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朝著市中心駛去,車上有婉轉的音樂聲製造著些許曖昧的氣氛。
蕭菁時不時的瞄上兩眼正在開車的男人,不茍言笑的麵容上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沒錯,那就是男人味。
蕭菁不自的紅了臉,覺得自己最近好像想的有點多了,更想的有點過分了,說好了不能臆想隊長的好,為什麽還要每時每刻都惦記著他的八塊腹呢?
“有話就說。”沈晟風斜睨了一眼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小板,開口道。
蕭菁坐直,目有些心虛的瞥向車窗外,含糊的說著:“隊長,您要帶我去什麽地方約會?”
“快到了。”沈晟風調轉方向,直接駛進輔道。
車子最終停靠在路邊,空氣裏有濃濃的檀香味。
蕭菁著前的高山,鬱鬱蔥蔥的半山上,嫋嫋香煙升起,鍾鼓作響,回在整個山脈之巔。
沈晟風打開尾箱,拿出一套普通大套在上,道:“走吧。”
蕭菁隨其後,小聲道:“隊長,我們這是來朝拜嗎?”
“殺戮太重,不適合進廟宇,環山走一圈吧。”沈晟風朝著出右手。
蕭菁猶豫之後還是握上了他的手,兩人並肩而行。
清晨的上山之路,有不三步一叩九步一跪的虔誠者,一個個手裏攥著一隻香火,麵凝重的隨著大隊伍上山。
蕭菁不明他們來這裏的用意,開口問:“隊長,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
“有了牽掛的人,就想著給求一道平安符,特別是我們這樣的份。”沈晟風用了點力,扣得更。
蕭菁垂眸一笑,“隊長您什麽時候也這麽迷信了?”
“可能是有了私心吧,私心著和一個丫頭長長久久。”沈晟風輕輕的拍了拍的頭,注意著這矮自己一頭的家夥眼裏那滿滿的期盼,不可抑製的勾一笑。
蕭菁上前一步,攤開雙臂環過他的腰,高高的抬起頭,目如炬的著他的下頷廓,道:“隊長這樣會不會太輕浮了?”
“有些事不需要太正經。”沈晟風攬開大,將包裹在服裏。
蕭菁埋首在他的心口位置,小聲嘟囔著:“隊長,我們這樣招搖會不會被打死?”
“沒有人。”沈晟風摘下發梢中的一片小葉子,聲音低沉,“走吧,還有很長一段路。”
蕭菁握上他微涼的手,相視一笑。
太燦爛的破開天邊的厚雲,千縷萬縷爭先恐後的灑落。
整個天,突然亮了。
靜謐的樓道裏,腳步聲有些沉重的走過來。
蕭燁左右徘徊著,他從電話裏能夠清晰的聽出大哥的語氣,似乎是在極其生氣的狀態下傳喚了自己。
他有些猶豫了,今天這豎著進去,會不會橫著出來?
“進來。”強勢霸道的男人聲音從辦公室傳出。
蕭燁站直,推門而進。
蕭譽神悠然的站在窗前,寒風瑟瑟的從窗口湧進,整個空間落針可聞。
蕭燁本準備開口詢問,裏的話還沒有蹦出口,就聽得對方先行一步說道。
蕭譽道:“子。”
“……”蕭燁神一凜,疾步上前,不明道:“大哥,我犯了什麽事?”
“子!”蕭譽加重語氣。
蕭燁不敢多問,隻得乖乖的下自己的軍裝,就這麽趴在小桌上。
蕭譽轉過,推開牆上掛著的一馬平川匾額,拿出裏麵的藤條,徑直上前,不由分說直接一子揮下去。
“啪。”清脆的響聲帶著一聲悶哼聲回開。
蕭譽道:“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蕭燁一臉委屈著回複,“大哥你心裏有氣不是應該去揍沈晟風一頓嗎,你打我做什麽?我是無辜的。”
“啪。”蕭譽再一次高高的揮下藤條,漠然道:“看來你還是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
“大哥,你打我也沒有用啊,事已至此,要麽咱們蕭家認命,要麽咱們去找沈晟風拚命。”蕭燁建議著。
“啪。”蕭譽再次打下一藤條,怒不可遏道:“在此之前,我先收了你這條命。”
“別啊大哥,我還有辦法的,我真的還有辦法的。”蕭燁求饒著。
蕭譽收下手,居高臨下的瞪著趴著的影,緩了緩氣,道:“你說。”
蕭燁站起,捂著被打了三條子的屁,哭笑不得道:“大哥,事演變如今這地步,也有你們自己的責任啊。”
蕭譽作勢就想跟他的再來一條。
蕭燁急忙退後兩步,一臉嚴肅,道:“你先聽我說,如果沒有我們蕭家的咄咄人,怎麽可能會引起沈晟風的懷疑,他如果對蕭菁像對普通軍,怎麽可能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引起來的。”
“你還有理了是吧。”蕭譽丟下藤條,索揮拳砸過去。
蕭燁忙不迭的躲開大哥那盛怒中不留麵的拳頭,慎重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冷靜,第一不要再去鐵鷹串門了,讓沈晟風這個叛逆年失去繼續窺探蕭菁的好奇心,第二我們可以給沈晟風委派單獨任務,第三旁敲側擊的扳回蕭菁那想歪的心思。”
蕭譽瞇了瞇眼,沒有再繼續揍人。
蕭燁暗暗的放下高懸的心髒,再道:“大哥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你以為任務是我想派就可以隨隨便便委派的?那需要軍部嚴格審核之後才會下達到特戰隊,最後由特戰隊隊長自己權衡派誰出任。”
“這一點還真是有點困難,沈晟風這家夥肯定不會聽從我們的調度。”
蕭譽坐回椅子上,了眉心,“你覺得沈晟風對小四是真心還是假意?”
蕭燁蹙眉,他該怎麽回複才能順了自家大哥的心意呢?
“說話。”
蕭燁點頭,“我覺得這事沒有表麵那麽簡單,沈晟風這貨平時就是一個悶的家夥,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蕭菁這個大頭大腦的家夥?憑著我對沈晟風這些年的了解,很有可能真的是他利用蕭菁那朽木腦袋來刺激我們蕭家。”
“他圖什麽?”蕭譽再問。
“看我們一個個惱怒被他耍著轉,他會有自豪。”
“所以你認為他是虛假意了?”
蕭燁不準大哥的心思,隻得順著他的話點頭,“是的。”
“趴下。”蕭譽拿起藤條,目犀利的盯著上麵的條紋。
蕭燁掩輕咳一聲,又道:“可是我們蕭沈兩家雖然關係不怎麽好,但也沒有必要故意鬧僵兩家的關係,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他是真心的。”
“他沈晟風像是有心的人嗎?”蕭譽繼續問。
“這有心無心不是我們這些局外人能夠看見的,或許他本就是有心,隻是他的心全放在了蕭菁上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想著和小四好了?”
蕭燁肯定的點頭,“是的。”
“啪。”蕭譽丟下藤條,像狂犬病發的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來。
蕭燁急急後退,最後退無可退的背抵在牆壁上,他覺到了危機,一,順著牆就這麽蹲了下去。
“嘭。”蕭譽的拳頭砸在牆麵上,因為過激過猛,整個牆麵的膠漆都開始落。
蕭燁不敢置信的瞪直雙眼,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狀態下的蕭譽。
那眼中仿佛啐了毒,一眨眼間就毒殺了方圓百裏的所有生,太過兇狠,簡直就是失去了人。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蕭譽麵無表的瞪著坐在地上失去戰鬥力的蕭燁。
蕭燁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如鯁在,不敢吭聲。
蕭譽了手上的跡,聲音裏著不可忽視的強勢,他道:“再過兩年,我就會升為大將,屆時我會用我的份幫助小四恢複孩子的份,那個時候可以結婚,可以嫁做人婦,可以兒承歡膝下,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會是沈晟風。”
蕭燁自然懂得他話裏的意思,大將的份可以免除一名軍的罪責,但依舊用同等的代價,自願放棄大將份,連貶兩級,從大將變為中將,很可能這一輩子都隻能是中將了。
所以一般而言,沒有人會輕易的放棄那尊貴的份以及榮耀。
蕭燁是知曉的,蕭譽心裏比誰都疼蕭菁,隻是他的疼太過掩飾,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看著蕭菁時,其實一開始都是寵溺的、嗬護的、希與世無爭的快樂悠閑。
“且不說沈晟風有病,再者他一看就是短命的家夥,小四嫁給他,怕是過不了兩年幸福生活,就得守寡了。”蕭譽道。
“咳咳。”蕭燁臉上掛上一抹苦的笑容,他道:“大哥,你現在是不是想的有點多了?很有可能沈晟風隻是玩玩,過兩天見我們蕭家不去反對了,他就放棄了。”
“那更不行,我們蕭家的孩子什麽時候到他沈晟風說要就要,說棄就棄!”
“大哥,我隻是分析分析。”
蕭譽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從今天起,我給你一個特權,你給我去鐵鷹隊暫住,無論你用什麽辦法,哪怕是最後給我撒潑打諢,也要給我把小四給帶回來。”
“……”
“有意見?”蕭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質疑。
蕭燁搖頭,角了,“大哥,這不符合規矩吧,我好歹也是鯨狼隊隊長,如果傳出去了,我麵何存啊。”
“你是需要臉,還是需要命?”蕭譽輕輕的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蕭燁急忙繃直,鏗鏘有力的回複道:“是,長。”
“出去。”蕭譽坐回椅子上。
蕭燁挪了挪腳步,走了兩步,又道:“大哥,你確定沈晟風會同意我在鐵鷹隊裏溜達?”
“他沒有權利拒絕,這是為八大特戰隊領導的直屬命令,他如果違抗,讓他親自來跟我談。”
蕭燁悻悻的出了辦公室,了被打了三下的屁,委屈的嘟了嘟,“明明我才是老幺啊,為兄長的不是應該疼我疼的不要不要嗎?”
回複他的是簌簌的寒風。
蕭燁一瘸一拐的走向樓梯,麵向,忍不住的長歎一聲,“大哥,我想你會後悔今天派我去鐵鷹當的。”
車子一路疾馳而過。
如常,藍天白雲,有微風輕拂而過,空氣裏攜帶而來陣陣臘梅清香。
蕭菁坐在石頭上,著不遠群結隊走過的信徒,等待著隊長的去而複返。
沈晟風提著兩碗速食麵,從商販前折了回來。
蕭菁打開麵盒,正準備吃一口,突然眼前出現一抹淡淡的黃。
沈晟風將臘梅花遞到麵前,見沒有作,就這麽強行的塞進手裏,道:“不喜歡可以扔了。”
蕭菁莞爾,“隊長從什麽地方拿來的?”
“買麵送的。”沈晟風言簡意賅的回複。
“我會好好放著的。”蕭菁小心翼翼的放下臘梅花,又打開麵盒,啜了一小口麵,咧開出一口的大白牙。
“好吃嗎?”沈晟風問。
蕭菁一口氣吃完了一大碗麵,了,說的有些含糊不清,道:“軍隊裏那些菜都是有嚴格的控油量,雖說營養有了,但味道卻是其次,當然是比不了這外麵隻要味道,不需要營養的速食麵。”
“這些東西味重,不適合我們。”沈晟風喝了兩口湯,放在一側。
“隊長,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蕭菁站起,鬆了鬆筋骨,平時訓練慣了,突然放鬆下來,倒有些不適應了。
沈晟風領著朝著下山路走去,邊走邊道:“想看電影嗎?”
蕭菁紅了紅臉,“想。”
“那地方人多眼雜,不適合。”
“……”那您還說。
“想去逛街嗎?”
“隊長,您是不是也要說那地方人多眼雜,不適合?”
沈晟風搖了搖頭,“我沒帶錢。”
“……”蕭菁猶豫了片刻,不住疑的問道:“隊長,按理說將軍的俸祿應該不低啊,為什麽我覺得您過的比我還寒磣?”
沈晟風道:“我不需要錢。”
“那您以後怎麽養我?”蕭菁口而出。
話音一出,條件反的捂住自己的,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剛剛說了什麽?竟然要隊長養?隊長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的養?憑什麽要養?
怎麽辦?隊長會不會以為我恨嫁,求之不得現在就跟他生米煮飯,然後結婚度月,再來生一窩小豬崽?
完了,隊長一定是覺得自己越來越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了。
沈晟風看著,目不轉睛,他道:“說的沒錯,看來以後我得努力攢錢了。”
蕭菁不住的麵一陣一陣緋紅,垂眸,小聲道:“隊長,我剛剛隻是開了一個玩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晟風踏步走下臺階。
蕭菁的打量了一下近在眼前的男人背影,他依舊是那一不風的粽子裝,可是撥開了那一粽子皮,卻是有有餡,味道棒棒噠。
“蕭菁。”沈晟風再一次停下雙腳,站在半山之,俯瞰著山下那一排排整整齊齊停放的車輛,開口喚了一聲。
蕭菁站在他側,順著他的目看過去,自然而然的回複:“是,隊長。”
“今年跟我一起回家?”他問。
蕭菁愣了愣,反反複複的推敲了一番隊長的言外之意,是要讓自己見他父母的意思?
那一刻,能聽見自己心髒那頭小鹿徹底瘋癲了,像發了羊癲瘋那般上躥下跳,差點破壞了矜持的外表。
答:“會不會太快了?”
沈晟風側過,兩兩四目相接,他再問:“不願意?”
“我願意。”蕭菁亟不可待的回複,生怕他下一刻收回命似的。
沈晟風抬起手輕的過的麵容,燦燦的照耀而下,他單手擒住的下頷,微風一來,花香四溢間,他吻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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