地瞅著檀悠悠，等寵幸。

壽王妃真相信這狗確實是喜歡檀悠悠本人了，那香味兒，多是這小媳婦自帶的香。

有人過來稟告，說是潘氏想要留在那邊多認識幾個人，丫丫留在那裡照顧了。

壽王妃就道：「看吧，對人好，也要看看人家心裡是怎麼想的，順著人家的心意來，才是真的好。」

這已經算是長輩在教導小輩了。

檀悠悠趕起道謝：「還是叔祖母想得周到，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我們家長輩不在，難得得到老人家的指點。」

壽王妃順口道：「那你有事可以問我啊。」

這話多是面子兒，檀悠悠也沒當真，笑著應了。

水榭上涼風習習，荷花盛開，壽王妃安排了船娘駕著小船在池子里採蓮采藕，船娘興之所至還唱上幾首小曲兒，別有意趣。

壽王妃靠在躺椅上，半瞇了眼睛賞景喝茶，檀悠悠見不是很想說話，就安安靜靜地蹲在一旁逗獅子狗玩，蹲得腳酸了，就把擺往上捲起，席地而坐。

「你倒自在。」壽王妃突然開了口：「我看你也不是那種戰兢兢的人，為何今日如此小心可憐？」

問的是檀悠悠和鍾七對上的事。

檀悠悠眨眨小鹿眼，認真地道：「因為孫媳不想惹事。上次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去宋史家吃糟鵝掌，一時意氣與人斗酒，惹得夫君去翰林院和人斗詩，搞得陸翰林要休妻，陸夫人跑到我家門口哭鬧，找了一群人抓著我，非要給我磕頭認錯，讓我放一條生路，不然就要弔死在我家門前，可把孫媳嚇壞了。」

壽王妃蹙起眉頭：「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些，只沒這麼詳細，真是不像話！」

檀悠悠不知道是罵自己不像話，還是在罵陸宗善夫妻不像話，就老老實實站起，低眉順眼聽訓。

壽王妃將手往下按了按，道：「不是說你。那你是怎麼把陸家那位打發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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