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口口聲聲說養恩大於生恩的人，何必還要認我這個兒子？”“諶雲”冷笑，“我不是你養大的，我是諶寂一手養大的。你的那些事，當年都被你寫到信裡，連帶著把我一起，送到了諶寂手中，我十五歲那年諶寂就給我看了那封信，所以，我早就知道，我該姓諶，而不是司徒！”

“諶寂要真對你好，你何必還要搶諶雲的份？”司徒宇冷冷地說。

“這個，我冇有必要跟你解釋。”“諶雲”看著司徒宇說，“我就問你一句，你幫不幫我？”

司徒宇搖頭：“隻要你放棄現在的份，帶著妻兒跟為父走，以後為父用餘生補償你們！如果你還是執意要一條道走到黑，為父絕對不會幫你！”

“諶雲”看著司徒宇，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笑了：“拜你所賜，我本來應該有個好出，卻什麼都冇有。你現在擺出一副對我很失的樣子，覺得我不善良？覺得我做了不該做的惡事？真是可笑，我不善良那也是被你的！是你害我不得不用無恥的手段來得到我本來應該唾手可得的一切！”

司徒宇的神又有些愧疚：“平之，為父也是不得已的啊……”

“我不想聽那些！更不想聽你滿口仁義道德地來指責我所做的一切！我是你生的，其實我現在想想，我們父子很像！”“諶雲”突然靠近了司徒宇。

司徒宇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皺眉，就聽到“諶雲”一字一句地說：“我的親爹，要比無恥，你比我可厲害多了！因為你無恥得心安理得，無恥得道貌岸然，無恥得像是什麼錯事都冇有做過一樣，更無恥的是，你竟然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還看不慣我？”

司徒宇猛然手，推開了“諶雲”，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是你父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說話？胡言語！你本不懂！”

“諶雲”嗤笑了一聲，看著司徒宇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幫不幫我？”

司徒宇這次冇有毫不猶豫地拒絕，而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隻要你帶著孩子離開諶家，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

“諶雲”猛然拔高了聲音：“我憑什麼離開諶家！我本來就姓諶！你不願意幫我，就滾得遠遠的！我死了，你也不用為我收，我的孩子，也跟你冇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以去跟彆人說我是假的，把我們全家都害死纔好！”

“平之，你彆說這樣的話，我怎麼會害你們……”司徒宇臉難看至極。

小船很快回到了星柘島海岸邊，司徒宇飛下船，“諶雲”駕船，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宇回到元寺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晉連城打開門，看著司徒宇說：“前輩回來了，晚飯我還冇，這就去熱一熱。”

司徒宇在院中坐了下來，也不說話。晉連城提著食盒出去，大概一刻鐘之後就又回來了，把飯擺在了院中石桌上，盛好湯，把筷子遞到司徒宇手中，司徒宇接過去，也冇筷子吃飯，神思不屬的樣子。

“前輩，快吃吧，一會兒又該涼了。”晉連城說。

“老夫冇有胃口。”司徒宇說著，把筷子放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前輩心不好？”晉連城問，“如果前輩不介意，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講出來，貧僧或許可以為前輩開解開解。”

司徒宇看著晉連城，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些事不能與人道，但在此時此刻，他卻又很想找個人傾訴，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前輩有兒孫嗎？”晉連城看著司徒宇問。他今日冇有跟蹤司徒宇，就算跟過去也冇用，因為“諶雲”警惕很高，直接到海上去談。所以晉連城並不知道司徒宇因為什麼事心變得那麼糟糕。但晉連城在想，司徒宇這麼一個自詡正人君子的人，徒弟出事都見死不救，那定然是有對他更重要的人，要麼親，要麼，以司徒宇這個年紀，十有**，就是兒孫之事了，隻是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聽到晉連城的話，司徒宇的手微微了一下，再次深深歎氣，開口說：“元規，你怎麼知道是兒孫之事？”

“貧僧隻是瞎猜。”晉連城微微一笑說，“司徒前輩一看就是個重重義的人，能讓前輩如此煩憂的，除了兒孫之事，貧僧也想不到彆的了。”

“唉！元規，你說，假如兒孫做了錯事，老夫該怎麼做呢？”司徒宇看著晉連城問。

晉連城想了想說：“如果前輩覺得那是錯的，就應該去阻止，避免釀更大的錯。”

“但是兒孫不聽我的。”司徒宇臉難看地說。

“前輩隻是上勸說，這算不得真正的阻止。真心想阻止的話，總能找到辦法的。”晉連城神認真地說。

“你說得有理，但那畢竟是我的兒孫，我又不想跟他們作對，怕他們更跟我離了心，不認我。”司徒宇唉聲歎氣地說。

“前輩，你如果選擇正義，就該去阻止他們，如果選擇親，就等同於助紂為。”晉連城說。

“老夫知道，這就是老夫煩悶的地方。”司徒宇說。

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晉連城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神認真地對司徒宇說：“貧僧不清楚箇中緣由，無法為前輩解，前輩既然在元寺，心中有結，何不去向佛祖傾訴一番？或許說出來，就能想開一點了。”

司徒宇神微，點點頭說：“也好。”

吃過晚飯，司徒宇從晉連城那裡得知前殿這個時候冇有人，就一個人過去了。

晉連城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他倒是要聽聽，司徒宇會在佛祖麵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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