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好像有點痛。
裴融不太確定地又手了一把,最終肯定,臉確實有點痛。於是陷張的思索中,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之後失態,撞到了哪裏?
然而想了又想,大的經過記得,的細節就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因為二皇子寵,立儲的呼聲最高,是以很多人湊興,都想敬酒。
二皇子肯定不能喝這麼多酒,但又不想得罪人,因此就讓他們幾個儐相上。幾個儐相中,其他人俱都出自有權有勢的人家,唯他一人孤在此,最不怕被得罪。
故而,他便多喝了些。喝太多之後,他自知不行,便找了個角落坐著,一直到有人找過來,說要送他回家。
那個人是誰來著?裴融使勁了眉心幾下才想起,是福王世子。
再之後的事,他就記不清楚了,只恍惚有個印象,自己到家了,檀悠悠讓他喝醒酒湯,他便踏踏實實地睡了過去。
檀悠悠張地觀察裴融的一舉一,見他又是臉,又是眉心皺眉頭的,就小心翼翼地道:「夫君,你還好吧?」
裴融坐起來,啞聲道:「還好,就是頭有些痛,大概是喝多了,再給我一碗醒酒湯,來些清茶。」
他沒提臉痛的事,就算真是撞著了也沒臉說出來。畢竟酒後失態,是他最為不恥的事。
檀悠悠見他沒提這檔子事,還以為不痛,如釋重負:「醒酒湯馬上就來,我還讓人熬了白粥,稍後喝一點緩一緩,腸胃就能舒服了。」
裴融靠在床頭,看檀悠悠像一隻花蝴蝶似的,跑進來跑出去,一會兒人拿熱水給他盥洗,一會兒給他找服,一會兒又跑過來小心翼翼地眨著眼睛問他:「夫君能不能起床盥洗更?」
見他不說話,就又點點頭:「我知道了,咱們就在床前洗漱!」然後就要支起架子,親自幫他洗漱。
還沒來得及梳頭,滿頭秀髮紮一辮子垂在腦後,上穿的也是輕便裳,沒穿子,就這麼趿拉著紅的繡鞋,臉蛋圓圓,黑眼睛漉漉的,無辜又純良。
低著頭看著他時,彷彿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人存在,滿滿全是他。
裴融按住檀悠悠忙個不停的小手,沉聲道:「就這麼喜歡我?」
???檀悠悠輕輕嘆氣,又來了!有心想要辯白,但看裴融那麼認真期待的樣子,生恐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會心理扭曲變態,便道:「當然啦!你是悠悠的夫君啊!長得好看,人品端正有學識,比你好的男人沒幾個。」
說完這話,抖抖肩頭,皮疙瘩都起來了。
裴融不出聲,仰著頭靜靜地注視著。
檀悠悠被他看得不自在,就把蘸滿青鹽的牙刷塞進他口中:「夫君刷牙!」
裴融立時下了床,大步朝著凈房走去,他還是不習慣在床上洗漱。
檀悠悠小碎步跟上,著門框熱地問:「夫君要我幫忙嗎?」
裴融吐出一口水,說道:「讓他們送熱水來,我要沐浴。這一可太臭了。」
「是呀!真的很臭!」檀悠悠不能更贊同:「夫君以後盡量喝點酒,好不好?喝太多酒人事不省的,我很害怕。」
裴融悶著頭刷好了牙才道:「我記住了。」
檀悠悠其實想說,人家親,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這麼老實地沖在前頭擋酒,是怕新郎太醉不能房還是怎麼的?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但看裴融那副沉默寡言、臉青白的小模樣,還是決定做個善良可的小天使,暫時不往他心口刀了,先就這樣吧。
忽聽裴融說道:「岳父家裏有信來,已經平安無事,梁茂知已被拿下,暫由岳父代理知府一職,任命書大概年後就能下去。」
檀悠悠高興又奇怪:「夫君是從哪裏收到信的?」
裴融看到好奇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當然是從岳母的娘家得到的。就是周家。」
還算像個人樣,沒有一心撲在前任上,好歹記得誰和他是一家。檀悠悠湊過去:「夫君已經先去過拜見過周家舅舅啦?」
「是。我才剛有空就去了,已和舅舅、舅母約好,等你到京之後再一同前去拜見。」裴融把牙刷和杯子遞給檀悠悠,示意幫他放好。
嘖,才剛好一點,就又開始指使做這做那了,放這些東西的地方就兩步遠,自己放手會瘸嗎?檀悠悠敢怒不敢言,皮笑不笑地接了牙刷和杯子,隨手放上。
「擺放東西要記得整整齊齊,活兒都幹了,為什麼不一次做好呢?」裴融站在後,環抱著一不茍地把牙刷、杯子擺放整齊,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教導主任。
「夫君說得是。」檀悠悠不想和他有親接,一矮子從他腋下鑽出跑掉,大聲丫鬟婆子進來收拾屋子。
裴融抬起袖子湊到鼻端仔細嗅了嗅,嫌棄地皺著眉頭了外衫。
趁著裴融沐浴,檀悠悠指揮著柳枝等人把被褥床單統統換了個遍,又撮了一把在途中買的淡梅香熏上,人送早飯進來。
柳枝趁著周家的和鮑家的忙乎早飯,湊到跟前小聲說了在藤箱中發現三彩玉雕五福臨門擺件的事:「……這東西來得蹊蹺,婢子覺著不是好事。」
檀悠悠立時想到那天福王世子落到後面,僕從又抱著匣子的事,便道:「可能是楊表兄他們吧,先收著,稍後理。」
柳枝想不通:「為什麼不說一聲呀,那麼貴重的東西,不聲不響就放在咱們箱子裏,怪嚇人的,害得奴婢以為是有人要栽贓陷害……」
檀悠悠道:「大概怕我不收吧。」
柳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楊家表爺和表小姐也是很好的人呢,看來是想撮合您和姑爺了。」
檀悠悠敷衍道:「是呢,是呢,這事兒別往外說。」
沒了負擔的柳枝丫頭高高興興收拾屋子,驟然看到窗邊的白藤躺椅,一驚一乍:「小姐!您看這個!是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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