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汐舉劍將一顆大火球打碎,聽到鄔鄴荃這話不由冷笑出聲:“天地?何為天,何為地?順從你便是順從天意,忤逆你便是違拗天意,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若天地之大,卻連你口中的螻蟻都容不下,這天地不要也罷!”
葉婉汐說著再次舉劍朝著鄔鄴荃刺去,出人意料的是,鄔鄴荃這一次并沒有正面跟打起來,而是選擇暫且退避。
與此同時,籠罩在他們頭頂之上的法陣符文竟也開始躍起來,猶如水進了滾燙的油鍋之中,劇烈飛濺。
葉婉汐與封天域作微頓,莫名生出一不祥的預。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鄔鄴荃低笑道:“差不多可以進行最后的狂歡了。”
“最后的……狂歡?”
葉婉汐話音剛落,便瞧見法陣之上突然.出無數黑膿,洋洋灑灑落在Z市的各個角落。
這些膿,在落地之后迅速凝結一道道猙獰丑陋的影,緩緩走在Z市夜晚的街道之上,尋找著他們的獵。
“魔?!”
著急尋找陣眼的君無端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異象,巧的是其中一個魔掉落的地點,正好就在他們附近。
“該死的,這些東西怎麼又跑出來了?”齊應軒看著不遠黑漆漆一坨,還呲著鋒利尖牙發出挑釁聲音的魔,臉不是一般的難看。
這玩意兒他已經幾百年沒見過了,前世他們預備投回轉世前,便已經竭盡所能,集百家之力徹底封住了魔界通往人間的那扇門。
雖然逃了幾個網之魚,可自那之后,這類沒有思想,只知殺戮掠奪的低等魔便再也不曾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這會冷不丁瞧見,齊應軒等人只覺得汗直豎,幾乎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扇被他們封死了的門。
“這老混蛋的目的該不會是打開那扇門,把這些個惡心玩意兒都給放出來吧?”
那可是個切切實實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哪怕是搭上他們所有人的命,都未必能再次將它關上!
“不。”祁瑤安的了因為魔的出現而異常躁的蠱蟲們,冷聲道,“這些東西與其說是被他放出來的,倒不如說是陣人心中暗面所凝結出來的。因為這層關系,這玩意兒只能在陣起作用。”出了陣未必還能留存。
可關鍵是,現在所有人都被困在陣里出不去,也就意味著Z市如今幸存的所有人都將為這些魔的攻擊對象。
“就算這些玩意兒出不去,只能待在陣里,也夠可怕的了。剛剛那黑點子簌簌往下落,就跟下黑雨一樣,落在城里的魔說也得有個幾百上千只。”
雖然都只是些低等魔,可對從未見過這玩意兒且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而言,這些玩意兒無疑是極危險的!
單看他們眼前的這一只就知道了,在他們說話的間隙,這只新生的魔便已經流著口水主沖他們撲了過來。
江凜見狀毫不猶豫一劍揮出,生生將那魔砍兩半。
被砍兩半的魔瞬間化為一灘膿水,與它之前流下的口水一樣,帶著強烈的腐蝕與惡臭。
君無端神凝重,當機立斷道:“老五,你上去找陣眼,我們幾個先去聯絡剛剛那些人,看看能不能多找一些異能者出來幫忙。”
這玩意兒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得來的,真要落到人口集的地方,后果不堪設想。
“就算找得到,恐怕也只是杯水車薪。”
這麼多只魔,還四散分布在各個地方,想要將它們全部消滅,何其困難?
“能救一個算一個。小師妹他們還在努力,我們就沒有放棄的道理。”
齊應軒咬了咬牙,點頭道:“明白了,我一個人上去。時間寶貴,分頭行。”
齊應軒獨自一人上了氣象塔,君無端等人也迅速行起來。
而這個時候依舊跟鄔鄴荃僵持不下的葉婉汐二人,在看到魔陣的一瞬臉便已經變了。
“你怎麼……”
鄔鄴荃好好欣賞了一番兩人變幻不定的神,笑得狡詐且得意:“你是不是想問,魔域的門明明早就已經被你們封住了,為什麼還會有魔出現?”
葉婉汐眉峰擰,下意識的握了手中的劍。
“你們真以為封了那扇門,就真的能把那些東西徹底擋住了?天真,世間萬,只要活著就有.,有的人想活,有的人想富,有的人希青春永駐,有的人想要高人一等……而人一旦有了.,就會像種子發出芽來,長出藤蔓,將自己困在其中不停的往下拉,直至為.的傀儡。”
鄔鄴荃說著,手中突然多了一團紫黑的魔氣。
“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你們以為封了那扇門就能關住它們。殊不知,它們無不在。”
鄔鄴荃將掌心的魔氣碎,下一秒,飛竄的魔氣便猶如炮彈般朝著葉婉汐二人撲了過去。
葉婉汐跟封天域見狀下意識的回去擋,只聽得砰的一聲,看似小小的魔氣,這會卻猶如千斤巨石一般打在他們的兵之上,震得他們虎口發麻。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局,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棘手的傾斜,而這份傾斜的關鍵恰在底下那幾十萬人上!
魔們的出現,無疑給了本就惴惴不安的Z市住民致命一擊。
尖聲,求饒聲,痛哭聲,在這些魔堂而皇之的爬上他們的窗口,隔著玻璃對他們虎視眈眈,唯一算得上屏障的大門也在魔的抓撓之下搖搖墜時匯了一片。
對死亡的恐懼,輕易擊垮了無數人的心理防線,他們的惶恐、不甘、怨恨、后悔等等負面緒在這一刻攀升到了頂點,盡數化為養料被法陣吸收。
被擋在結界之外束手無策的蕭繼輝等人,冷不丁的覺到一子冷風席卷而來,吹得人止不住想打哆嗦。
下一秒便聽旁邊人高聲大喊:“你們看,那個結界變了,還有它上面……”
蕭繼輝等人下意識轉頭去,在看到面前的景象后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