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是個對非常謹慎的人,習慣了權衡好利弊再做決定。
不過,心底已經轉過那個彎,覺得他跟衛驍是真心相,或許開頭帶著欺騙,但這三年的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他倆之間的關係,絕不是旁人那句“太子爺玩兒個明星”就能定義的。
至於衛驍的家境,是真的沒指著嫁豪門,隻是想嫁給衛驍,而衛驍這樣強勢獨立的格,若是他真的想娶,也確實沒人管得了。
然,未來充滿不確定,也有可能被辜負,但對比膽戰心驚地因為害怕而錯過,遲早還是想稍微大膽一點去嚐試一次。
勇敢一點,賭贏了,能得到一個衛驍;賭輸了,也不失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
最重要的是,很年輕,跌倒了還能爬起來,家境不差,有退路也有任的資本。
隻是吧,雖然心底拎得一清二楚,但這事兒,就是衛驍做錯了,是他騙了,就這麽三兩句就原諒他,會顯得太好哄,不夠矜持,於是遲早昂著下,一臉“我還沒原諒你”的傲。
衛驍這樣的演員,對微表的理解已然登峰造極,遲早又很好懂,他一秒就看穿了的小心思。
無非是小兒態,使些小子拿他,等著他哄,等著他伏低做小。
是真的很作很作。
但也說不出的可。
衛驍還吃這一套的,看著的刻意擺譜,都會覺得,我了,媳婦兒,真的又又。
於是衛驍,又親了一口,要不是在醫院這樣的場所,絕對會忍不住吻下去。
這子,太幾把可了。
說大氣也大氣,大事上絕不會胡鬧。
說小氣也小氣,都原諒你了還得端著。
別扭得很,於是需要你去哄,去寵,於是你跟各種兒長。
不過哄以後有的是時間,當下,衛驍隻催促道:“來,肩膀借你靠著,你先睡會兒。”
兩人聊這麽一通,不到十分鍾,那瓶水才掛了不到六分之一,衛驍估著沒一個小時這水掛不完,現在也不過淩晨四點多,他就想著自己守著,讓遲早睡會兒。
生病,真的得多喝水注意休息。
遲早正跟他冷戰呢,當然不會靠他肩膀上,別過頭不理人了。
“哎!”
衛驍好笑地歎氣,然後把的頭往他肩膀上按,說:“你就先瞇會兒,等你睡飽了我再來哄你。”
遲早心底的那些小緒被破,轉頭滿臉氣惱地瞪著他。
衛驍搖頭苦笑,聲音因為一夜無眠而幹沙啞:“早早,你病著,現在需要休息,等你病好了再說,嗯?”
說著,又親了額頭一口。
就是那種平日裏很自然的親昵。
遲早正各種小別扭,不想配合,雖然病著,但之前睡了幾個小時,不怎麽困,困的是衛驍,他說完這話就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遲早看著他哈欠連天,估著他今晚一夜未睡,於是本來還想跟他理論理論的,最後幹脆閉了什麽都不說了,心疼衛驍一晚上沒睡覺呢。
當然,心疼歸心疼,也絕不會真靠在衛驍肩膀上睡覺。
嗯,還是很有氣節的,正生著氣呢,才不要靠他肩膀上睡。
衛驍見遲早鼓著腮幫子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無奈好笑的同時,便隻能霸道地用強,直接一把把摟懷裏,然後手在背上拍著,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快睡。”
遲早還有些扭,掙了掙,也掙不出,就隻好認命地靠在衛驍懷裏睡覺。
著那隻有節奏地拍在自己背上的手,遲早心底歎氣,縱然他臭病一堆,縱然跟他在一起需要承擔巨大的風險,也拒絕不了衛驍給的溫暖和溫。
缺,很缺,而衛驍,於是他有了資本恣意地在心頭為非作歹。
衛驍一夜未眠,困得上下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他哄著遲早睡著,看著吊瓶裏還有大半瓶的水,便也打算瞇會兒,但又怕自己睡過頭,於是設了個鬧鍾。
半個小時後,鬧鍾在兜裏震了震,衛驍立馬驚醒,瞟了一眼吊瓶,又耐心等了十分鍾,這才把遲早醒,而他去找了護士過來拔針。
拔完針,又測了下溫度,三十七度九。
溫度稍微退了一點。
衛驍稍微鬆了口氣,便領著遲早回家。
上了出租車,突然想到了什麽,點開手機打算下單個溫計,因為急用,京東流快一些,就在京東下單。
這是衛驍第一次到遲早發燒,難免手忙腳。
他甚至有些自責,要是他再一點再細致一點,或許遲早也不會涼然後生病。
好在他回來得及時,遲早又隻是低燒,所以問題不大。
到了家也不過是清早六點多,十二月,夜晚最漫長的那陣,外邊一片黑黢黢。
家裏暖氣壞了,室寂靜冰冷。
遲早非常怕冷,呆在沒有暖氣的室,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衛驍心疼壞了,簡單洗了把臉,立馬換上睡,乖巧躺床上,給媳婦兒暖床。
他就是個小火爐,在被窩裏呆了兩三分鍾,已經一片熱烘烘,衛驍見被窩裏溫度熱了起來,就邀請道:“來吧,床已經給你暖好了,過來睡。”
遲早看著衛驍睡在的床上,高高撅起。
就覺得,我還在生氣,我們還在冷戰,衛驍你這麽自來真的好麽。
別過頭,拒絕的意思相當明顯。
衛驍見媳婦兒刻意擺譜一臉傲,隻覺得媳婦兒萌萌噠,心底大笑不已,口頭上也不住帶著點調侃的味道:“哎喲喂,你都睡我多回了,這時候矯什麽啊!”
遲早很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氣呼呼道:“就算睡過很多回,也不表示我現在要和你睡在一起。”
衛驍和媳婦兒已經算是和好了,心委實不錯,看著媳婦兒別扭的樣子心髒都得不可思議,他心好,就……不想做人了。
幹脆坐起,懶洋洋手,隨意解了幾顆睡的扣,眼神放得幽暗深邃,舌尖輕輕了幹燥瓣,聲音沙啞:“你確定不想睡?!”
嗯,咱太子爺開天辟地頭一回,想…一個人,讓想跟他純睡覺。
21歲的衛驍,比青年多了幾分,比踏足社會忙於生計的男人多了幾分幹淨清澈。
他在人生最好的年華裏。
值也是巔峰。
無需保養就瑩白毫無瑕疵,材久經鍛煉勻稱毫無贅。
平日裏隨便一站,盤兒整,條也順,儼然行走的春…藥,如今正兒八經開。
遲早咽了口口水,有點……吃不消。
雙發,鼻頭發熱……
臉蛋高燒,心如鹿撞……
想,一定是生著病虛所以才會的。
也一定是北京冬天空氣太幹燥了讓上火才會想流鼻的。
至於臉紅和心跳,也一定是發燒的副作用。
才不要承認自己被極品男撥到了,不吃他的的好嗎,昂著小下,冷冰冰道:“一點都不好睡。”
衛驍看著遲早別過頭口嫌直的模樣,隻覺得媳婦兒可炸了,他心頭被到了似的,一陣,不住彈舌,後槽牙,壞笑著道:“也對,我不好睡,但是媳婦兒,你很好睡。”
遲早怔了怔。
衛驍幹脆下床,打橫抱起遲早往床上一放。
遲早嚇了一大跳,皺著眉推他:“你幹嘛呀?”
衛驍把遲早放到被窩裏,三兩下就把的羽絨服了,還探手去那條土得掉渣的羽絨。
遲早登時心梗。
遲早分分鍾就被“太子爺玩兒個明星”這話刺激到炸,有小部分原因是平日裏衛驍的作風問題,他是真的蟲充腦每天都隻知道想那檔子事,兩人在一起,就是各種啪啪啪啪。
現在都病了,還跟他冷戰著,他居然也這樣。
遲早委屈極了。
本來還想著反抗的,現在自暴自棄地隨他去了。
做吧,你爽就是了。
就別指著我再原諒你了。
遲早一片鐵石心腸。
衛驍把那些厚重的服了,然後就沒再繼續了,而是把往懷裏攬,用溫溫暖著,確定的回暖,衛驍聲道:“病了就得好好休息,你先好好睡一覺,一切等睡醒了再說。”
說完,又把被子掖嚴實了一點。
遲早驚愕半晌,驚詫看他。
至此,哪裏不明白,衛驍沒打算跟滾床單,而是覺得生病了得好好休息,偏偏現在比較各種端著各種不配合,所以他才會用強。
眼底一片晶瑩,竟有了淚意,想起的種種表現,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作啊?”
衛驍無奈極了:“確實。”
遲早心髒又是一梗,偏又無法反駁,真話才最心窩。
衛驍卻抱了:“但是我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你怕我辜負你。”
“真的別怕,衛驍不會讓你失的。”
“先把養好,等退燒了,我會把你想要的不想要的一切都給你。”
“麵、尊嚴、儀式我都會給你的。”
“早早,你才不是什麽太子爺玩弄的明星,你是太子妃呀!”
遲早原本將落未落的淚水瞬間落下,頃刻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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