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的手了，道：“未曾。”

“我給你的期限已經不多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便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星淵沒有回複，那個聲音也消失了。

半響，星淵出了一抹苦笑。

“到最後，還是會變這樣嗎……思微，什麽時候你才會明白，一切都變了，大家，也都變了。”

說到最後，星淵的聲音裏滿是落寞，他閉了閉眼，似乎斂去了眼裏的緒，隨後他轉，大步離開，那翻飛的袍下，似乎藏著一決裂。

遲思微很迅速的收拾了東西，並將自己的權利接給下屬，將事安排妥當之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落勻，但在離開前，原本想再去和星淵道個別，那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要好好見一麵，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星淵閉門謝客。

沉默了一會，也沒有強求，便走了。

遲思微走的那日，星淵就站在城牆的高臺上，看著那一個黑的小點慢慢的消失在眼前，他隻是無聲的說了一句：“保重。”

遲思微在臨走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星淵的態度有差別，但是顧不上了，當陛下的知消失的時候，就無法平靜下來。

星淵永遠無法理解對陛下為何如此在意，或許所有人都會想著，瞧，那個就是神麾下的走狗。

是的，走狗。

或許這個稱呼一向是那些人背地裏喚著的稱號。

遲思微知道，不，或是作為落勻的時候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從不在乎，因為，甘願做那一條走狗。

四神衛，九部軍，數以萬計的追崇者中，唯有被冠上了這個外號。

千年前，是神麾下的第一猛將，無論韓菲有任何命令，有任何想做的事，從未遲疑過，永遠都是鬥在最前線的位置，哪怕渾都是傷，也會帶著榮耀回來，從未失手過。

漸漸的，那些被打敗了的人心有不甘，就給起了這麽一個外號。

神麾下第一走狗。

遲思微想起這麽記憶的時候，還會神恍惚一下，但是現在，回應的隻是淡淡的笑容。

如果可以報答陛下的恩，哪怕被稱之為走狗又有何妨，哪怕被所有人所不理解，隻要問心無愧便好。

遲思微越走越遠，而天空逐漸下起了大雪，這是冬以來，第一次下起了雪，一顆一顆，雪白的，好看極了。

遲思微停下了腳步，出手來，著雪花落在手上的冰涼，仿佛又想起了那一天，十四歲那一年，因為不肯嫁給一個八十歲的舉人換取高額聘禮而被趕出家門，那天同樣下著大雪，著單薄的蹲在城隍廟裏，冰冷快要奪走的生命。

在絕的時候，永遠不會忘記出現在麵前，出了溫暖的手，還將撿回去的陛下。

或許，在那個時候開始，遲思微就知道了，往後的餘生都會為陛下而戰。

思及此，原本搖擔憂的眼神逐漸堅定了下來，就連前進的步伐都格外的認真。

……

韓菲飄在半空中，是的，飄在半空了。

看著底下自己的還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麵容安詳，像是睡著了一般，而自己本人的意識卻飄了出來，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大概是靈魂出竅吧。

韓菲覺得能夠這麽坦然麵對自己靈魂出竅的人大概隻有自己吧，畢竟這種況也見過了，試了幾次，都無法回到自己的裏，但是的腳下有一若若現的紅線。

線的這頭綁著，那頭綁著的，試了一下，哪怕飄了很遠，線還是在的，韓菲估著隻要這線還在那麽跟之間的聯係就不會中斷，隻是現在暫時回不去罷了。

想到了這一點，稍微心安了，也開始活了一下，飄著四轉悠了幾圈。

轉悠了沒多久，就一臉不爽的回來了，原因無他，外麵的風言風語都聽見了，居然又有人將給當了妖了，這如何不令人惱火。

怎麽老有人將當妖了？

雖然假死的狀態的確詭異了些，但也不至於被妖魔化了吧？

還有小白的態度也頗為奇怪的，就這麽將放在寢宮裏，也不讓人來，這樣的行為可不正是讓人諸多猜測嘛！

不爽歸不爽，韓菲也無可奈何，也曾飄到小白的麵前，想要跟他說說話，但是小白完全看不見。

也對，現在可以算是一個鬼了。

韓菲覺得有些落寞了。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去自己的，這麽飄久了，也就無聊了，開始每天都蹲在自己的旁邊，思緒都放空了，什麽都沒有想，也沒有著急，因為著急沒用。

直到有一天，聽見了有一道聲音在輕輕的呼喚。

聲音很小，像是沒吃飽的小貓一樣。

韓菲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現在這個環境實在是太安靜了，那斷斷續續的呼喚久顯得格外的在意。

開始循著聲音四尋找，卻發現，聲音來源地方，赫然是自己鼓起來的肚子。

韓菲嚇了一跳，湊近了自己的肚子去看，發現聲音還真的是從那裏傳出來了。

有點兒像是哭聲。

韓菲遊移不定。

“娘親……娘親……”

聲音很，很虛弱，韓菲聽了半天才聽清楚是娘親二字。

韓菲有些驚悚了，難道是自己的孩子在呼喚嗎？

想到這個念頭，韓菲就有些著急了，這個在自己肚子裏經常完捉迷藏的小家夥可是和秦澈的孩子！

“寶寶，寶寶……”

韓菲一邊呼喚著，一邊想要手去自己的肚子，但是猛然想起來自己此刻已經是靈魂狀態了，本不了，頓時更加著急了。

“娘親……疼……”

儒的聲音更加清晰了，韓菲還看見自己的肚子被頂起了一個小小的凸起，像是裏麵的東西在掙紮一般。

這可怎麽辦！

慌的韓菲本束手無策，此刻的什麽都做不了，能清楚的聽見那個孩子的哭聲，卻幫不了。

“寶寶，你撐著點，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