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之初真的這麽厲害?”彼得中校看著屬下給他發來的何之初的履曆,還是有些心有不甘。
“頭兒,如果您不信,那就盡管按自己的想法來。”
“你不早說!來就來,你再給他打一個電話!——喂!你去哪兒?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頭兒,您自己打,我去辭職……”
……
哈佛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的急診室裏,幾個醫生被十萬火急地出來,給顧念之檢查。
這幾個醫生都是急診室裏資曆比較老,口碑比較好的醫生,技也更練。
們仔細檢查了顧念之臉上的紅腫,又檢查了的,確定上沒有淤青和瘀,也沒有骨折和傷。
最後,一個醫生開了一張單子,讓何之初帶顧念之去驗。
“驗?”何之初一怔,飛快地看了顧念之一眼,“為什麽需要驗?有什麽不妥嗎?”
“常規檢驗,如果不想驗也可以。觀察三十六個小時,沒有高燒和暈迷就沒事了。”那個醫生是看見何之初這樣大的陣仗,才提出要驗的。
做大檢查,一般都要驗。
何之初將那驗單子推了回去,“那不用了,你給我開一個傷證明。”
這是合合理的要求,醫生沒有拒絕,用電腦迅速給他打印了一份驗傷證明,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顧念之自始至終閉著眼睛,隻是間或一下睫,顯示是清醒的。
一番忙之後,下午四點左右,何之初終於帶回到自己在湖邊的獨立大宅。
顧念之是第一次來何之初的家,忍不住好奇地看了幾眼。
這所房子非常大,屋前屋後的草地估計都有兩三英畝,草地再往北是一座小山峰,山下一汪清澈的湖泊。
山峰上一片綠,濃得化不開,倒映得山下的湖泊都是綠瑩瑩的,像是上好的翡翠。
顧念之用冰袋捂著紅腫的臉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山清水秀,不斷搖頭,嘖嘖有聲:“何教授,想不到你家這麽大,位置這麽好。”
何之初雙手兜,站在邊,看著窗外的景默然了半晌,“那座山隻有一半是我的。”
顧念之:“……”
炫富神馬的最討厭了!
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不過那個湖整個兒都是我的。”何之初斜睨,“想不想去遊泳?”
“謝了,我剛了傷,不宜進行劇烈活。”顧念之將敷臉的冰袋放到桌上,輕輕歎息,“何教授,謝謝你來幫我。”
“你是我的學生,我不幫你幫誰?”何之初的視線落在紅腫的麵頰上,瀲灩的桃花眼裏盛滿憐惜,抿得隻剩一條線,孤直的鼻梁峭拔如劍,卻又有幾分譏誚。
顧念之覺得他的視線有些奇怪,瞅了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給何教授添麻煩了。”
何之初抬起手臂,手指輕輕在顧念之紅腫的臉頰上了。
顧念之紅腫火熱的傷覺到他的手指冰冰涼涼,幾乎是下意識一般,猛地別過頭,往旁邊讓了一步,避開何之初的。
何之初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他的氣息一寸寸冰冷,甚至連瀲灩溫和的桃花眼都漸漸變得冷漠涼薄。
輕輕哼了一聲,將手重新兜,何之初倏然轉,冷冷地道:“你走吧,你的監護人在家裏等你。”
顧念之愕然看著何之初的背影,暗道這人怎麽這樣喜怒無常呢?
撇了撇,低頭去拿自己的棒球帽。
一個中年白人子含笑走進來,對顧念之道:“顧小姐,我是管家,這邊請,我送你出去。”
顧念之有種被人掃地出門的錯覺。
定了定神,昂著頭說:“不用你送,我自己出去。”
走出何之初的房間,走下寬大的螺旋式樓梯,下到一樓足可媲舞池的大廳,徑直往雕花櫻桃木大門走去。
那管家也不生氣,含笑跟在後,一直目送走出何家大宅的大門,才上樓去向何之初回報。
“何先生?”
“進來。”何之初坐在書桌後麵,雙手在鍵盤上不斷敲打。
“顧小姐已經走了。”
何之初手裏握著鼠標,點開了大宅的監控係統。
顧念之的影出現在他的顯示屏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草地上行走,腳邊有翩飛的蝴蝶,卻已經不會再停留下來撲蝶了……
何之初久久看著顯示屏上的監控畫麵,一直到顧念之走出何家大宅院牆中間的大鐵門,才淡淡地說:“行了,你下去吧。”
那管家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倒退著離開何之初的書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
顧念之一個人在小路上走著,越走越覺得委屈。
霍小叔有了心的人,不要了。
何教授喜怒無常,翻臉無,一言不和就把趕出大門。
的父母這麽多年都沒有找過。——注定是個沒人要的人。
顧念之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何之初的獨立大宅跺了跺腳,恨不得朝它豎起中指。
好不容易才忍下來,免得被別人看見說沒禮貌,轉過頭,一個人悶頭繼續往前走。
沒有來過何之初的家,但知道他家的地址,在地圖上也曾經搜尋過。
現在隻要拿出手機,就能找到回公寓的路。
手機拿出來了,想起世雄,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開手機給世雄打了電話,手機卻顯示對方一直在通話中……
咬了咬,握著拳頭,發狠一般急匆匆往前走。
一個人在林蔭小路上走了快一個小時,的都累得抬不起來了。
可是公寓還有一段路呢,要不要在路邊歇一歇呢?
顧念之抬起頭,往四周看著,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腳。
就在這時,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難道是大雄哥?
顧念之急忙拿起手機,卻看見是梅夏文的電話!
國際長途漫遊?
他這是要做什麽?
顧念之接了電話,“喂?班長?”
“念之?還我班長?可我好找。”手機裏傳來梅夏文如釋重負的聲音。
顧念之聽著這聲音怎麽越來越近呢?
一抬頭,結果看見一個材瘦高的男子,握著手機,一邊說話,一邊含笑向走過來。
那個男人怎麽看著那麽眼呢?
顧念之停下腳步,瞇起雙眸。——真的是梅夏文!
他怎麽來國了?
“念之,你怎麽了?”梅夏文走到邊站定,“你的臉怎麽腫了?”他也出手,抬起顧念之的下頜細看。
“夏……夏文,你……你怎麽來了?”顧念之的聲音抖得厲害。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有人在邊的時候,為什麽又是梅夏文出現呢?
難道這就是天意?
梅夏文輕輕捋捋的額發,“我怎麽來了?我當然是想你,所以就來看你了。小沒良心的,一來國就把我給忘了,是不是?”
他微一用力,將顧念之摟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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