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石頭城的領主。因為是由飛鷹修煉而,也就自稱為鷹王。至於他什麽時候來到魔界,變了魔界的長老一級的魔頭,誰也不知道。但是,他既然能說出寧肖的來曆,想來與神界也有一定的淵源了。
相對於其他魔界長老的放不羈,奢侈,鷹王顯然就要自律得多。他隻有一個妻子。平時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對於這一點,他的妻子是非常滿意的。所以,給他生下了一大串的孩子。這讓他覺得來魔界落戶,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他的妻子做不了嚴母,把那一大串的孩子給慣得不樣子。那一大串孩子又再找人生孩子。就這樣,弄得鷹王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多的兒孫,反正石頭城已經容不下他的後嗣。有一部分還跑到其他城池去了。對此,鷹王從不過問,也從不教導自己的兒孫。或許,他更信奉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吧!
所以,當麵前的這個家夥稱他為曾祖父的時候,他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老妻已經過世了好些年。他也就鮮往家裏跑,轉變一隻老鷹,高高地立在廣場之上,著風吹日曬,雨雪侵蝕。他覺這樣,有助於他的修行。知道他這種況的兒孫,對此都不理解,甚至還覺得丟臉。所以,越往後的子孫,就漸漸地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已經化老鷹雕塑,像個傻子立在廣場的中央了。
“公正,”鷹王理完冒犯寧肖的子孫後,就在跟寧肖打哈哈。“你可不能怪那小子。畢竟在這魔界,除了我這樣的老魔頭,認識你的可真是沒有幾個了。”
“但像這樣不就當街強搶民婦的,”寧肖蹙蹙眉。“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你總不能任之妄之吧?”
“那好辦!”鷹王大手一揮。“我令這一個房頭遷出石頭城。這樣,他就不會仗我的勢去欺淩了吧。正好,那個房頭也該遭一些碾磨了。”
“嗯!”對此,寧肖也就不再有異議了。畢竟這種懲罰也算得上是相當嚴厲了,可謂是一人罰,牽連全家。
接下來,鷹王邀請寧肖喝酒。不過,地點有些特別,不是石頭城裏的某間院落裏,而是他作為雕塑呆著的這個平臺。
坐在這雲端之上,縱觀地麵景,讓酒與景合二為一,寧肖怎能不欣然接呢?
當然,他們喝酒是需要服侍的。寧肖這邊自然是小香爐和係統。鷹王那邊雖然隻有一個,但份量還是足夠的。鷹王說他是自己兒的孩子,賜名為小鷹王。這意思就不言明說了,擺明了是將繼承他缽的兒孫。
係統也用神識在向寧肖報告著他打探來的消息:這石頭城還真的是在這位小鷹王的控製之下。
於是,寧肖也不敢小覷這位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小魔頭。
其實,見慣了親朋好友們的拚酒,以及他們的酒後百態,小鷹王就覺得自己的外祖父是喝酒中的異類。因為他是小鷹王所見過的喝酒最有節製的一個。
在小鷹王的年記憶當中,外祖父那時每天喝兩頓酒,中午晚上各一兩,而且從不挑下酒菜,簡單安靜。喝了酒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失態,最重要的是,不論喜怒哀樂,他都不會通過酒來調節緒。他的胃像是個量杯,不差分毫。
甚至可以這麽說,他對人生的啟蒙在很大程度上,就來自於外祖父一邊喝酒,一邊和他講的隻言片語。
小鷹王的父係一族,大都是久居邊遠區域的流浪部族,格豪爽,行為方式往往是不計後果,喝了酒更是風景無邊,沒完沒了。
然而,外祖父無論是當麵,還是背後都在表示對他們的不屑,甚至還不喜與之來往。
有一次,飯桌上,他就問外祖父:“你不是也喝酒的嗎,為啥瞧不上我的那些大爺?”
外祖父就回複道:“喝酒是沒有病啊!但人無疵不可與之,其無真氣也;人無癖不可與之,其無深也。但疵和癖都得有個度,不然就純粹了惡習。你的那些大爺不是在喝酒,而是在作死。”
當時,他聽得懵懵懂懂,覺得沒有那麽的高深。直至他年之後,經過幾次飲酒的教訓,才讓他明白:適度其實是很難的。因為那種微醺的覺很有魔力,一念之差,就又一杯下肚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外祖父心好的時候,就會和他這個最為喜歡的後輩談談所謂的審標準:臉要清秀,形要“不餘,瘦不骨”。
當時,外祖父是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蛋炒米飯。而他卻在用十幾歲的人生積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認識的人,竟然發現沒有一個符合這標準的。
當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一天到晚都大大咧咧的外祖母。外祖父和外祖母是如何相識的。他們不說,也就沒有人知道。但要憑心而論,他們是很不般配的。外祖父學富五車,法力高深。外祖母隻知道打理家務,並不注重自的修煉。以致的壽命遠遠低於家裏所有的人。他們倆在一起,似乎沒什麽話可說,但都是認真地過著日子,各自做著好份的事兒。至今,小鷹王還記得他們倆在一起最溫馨的時候就是喝酒,姥姥喝果酒,喝的就是附近產的紅葡萄酒,兩人自斟自飲,默默無言,連眼神都沒有錯的時候。
小時候,小鷹王就很喜歡他們兩個人的這種安靜的氣氛。很多年以來,他都一直以為那是默契。直至他找到最為心的人,方才能理解外祖父:那是怎樣的代價才說服心接現實,換來好幾百年的和諧。也許他們兩個人本從沒有過默契,可能用委曲求全更恰當。
自打他開始掌管石頭城起,就經常在酒桌上聽到大夥兒談論誰的酒量好。其實,酒量多的這件事隻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比如喝了四兩就有點難了,但是借著酒勁兒,還能接著灌進去幾杯,回到家裏狂吐不止,神魂顛倒,外麵的家夥看到的酒量是你一共喝進去了多,但是吐出來的怎麽計算呢,第二天的頭痛裂怎麽折算呢。
到了這裏,小鷹王的心中就有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酒量就像一件商品的價格,而你自己心對酒的滿足才是商品的價值。但價格和價值經常是有差距的,就像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外祖父的酒量是多。
外祖母死後,一心隻顧修煉的外祖父,就跑到廣場中央當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初始,他還不太理解。但隨著歲月的流逝,他也漸漸地明白了外祖父對道的不舍,對家的不棄。
也從此,他再沒有見過酒但又從未過度飲酒的人。實際上,按照當下的標準,可能外祖父活得過於刻板,他給自己講竹林七賢酒醉癲狂的故事,讓自己背“白日放歌須縱酒”的詩詞,卻一直用非傳統的標準來要求他本,以致在魔界活得那麽艱難。
此刻,著外祖父與一位相貌出眾的子在對杯豪飲,小鷹王已經無法知他的喜怒哀樂,但卻很清楚他的忍和適度。
“聽說,那隻花孔雀還有一縷殘魂留在人界,你可遇到沒有?”盡管在寧肖的傳承記憶中,沒有鷹王一頂點的信息。但毫不阻礙鷹王跟的絡。
“遇到了,”寧肖跟他對了一杯,就很直接地回答著。“不過,我很疑。怎麽就了佛母?而你卻了魔頭!這相差也有點太……”
“哈哈!”鷹王笑了起來。“我雖然與相,但沒有那麽會吃東西。也是運氣啊!竟然把佛祖吞進了肚子裏。”
“打死我,也不敢有這樣的膽量啊!”這下,鷹王笑得連酒都有些喝不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想想佛界的清燈古佛,我倒寧願呆在魔界逍遙自在。”
“那麽,你對外星際的滅世之戰,又有多了解呢?”見此,寧肖就很正地詢問著。
“滅世之戰?”鷹王不由得瞇瞇眼,似乎在竭力地回憶著。“我倒是有點印象!不過,那時我很年,隻聽過一位長者在臨終前對這事的耿耿於懷。”
“那深淵之門你可聽說過?”寧肖隻得再追問了一句。
“哐啷!”這下,鷹王連酒杯也不要了,神有些慌張了。“你的意思是深淵之門的咒出問題了?”
“是,”聽到鷹王這麽一問,寧肖頓時鬆了一大口氣。看來,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老魔頭了。“不是出問題,而是咒的威力在逐漸減退,失去了任何修補的可能。”
“那你就帶我去深淵之門看看!”鷹王這個時候是不顧一切在跟寧肖要求著。
“好!”著他那眼神中出焦慮與恐懼,寧肖不忍拒絕。“我帶你去深淵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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