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搖了搖頭，確實不太確定啊。

　“媽，那現在怎麼辦？

　難道阿飛要是不分家的話，我還得跟過嗎？”

　“孩子啊，就算你們分家了，那以后張老婆子就算病倒了，還是你得去伺候啊。

　你要是不去，會被旁人說什麼樣子？

　以前人還是很好的，但是現在完全變了另一個樣子，這的是讓人討厭，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現在你公公剛走，你就先緩，等換好了，你公公這事兒過了，你再跟阿飛談也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再等等？”

　“那你現在說也不是個時候啊。”

　張大陷沉思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下這時候，只能等了。

　房間外面，是村里人說話的聲音，張大心里和腦子都糟糟的。

　前婆婆道：“好了，你別多想了，暫時先安心養，等你公公下葬了，我給你燉湯端過來。”

　“媽，你就別浪費了，我這好著了。”

　張大不想說，前婆婆也幫不上什麼忙，看張大暈乎乎的，也就不好在打擾，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唉，他們這一代人，這村里多半的人都走沒了，眼下剩下的掰著手指頭也能數得清了。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就沒了。

　回去的路上，老婆子在皂角樹底下站了好久。

　張老婆子這邊，跪在丈夫的棺材面前，哭得眼睛紅腫。

　現在才知道，的男人之前摔了一跤，已經沒了半條命了。

　這次大和孩子的生氣，直接活生生把他給氣死了。

　這都是張大這個人闖的禍，都是肚子不爭氣，連著生了兩個兒。

　要是能生個兒子出來，至于讓喝流產藥嗎？

　這事兒一想起來，心里實在是氣不過。

　這家里，一下子沒了兩個人，這這個老婆子怎麼頂得住？

　等面前的人下葬了，一定跟好好算賬。

　反正他們家現在有的是錢，到時候讓自己兒子再娶個黃花大閨都了。

　就不信了，新媳婦還不能給自己的生個孫子出來。

　張老婆子就不知道，張大跟阿飛已經商量好了要分家的，只是眼下阿飛爸人沒了，他們只能暫時不提起這事兒了。

　這幾天，村里人在阿飛家都是瞞著張老婆子，背地里小心翼翼地討論著。

　“你們聽說沒，阿飛爸是被張老婆子給活生生氣死的。”

　“真的假的啊？”

　“我聽說是真的，說阿飛爸被氣的吐了好幾口。

　聽說是大懷孕了，前兩天村里來了個算命的道士，大媽去問了一下，說這大肚子里的三胎又是個兒，然后這張老婆子就給張大弄了一碗流產藥，然后害得張大流產了，結果張大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個兒子。”

　“是個兒子？

　哎呦呦，我的老天啊，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害命啊。

　這老爺子不氣死才怪了。”

　“就是啊，誰說不是了？那好歹是一條人命啊，怎麼能聽別人的話呢？這一碗藥下去，可是兩條人命啊。”

　“唉，真是可憐了大，這一胎都是個兒子了，就是可惜了。”

　“是啊，大這心里該多難啊。”

　“唉，也真是可憐了張老爺子，該死的人不死，不該死的人還在那里坐著呢。”

　村里的人在偏房小心翼翼的討論著。

　劉玉娥這邊，進來看了眼張大。

　是來幫忙的，他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誰知道啥時候人就沒了呢？

　就是可惜了這大肚子里的孩子。

　方桃子是在牛軍里得知張大的事，去看張大，說道：“大，你好點了沒有？”

　“好點了，你怎麼來了？”

　“我來幫忙，順便看看你，以后對自己好點吧。”

　張大笑了笑，拉著桃子的手道：“謝謝你來寬我，其實我心里都知道的。

　我還是要謝你的，這麼大的村子，也就你們這一家人真心待我。

　我這肚子啊，以后怕是不能再生孩子了。

　其實，我有時候都不明白，為什麼人要吃這麼多苦，這麼多罪？

　想一想，生不了了也好，反正已經懷過兒子了，以后我把我兩個兒養大就好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

　這次，你就別去邊疆了，還是先養吧。”

　張大點了點頭，也想通了，一個人家家的，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和孩子了。

　張大道：“這次，讓大丫跟念雪一起上學吧，我家大丫也不小了。”

　方桃子道：“好。咱們小時候窮，都沒學過什麼知識，只能將希寄托在孩子上了。”

　張大道：“是啊，他們就是我的希。”

　張大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了，阿飛爸這一死，還怎麼分家了？

　自己前婆婆說得對，公公這一走，怕是好多事都不好說了。

　方桃子道：“好好的，你看我媽，生了是個兒，你看楊雪媽，生了一個兒，說起來你還賺了，至有兩個兒不是嗎？”

　張大眼睛都紅了，雖在點頭，但是心里卻很難過。

　算了，很多事說多了，其實也無多大用，只會讓人笑話罷了。

　方桃子勸解了幾句，便出去幫忙了，張大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嘆息一聲，這反正也休息不好，看來還是別睡了，就這麼躺著吧。

　看了眼腳底下乖乖睡覺的兩個兒，心里瞬間就融化了。

　以前，就是太好說話，這老婆子才越來越過分了。

　反正，這次就算不搬家，也不會跟同住一個屋檐下。

　阿飛爸在家里放了四天，第五天的時候下葬了。

　下葬的時候，張大過窗戶看了那麼一眼，等出了月子，再去他墳上拜拜吧，說起來，老爺子對還是很不錯的。

　兩個孩子都跟著去了，這幾天，都是阿飛把東西端進房間的，張老婆子一次都沒進來看過大。

　大也落得個清靜，反正他們之前的關系，因為這個孩子算是徹底的決裂了，要是進來后，他們大眼的瞪小眼的，會影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