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怡當了幾萬年的族長，怎麼抉擇，已經很習慣了。

所以發泄了幾句後，就沒有再糾結。

而是看著那些先天之民的孩子，朝我苦笑道：「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如果我們一直等，等到你們和談功，或許就能出來了。可我們太急了，當初為了和華胥換出地界的權利，用那樣的辦法，害得很多人失去了孩子，可我們能留下來的，也就隻有這些孩子。」舒心怡眼中帶著深沉的無奈。

朝我沉聲道：「你們不是給了後土三天時間嗎，給我們也三天，我們也想看看這從來都沒有機會好好的地麵。」

我點了點頭，不想再麵對這麼沉重的眼神。

可就在我轉的時候，舒心怡突然開口道：「你甘心嗎？你做了這麼多，一次次的拚了命的往前走，最後卻隻是妥協。」

「不是妥協，隻是選擇更好的。」我朝舒心怡笑了笑，輕聲道：「我們都沒有任的資本了，不是小孩子。所以這個抉擇對大家都好，所以我選擇了，不是妥協，隻是因為權衡之後，知道這個最好。」

「可我不甘心。」舒心怡瞥著我，沉聲道：「你說太一在哪裡？他從上次滅世之前，就已經算定了我們會為了復活他，幫著征戰天界，驅趕那些想吃掉它的天來嗎？」

「我們一族這麼拚命的活著，這麼拚命的衝出地界，想好好的活一次，結果呢？還是沒有改變去送死的結局，你說我會甘心嗎？」舒心怡語氣中儘是不甘。

沉喝道：「我隻見過一次，我以為是瞭解我的。可結果，本不是，而是太一。所謂的瞭解，就是像你們一樣，用神念知了我所有的相法，從而慢慢引導著我有了錯覺吧。」

「他從一開始就騙了我，結果我們還要去幫他。」舒心怡笑得有點自嘲。

「可如果沒有他，你們一族也死在了滅世大洪水中。」我看著舒心怡，殘忍的點破：「你們能儲存下來，完全也是因為他。」

舒心怡臉沉了沉，隻是朝我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我勸完，就覺有點心塞。

己所不，勿施於人。

們的境，原先是自己選的，現在是我一步步的。

我走出們的居住地時，一出來就看見了阿寶，他這次沒有直接撲過來。

而是小心的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輕喚了一聲「阿媽」。

我拉著他的手，抬眼看向於心眉。

拍了拍我的肩膀：「蛇君直接引著神念，都告訴我們了，讓我們自己選擇。」

「我想了想，哎呀，反正人生彈指間。人家太一活得久，說不定現在還是像人休克的那一下子，隻是沒有醒過來，查我們都已經經歷了幾十萬年了。」於心眉朝我嗬嗬的笑。

無所謂的道：「所以我們這點生命，本不算什麼。還不如拚一把，將後麵的危機全部解除了呢。」

自來就脾氣直爽的，選擇很快。

旁邊於古月抱著阿貝，已經再次恢復了原先初見時的模樣，肩膀上也有兩條伴生蛇，這是後土給恢復的。

而阿貝肩膀上的伴生蛇，一黑一白，正昂首探出來，朝我恭敬的行禮。

「我們也會去的。」於古月抱著阿貝，朝我道：「蛇於家，通於天地，這種事，怎麼得了我們。」

我拉著阿寶的手，朝們點了點頭：「那就準備一下吧。」

其實也沒什麼準備的，大家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我隻是讓於心眉，把所有的穿波箭準備出來，至對付水蛭蛇娃，還是有點用的。

拉著阿寶回到天嶺，廚房裡麵已經有很多吃的了。

我很久都沒有給阿寶做過一次飯了，所以和阿寶一起，跟以前在秦米婆家一樣，擇菜洗菜，一起做飯。

阿寶很開心，麻利的幫我打水，幫我拿東西，還會幫我淘米。

我看著他忙碌，突然覺他長得太快了，真的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可惜飯還沒煮好，就聽到外麵何壽不甘心的聲音傳來：「死了，老子要吃魚。」

跟著就是白微低應著的聲音：「對！對！聽說山的魚特別鮮，我讓們去一條。」

「算了！」何壽連廚房都沒進，沉聲道：「別浪費穿波箭，這是用來水蛭蛇娃的，我自己去抓。」

然後居然就沒聲音了，隻有白微俏生生的走了進來，嗬嗬的笑：「他不好意思來。」

隻是跟白微一塊進來的還有何苦，一手拎著一壇酒，往石桌上一放，朝我道：「哎呀，好吃好喝的。」

跟著就朝我道：「何歡就來了，他做飯比你好，你別浪費食材。」

果然沒多久，何歡何辜就來了。

我現在看到何辜，多有點尷尬。

他也盡量不跟我對上眼，隻是沉默的幫著何歡收拾著菜。

阿寶很久都沒有見這麼熱鬧的場麵了，很開心的跟著人前人後的跑。

隻有這個時候，他纔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墨修來的時候，何極拎著兩條跟在他後麵，何壽在最後，語氣很不好的道：「老子要一條吃魚生，白微你給老子片薄點。一條要吃香辣魚片，墨修你做。」

跟著和個二大爺一樣，一翹就坐在石桌邊，從籃子裡抓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果子吃，哢哢作響。

於心眉他們過來的時候，廚房正忙得熱火朝天。

我看著突然覺有點像以前大家都聚在山的時候，雖然傷員多，可大家有事都坐在一起吃飯，有事一起商量。

雖然時不時有誰發脾氣，廢掉了桌子，可大方向還是一致的。

可後來，好像這種時候就沒有了，我們相之間氣氛越來越沉重，中間隔的事，隔的人越來越多。

人越來越多，廚房也越來越忙。

因為天氣慢慢變熱，白微就引冰在外麵搭了桌子。

沉青和生也來湊熱鬧，生和明虛就用製錄之，在外麵搭了棚子。

這樣就很涼快了，大家也能安心的吃個飯。

墨修和何歡掌廚，那手藝好得沒話說。

我們就隻負責吃，也沒有什麼力，何壽吃得歡了，連吐槽都了。

我們正吃著，我神念突然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就見應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不遠。

依舊是那幅颯爽的模樣，桃花眼中帶著星，朝我笑了笑道：「何悅，我有話跟你說。」

何苦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小心。

「沒事。」我用字元引水，洗了手。

直接一個縱到了應龍麵前，朝道：「一起吃點。」

隻是搖了搖頭，朝我輕聲道：「你一直想知道我瞞著你的那個，其實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

我知道有事瞞著我，但沒想到會說。

可應龍跟著道：「我以前見過太一，龍組的最高組織者，就是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