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雖說玉哥兒不愿安琳瑯的底線,卻不代表他會輕易放過這個人。安玲瓏背地里對琳瑯做了何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如何還治其人之,這些瑣事就不必詳盡。
安玲瓏被流放的這一日,安侍郎親自去送了。
整個安家除了安侍郎,路家大太太也派人去打點了一二。但消息傳回府中,安玲瓏的兩個胞弟都沒有去。不僅沒去,態度十分避之不及,連提起安玲瓏和萬姨娘都一副不恥的態度。
不得不說,這件事給安老太太十分不好的。或許是老人家的怪異心思,對于兩個庶孫子的行為覺到十分的不適。道理上,不去是對的。但老太太還是覺得失。兩人哪怕是去看一眼,或者給點錢財做做樣子,也不會這麼失。
安玲瓏不必說,但萬姨娘好歹是生養他們的人。厭惡安玲瓏和萬姨娘的種種做派沒錯,也確實看到這兩人恨不得打殺了了事,但并沒有教導他們對生母的生死如此漠視,表現得如此事不關己。
旁人都可以唾棄厭惡,親的他們不可以如此。
“還是得盡早給你爹尋一位稱職的繼室才是,”安老太太心十分低落,拉著安琳瑯就嘀咕:“這兩孩子心如此之,終究是養廢了。”
安琳瑯沒有說話,只是拍拍老太太。
二月初的時候,已經出門賠安老太太出門相看的安琳瑯收到了一封信。...
是已經等得著急干脆回京的玉哥兒親筆寫的。信里毫不避諱地指責了安琳瑯沒良心,一聲不吭跑回京城久久不歸,甚至一封信都不給他寄。玉哥兒跟別人寫信或許還咬文嚼字,到了安琳瑯這兒全是直白的白話。當然,其中不乏他清楚寫的晦了這丫頭看不懂的顧慮。
安琳瑯彼時正在跟老太太商量聘哪家姑娘,看到信都忍不住笑起來。
“怎麼了?”因著霍和王妃上門提親,徹底洗清了安琳瑯被敗壞的名聲。安家一夕之間躍如了京中世家的眼中,連帶著續娶繼室的安侍郎都了香餑餑。有些做事沒底線的人家,把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都敢往安家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送,“笑得這般開懷?”
“沒,”安琳瑯將信合起來塞回信封里,“玉哥兒不日要回京,人已經在路上了。”
“啊,玉哥兒要回京……”老太太正在看花名冊,實在是送過來的人選太多,挑花眼了。里念叨著,忽然發覺不對,“玉哥兒要回京!何時?人到哪兒了?”
“人就在冀州,怕是兩日就到。”
“兩日就到了?!”老太太刷地站起,手里的花名冊嘩啦啦地掉地上。名冊攤開,映眼簾的是一個瓜子臉眸的姑娘。此人安琳瑯看過幾次,印象很深。
此人正是武寧侯府二房的大姑娘秦婉。這姑娘當真是時運不濟,正值婚配年齡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守孝了三年。拖到了十七歲,父親又戰死沙場,又是守孝三年。三年又三年,等出了孝已經雙十的年紀。這個年紀在京城是妥妥的不好議親老姑娘。父母雙亡,家中又是伯母當家,對不怎麼上心。這個年紀高不低不就,親事于是就這麼耽擱下來。今年二十有二,無人問津。
這回是安侍郎續弦,干脆豁出去臉面自己尋了冰人自薦。安琳瑯當時一眼就看到,但奈何安老太太怕太厲害,安侍郎會不住。
安琳瑯于是彎腰將花名冊撿起來,拍了拍。
老太太急得團團轉,扭頭看安琳瑯慢吞吞的樣子就冒火,“你這丫頭怎麼回事?玉哥兒都要回京了你也不曉得去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安琳瑯翻到秦婉這一頁,盯著上面目略顯犀利的姑娘看,“我什麼樣子他沒見過?蓬頭垢面,灰頭土臉的乞丐樣子他都見過。指不定收拾得太鮮,玉哥兒瞧我還不習慣呢。”
“什麼習慣不習慣!你這丫頭就是躲懶!”
安老太太碎了心,“讓你好好涂養膏你也不樂意涂,給你做了那麼多裳又不樂意穿。裳首飾都不樂意弄,你這丫頭到底還有沒有姑娘家的樣子?再說,哪個男子不好好?”
“玉哥兒若是好,照鏡子不就了?”安琳瑯不以為然道,“祖母再看看秦婉吧。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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