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您...您又被趕出來了啊!”傑森看著坐在自家客廳一副沉如同地獄鬼魅般的男人,無奈的開口道。
這幾年來,這樣的戲碼都不知道上演多次了,兩夫妻一見麵就跟仇人一樣,分房而居,將人居住的房屋隔得天差地遠。
偏生這位總裁太太還不安分,有事沒事就要跑到自家boss住的地方來鬧事,天吵架,最後不歡而散。
他都不知道是第多次收留無可去的boss了,而且每次都還是半夜三更他都已經睡了,才接到自家boss讓自己開門的電話,他都想幹脆直接給一個備用鑰匙到boss手上,省的他和太太吵架了就往自己這裏鑽,這也就算了,還害得他被吵醒,被迫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給這位祖宗開門。
薄凊安抬眸,寡淡的瞟了他一眼,傑森識趣的閉上,得!這位祖宗不高興了,他還是閉的好,省得待會一個不高興,將他的家給掀翻了。
他可不是有錢人,任不起來...
無奈的長長歎氣,“boss,您自便,我先去睡覺了。”
薄凊安總算是將視線從他上移開,半斂下眸子,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麽,傑森剛走開,就聽見坐在自家客廳沙發上的祖宗開口吩咐了,他說:“幫我拿一套幹淨的換洗,對了,要沒有穿過的。”
傑森的腳步生生頓住,回過神,回以祖宗大人一個親切的微笑,轉的瞬間卻變了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攤上這麽個無良老板,真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雖然滿腔怨念,可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總不能夠置之不理,連忙翻箱倒櫃,才找出了一嶄新沒穿過的服,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到自家boss麵前。
薄凊安翻了翻他手上捧著的服,傑森自是看到自家boss臉上那一臉嫌棄的模樣,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正道:“boss,這可是我最好的服了,你要是嫌棄我也沒有辦法,我薪水就這麽高,能買得起的服也有限。”
薄凊安掀起眼眸,背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上去慵懶閑適,隻聽見他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這是嫌棄我給你的薪水太了?想漲薪水?”
傑森微微蹙眉,手裏仍舊捧著服,雖然吧,漲薪水並不是他的本意,不過如果因禍得福,自家boss願意給他加點工資,他想,他也是不介意的...
他嗤笑一聲,接過傑森手裏的服,從沙發上站起來,襯衫前襟的扣子被他扯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跟平常工作時的嚴謹模樣完全相反,這樣的薄凊安看上去充滿野,邪魅不羈。
自家boss,的確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怪不得陳家千金對自家boss如癡如狂,就算吃盡了苦頭也仍舊不願意放手,非要死抓著不放手。
隻見薄凊安角微勾,極其輕蔑的一笑,“想漲工資啊?做好你自己分的事後,再來跟我提這種要求。”
說完,他就走了,傑森看著自家boss的背影,微微撇,他兢兢業業的恪守本職,什麽時候玩忽職守過?不願意加工資不如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說他工作不認真?這明明是一種侮辱!
不由得打了個冷,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boss大人來他家來的太勤快,他都在隔壁的客房架好了床鋪,怕就是怕,會發生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事。
一方麵,他覺得自家boss大人是有些強人所難,可另一方麵來說,他又覺得自家boss大人也可憐的。
真正著的人,卻得被迫放手,甚至還要親手去傷害,隻能夠默默的隔著大洋彼岸思念,卻連回去見一麵,跟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想想幾年前,他為了boss的助理,一直當到了現在,他是親眼看見自家boss被到無路可退的況下,才會選擇忍痛割的,他也知道boss是絕對不可能將集團拱手讓人,哪怕被放逐在外,也比被剔除出董事局的好。
當時,boss一個人勢單力薄,背後本沒有足夠的財力和背景可以支撐他在集團奪得一席之地。
也就是這個時候,現在的總裁夫人主說要跟boss結婚,以幫他進董事局為由頭和餌,勾引他上鉤。
原本自家boss並不答應,甚至還嗤之以鼻,可陳氏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強迫著自家boss答應了這樁不平等的婚姻。
婚後,他們夫妻兩就一直分居,從來沒有在一起待過,貌合神離,是他們這對夫妻最真實的寫照。
boss幾乎是將所有的力全都投注在了工作上,很快,boss就掌控了半個集團,並且將集團裏的蛀蟲一條一條的剔除出去。
他唯一看到自家boss有人而不是臺隻知道工作的冷機人,是在boss對著葉小姐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boss的笑容那樣溫暖,那是出自於真心的微笑,他看的出來,他也是真心的為boss高興。
畢竟能有一個讓他微笑,讓他到真心快樂的人並不多,boss經曆的事太多,他的人生中總是得需要一份安才好。
隻可惜現在,連這唯一的一份溫暖都不得不被他親手葬送掉...
思及此,傑森不憾的歎氣,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看到自家boss臉上有笑容,這幾年隻要一到葉小姐的生日,boss就會顯得格外神抖擻,滿大街的去走,隻為了挑選一個合適的生日禮。
可是買下來以後,他又送不出去,隻是將禮鎖在櫃子裏,這些年,那櫃子裏也大大小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那些全部都是boss親自去挑選的。
可現在...
“唉~”傑森惆悵的長長歎氣,這世間的人啊,唯一逃不了擺不掉的就是一個字,唯獨隻有這個字會令人倍溫暖,也最傷人。
問世間為何,左不過癡男怨獨徘徊...
浴室白霧繚繞,男人壯的軀在這霧氣氤氳中若若現,蓮蓬頭往下傾灑著熱水,浴室傳出嘩嘩的水聲,薄凊安站在蓮蓬頭下,任由熱水從他頭頂侵襲下來。
陳媛默的話還言猶在耳,他怎麽會不知道?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他最的人上,他看到那傻丫頭茫然無措的表,那一刻他都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為擋住那些人的問。
他想不顧一切的帶走,他可以什麽都不要,通通丟棄到,隻帶離開。
可是..他不能,他很清楚,他必須得這麽做,他要為集團的掌控者,拿到絕對的決策權,他將那些蛀蟲一條一條的從他父親的公司剔除出去。
那些人,他一定要好好對付才不枉費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於是,他狠下心離開,不去看那張無辜的麵容,午夜夢回之時,他仿佛還能看到那張臉,聲聲控訴,問自己為什麽?
可是,等他張開手想擁懷的時候,人影卻消失了,他猛然驚醒,才知道那隻是一場虛無夢境。
那個哭泣著質問他的淚人兒早已經消失,說到底,都是他沒用,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製於人,“砰”手握拳狠狠的砸在浴室牆壁上,源源不斷的水從蓮蓬頭噴薄而出,不斷流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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