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軍又嘆息一聲，他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兩個大男人稍微坐了一會兒，李長安道：“晚上上我家里來，咱們喝幾杯嗎？”

　牛軍今年心也不怎麼好，礦山的投資一分錢都沒掙回來，過完年是什麼況，真還說不上，他現在面上看著若無其事，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這心里到底有多難。

　他現在就沒心思去想別的，更別說喝酒了。

　“算了吧，這事兒聽著人心里就高興不起來，還是等阿飛回來再說吧。

　我就先走了，等李叔回來了，你記得跟他說一聲，就說我來過了啊。”

　“知道了牛哥。”

　李長安將牛軍送到門口，牛軍回去的時候，垂著頭，心里也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總之，心里就是不怎麼好。

　回去后，牛軍在房間里悄悄把張大的況告訴了方桃子。

　方桃子一整天都唉聲嘆氣的。

　下午的時候，方晴晴兩口子來了，今年他們來的時候只帶來了老大。

　晚上飯后，牛軍和江衛國，還有方建民父子三人玩著紙牌喝酒。

　方桃子和方晴晴在另一個房間里。

　方晴晴問道：“姐，你們啥時候走？

　我還以為你們今年不回來了，那天衛國還跟我提起，說是不是該讓念雪回來上學了？

　雖然念雪不是你們親生的，但是孩子還是要多學點知識的，這樣以后出門不會被人輕易騙走。”

　方桃子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一旁的念雪，小聲道：“你說話的時候小聲點，這事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了，別讓孩子聽見。”

　方晴晴看了眼睡的念雪，說道：“姐，其實你真不用這麼敏的。

　念雪是你跟姐夫兩個人抱養回來的，這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

　也就是這兩年你帶著孩子跟著大哥在邊疆，念雪跟村子里的孩子接得，所以暫時不知道自己的世。

　但是你能保證，念雪一直會不知道這事嗎？

　你看看小明，村里那些長舌婦當著孩子面胡說八道，說鐵錘不是小明的親爸爸，好在王秀娥把孩子教育的好，還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不然我看鐵錘跟小明的關系最后也很微妙。”

　“所以你的意思是，念雪的世就不該瞞著念雪嗎？”

　“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孩子也不小了，要是知道自己的世了也沒辦法，你就別多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我覺得你還是眼下要考慮孩子上學的事。”

　“我跟你大姐夫已經商量好了，這一年我跟孩子不去邊疆了，念雪在城里上一年級。

　這一學期先讓跟著玩，下一學期還上一年級。”

　“那大姐你的意思是，你就不跟著大姐夫去邊疆了嗎？”

　“嗯，不去了。

　那邊的學校孩子上學都很晚，而且學的都是數民族的語言，孩子在那邊的學校跟本就不行。”

　方晴晴道：“大姐，你要是不走，咱們兩個就開餃子館吧，我們兩個人掙的你六我四，鋪子是你的，這兩年你都沒收我房租。”

　方桃子笑道：“你該不會都想好了吧。”

　“這還用想嗎？

　你是我大姐，我這兩年已經占你太多便宜了，要不是這鋪子，我也掙不到錢。”

　方桃子知道自家二妹是好心，的子大大咧咧的，是他們四姐妹中子最爽快的一個。

　餃子館的生意，一年好說也要掙個兩萬多，這一張，就給自己六的利益。

　方桃子道：“咱們五五分就行，你別跟我太客氣了。

　我知道你是想要照顧我。”

　“大姐，不行，必須是你六我四。”

　“你這子怎麼就這麼犟了，那這樣吧，咱們說好了，我們還是五五分，但是房租從掙的錢里頭扣，除過本之后，剩下的咱們就五五分。”

　方晴晴說毆打：“也行。”

　方桃子心里清楚，這餃子館不管是誰的，都不能讓對方吃虧的。

　親兄弟還是要明算賬的，邊很多親兄弟因為利益的關系，最后還不是該鬧翻的鬧翻？

　他們是親姐妹，自然都不想讓對方吃虧，但是時間久了就會出問題，所以對方桃子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平分。

　這樣，誰都不覺得對方多拿了。

　方晴晴道：“我家盼盼都上三年級了，他比念雪才大兩歲，念雪還是晚上了半年。”

　“沒事，現在還能來的急。”

　這兩姐妹兩個聊了很多，而且把做生意的事都想好了。

　到時候，方桃子還想加幾樣，比方說稀飯，還有豆腐腦。

　不過，這事兒沒跟方晴晴說。

　幾個大男人喝完酒后，方晴晴也去睡了，牛軍上還帶著酒氣，他洗完腳，躺在床上將方桃子抱進懷里。

　牛軍念叨：“今年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你不去邊疆了，我也不想去了。

　可是我不想去又不行，全部的家都留在那里了。”

　方桃子從牛軍的語氣中聽到了一哀愁，問道：“你后悔嗎？”

　“不后悔，就是心里難。”

　方桃子輕聲笑了笑，說道：“后悔都沒用了，錢沒了我們可以再掙。

　我就是覺得，你當時不投，等年后礦出來，看著人家暴富了，你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

　所以，不管怎麼決定都會后悔，那我們還不如不后悔。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們娘三個，我剛剛已經跟晴晴商量好了。等念雪上學了，我就跟晴晴兩個人合伙開餃子店，到時候盈利五五分，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著孩子的。”

　“我就喝了幾口酒，你們把做生意的事都商量好了啊？

　媳婦，你可以啊，我現在發現，咱們這個家不是我撐著，而是你撐著。

　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

　如果礦最后沒出來，我也不會讓你們娘三個肚子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投資。

　牛軍，你記住，咱們兩個跟別人的不一樣，我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你心里有數。

　我希你，不管在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你心里都要記住，我們娘三個就是你的希。

　我不在你邊，你也不要像馮老大一樣來。

　有些事做錯了，是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有些事做錯了，不但不會被原諒，也不會有回頭的機會。

　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