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軍很慶幸自己回頭了。

　方桃子真的是個很識大的好人，思考事的時候，也讓牛軍覺得很舒服。

　牛軍將方桃子又往懷里摟進了。

　*幾天后，張大出院了，阿飛花錢安排了醫院的救護車，將張大送到了村子里。

　大年初五，村里人因為過年都不去別家串門，今天太高照，年紀大的人都出來曬太，救護車來了村里，這幫上了年紀的人都很好奇，這是誰家有人生病了？還被救護車給送回來了。

　“這誰家有病人啊？看著還病的很嚴重啊。”

　“不知道啊，等人下來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這幫人正在討論著，救護車停下，車門打開阿飛就先從車上下來了。

　接著，阿飛扶著張大也下來了。

　村里人都知道，張大這是懷三胎了，這不是年前還好好的嗎，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就被救護車給送回來了？

　張大包的嚴嚴實實的，這會兒只想趕回去，免得被這幫人看到，背后又要談論是是非非，真的是很煩。

　這幫老人問阿飛，阿飛只是客氣的對他們點點頭，他牽著張大的手就往家門口走，很快張大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村里。

　這張大還沒回去了，張老婆子在自己門口站著，到鄰居家年紀大一點的老婆子。

　這老婆子道：“你家大和阿飛回來了，我剛從村口回來，還是被救護車給送回來的。

　你家大不是懷孕了嗎？這看著肚子咋平了？

　這救護車送回來，怕是也不便宜吧？”

　張老婆子一聽，眉頭都皺起來了。

　不就是喝了一碗流產藥嗎，怎麼還被救護車給送回來了？

　都懷了三個兒了，還好意思坐車回來，自己這個兒子，真是不爭氣，怎麼就不知道心疼錢了？

　張老婆子不高興，跟這老婆子隨便說了兩句，便轉進去院子。

　心里憋著一子氣，進去的時候，看見大丫和二丫將一份點心打開，兩個孩子坐在炕上吃著，張老婆子看著頓時就咬牙切齒。

　這兩個死丫頭，這點心一份多貴啊，兩個丫頭這麼小就知道饞，看來是平時沒教育好。

　張老婆子想到這里，抄起一旁的掃把就朝著兩個孩子上過去，兩個孩子里還塞著點心，這兩掃把下去，頓時就哇哇大哭起來，老二差點被嗆到。

　另一個房間的張父聽到孩子的哭聲，走進來道：“你好端端的，打孩子干什麼？

　大過年的，你是哪筋又不對了？”

　“你看看他們兩個，我不在就把點心打開吃了，這點心多貴啊。”

　張父頭疼，他氣呼呼道：“你是有病嗎？

　這點心是我拿給孩子吃的，這都是別人拜年拿來的，不給孩子吃，難道等著發霉了喂豬嗎？

　我看你這個老婆子簡直無藥可救了。”

　張父話落之后，就去哄兩個孩子。

　張老婆子被氣得不輕，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孩子還在哭，張大走到家門口不遠，就聽到兩個孩子的哭聲了。

　張大腳步一頓，看了阿飛一眼，阿飛心里一。

　張大想要走快一點，但是肚子被扯的生疼，疼的倒一口涼氣，還是強忍著肚子的疼痛，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院子里傳來張老婆子兇的聲音。

　“哭哭哭，哭什麼哭？

　你們兩個就是個賠錢貨，該不如死了算了，真是煩死了，看見你們就煩。”

　張大要氣死了，嫁進這個家里七八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生了兩個孩子再不好，那也是阿飛的孩子，憑什麼趁著自己孩子不在的時候，說這種話？

　憑什麼？

　阿飛知道張大在生氣，他道：“大，你剛小產，也不好，千萬不要生氣，我進去了我說。”

　但是這話對張大來說玩了，已經沖了進去。

　張大突然出現在房間的地板上，目冷的盯著張老婆子，張老婆子只覺得后背一涼，回頭的時候，就看到張大正用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看著。

　“你、你什麼時候進門的？

　怎麼跟鬼一樣？”

　阿飛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也拉著一張臉。

　“媽，你怎麼說話了？

　大再不好，那也是你媳婦。”

　張老婆子冷哼一聲，別過頭沒說話。

　張大聲音冷冷道：“你為什麼打我兒？

　你為什麼打？

　你自己不是人嗎？”

　張大一步一步近，張老婆子被這眼神看的有些害怕。

　張大近一步，張老婆子就后退一步。

　“我為什麼打們？

　你自己不會問嗎？

　我是你媽，你這是用什麼口氣跟我說話了？”

　“你是我媽嗎？哪有當媽的給自己媳婦喝流產藥的？

　你知不知道，我這次懷的是個兒子？

　你不是想要孫子嗎？

　我告訴你，我以后都不能生了，你們張家的香火斷了，是你用流產藥害了你的孫子，你現在滿意了嗎？

　你還有什麼臉來打我的兒？

　你自己不是人嗎？

　還是你自己也瞧不起你自己？”

　張大越問緒一激，好幾個問題問出來，張老婆子就站不住了。

　剛剛說什麼？

　流掉的孩子是個兒子？

　怎麼可能是兒子了？

　那算命的道士說了，是個······是個什麼？

　他說自己兒子命中注定無子。

　張老婆子踉蹌了兩下，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張父這邊，聽著自己兒媳婦的話，整個人心臟的位置疼痛難耐。

　張老婆子道：“怎麼可能是兒子？

　那個算命的說，明明不是兒子的。”

　這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了。

　阿飛厲聲問道：“媽，你把這話給我說清楚，那個算命的道長是什麼回事？

　還有這害人的流產藥是誰給的？

　你知不知道，這次孩子沒了，連大的命也差點沒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跟殺人沒有區別？

　你還是我媽嗎？

　我生的兒，難道就不是我的孩子你的孫嗎？

　你都一把年紀了，你連邊的親人都不相信，居然去信一個臭道士？

　你是老糊涂了，還是腦子有病？

　你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讓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