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島曾是一位偉人的出生地。盡管這位偉人材矮小，但是他備著卓越的軍事才能，搶奪一個家族傳承了幾百年的皇冠，為那個年代最為強大國家的帝王。後來，他還是被那個家族殘存的勢力聯同周圍其他的強國給從皇位上趕了下來，流放小島，致死也沒有離開小島。然而，這些都無損於他是白洲曆史上最偉大的英雄。

當然，小島吸引人的原因遠不止這個。幾千年前，古人就把這兒做“麗之島”。因為它常年燦爛，山地非常多，景多變。有時是峭壁嶙峋，一轉，便是大片鬆樹栗林，茂繁盛。這兒的叢林彌漫著一特有的熱乎乎香味，一直飄向旁邊荒漠幹燥的大地。

雖然是島，但居民不一定是島民。因為海邊經常會遭到海盜的洗劫，所以島上的居民大多把家安在了山上，為了山民。至於海邊的房子，大多數是後來有錢人到這兒來度假時蓋的。如今，更是十室九空。

不同族群融合，以及多種文化的織，打造出了這島上的居民非常獨特的格。他們既含有Y國人的隨、豪爽，也含有F國人的高雅、浪漫，還有X國人的明、幹練，似乎把白洲各民族上的優點都集中吸收了過去。

不過，對於以旅遊業為生的居民來說，隻有4到10月這半年才工作。在這幾個月裏，他們就居住在山間和海邊的房子裏，或開餐館，或開酒店，要不就賣點旅遊紀念品和食。其餘的時間就都是假期了。有錢的人會到F國去，因為那兒適合冬天居住。不是那麽富有的人也會搬到大城市去居住，因為在那兒食住行都非常方便。

所以，一到了冬天，這座小島幾乎就了一個無人居住的荒島。這或許是教皇要把這兒作為僵主要聚集地的首要原因吧？

“知道嗎？”教皇對此也不否認。此刻，他在熱地款待著寧肖，程子揚則被宋戴一連打來的無數電話後，被迫無奈地返回華夏，去理那些繁雜的事務了。“這兒還有著世界上種類最齊全的酪。”

“居住在這兒的人，最大的樂趣就是如何研究出不重樣的酪來。所以，這兒擁有的酪品種讓人歎為觀止。就連F國的第一任總統也開玩笑地說，誰願意統治一個有著四百多種酪的地方呢？”

“所以，”寧肖接過教皇遞來的紅酒，呷下一口。“你也不願意打理這座麗的小島!要知道，一旦我把它設為製之地，普通人將有可能永遠都看不到它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教皇也呷下一口那跟一般的紅酒。他的眼睛瞟向了那些紅的石頭。這些石頭像是刀片劃過一般。其實，它們都是火山噴發之後留下的。再經過海風常年的，就變了如今的這個樣子，十分的鋒利整齊。據說，這種景象全世界隻有這兒一。

“這兒可是三國的界。每次，為了它的歸屬，三國之間都或多或的有過爭端。所以，我覺得倒不如把它變忌之地。這樣，省了教庭不的心，也了許多的爭端。”

“是嗎？”寧肖似乎不太相信教皇的話。也就在這時，他們的午餐端上了桌來。

或許是為了遷就寧肖，這午餐呈上來的第一道菜肴竟然是沙拉。它是用橄欖油拌的新鮮蔬菜。這兒還盛產橄欖，橄欖油也就了一大特。湯當然是特的魚湯了。不知道為什麽，寧肖覺特別的腥。若不是的抑製力超好，真想吐出來。

餐桌上的主菜是三種不同特的魚，也是用橄欖油煎製的，非常香。但寧肖不管怎麽品嚐，總覺得有一腥味在邊。

“寧肖，”教皇笑得很愜意。“等吃完飯，你出去閑逛一下，就知道把這地方設置為僵之地，對我來說是多麽的忍痛割了。”

“哦——”就此，寧肖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小島中部被大片的丘陵和森林占據，叢林狩獵在這兒也就為了可能。而狩獵的對象是放養在叢林中的野豬。據說這兒的野豬因為都是在山上放養，而且是吃栗子和橡栗長大的，因而味道特別，質鮮，為一大食。

不過，末世來臨後，這兒的也發生了變異。尤其是野豬，傳聞變得比人類還要聰明。有的兇狠得還能吃人。

這下，寧肖有些明白教皇的意圖。不過，還是很直白地告訴他：“我布置的製，隻針對僵!”

“你就不能加大製的範圍嗎？我看，最好是針對所有對人類能製造傷害的生靈……”教皇也就不再瞞自己的心思了，直截了當地提了出來。

“可以倒是可以，”寧肖思索了一下，就如此地回複著他。“不過，一旦有生靈突破了我設下的製，到那時，很有可能要你我連手才能滅了它!”

“那倒沒有什麽!”對此，教皇很是釋然。“如果那樣，出手滅了它，就不會遭天譴了。”

“也是啊!”聽到教皇這麽一說，寧肖也覺得很有道理。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由於天道的限製，是很有能出手的機會了。如果能出手，還不用顧忌天道的限製，也的確是能當一件樂事來消遣一下。

出生於這座小島的那位偉人，曾在千年之前，帶領著他的大炮肆意地修改和塗抹了白洲的地圖。他曾經責備過自己的父親，僅僅因為父親當年沒有為這片沃土繼續戰鬥。他也曾像這兒長大的無數年那樣，在湛藍徹的海水邊長大，並站在岸邊的碎礁石上立下了“為此而戰，擋我者死”的誓言。

此刻，寧肖和教皇就站在寫有這塊誓言的礁石前，看看不遠那時不時就立有的那位偉人的塑像，不留神還能聆聽到從小教堂傳來的陳陳的風琴與鍾聲。

這些都在讓人們覺到這兒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硝煙和戰火，沒有了曾經的海盜與叛軍，沒有了苦難和，剩下的隻有麗、寧靜和滿足。

“你真的舍得放棄這塊好的土地嗎？”於是，寧肖還是忍不住地問上了一句。

“舍不得也得舍啊!”教皇頗為無奈地回複過來。“有時候，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擁有的，倒不如舍去為好!”

聽到他如此說，寧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得拿出了骨哨……

生是什麽？生是一片開闊地，如春之萌，夏之生長，如秋之鋪陳，冬之收藏。生當然不是完全的靚麗和輝煌，有泥濘，也有無邊的黑夜。但生本的魅力是任何事都無法替代的。

正如流不息的日子，無須加油，無須借助翻飛的日曆，也照樣年複一年地向前流。

死是什麽？死看似黑暗，其實很可能和生一樣，也有一片開闊地。隻不過那裏的時序是顛倒的，或者本就沒有時序。一切諸如地獄、厲鬼之類的描述，其實與死沒有任何關係；那裏隻有平靜。

更多的況下，死僅僅是一種狀態，正像一隻失去了生命的蝴蝶，製標本，夾在書裏，夾久了，蝴蝶標本也就會飄溢出淡淡的書香味。

那麽，介於生死之間呢？

……

教皇微閉著雙目，回味著從寧肖吹奏出的那悠揚樂曲。

其實，寧肖吹出的樂曲，在很多人的耳中聽來很普通，很單調，甚至有些俗不可耐。如果教皇知道自己旁邊的人是這麽評價寧肖的吹奏，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卑微的燕雀，豈能知鴻鵠之誌。

“啊，好多僵!”

隨著有人忍不住地發出這聲驚時，跟隨在教皇旁的人，這才發現漫山遍野的僵開始向這兒湧來。每一僵都在僵地行走著，目視著前方，無所知覺，也無所畏懼。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僵的湧出，跟隨在教皇旁的一些異能低階的家夥，開始有些瑟瑟發抖了起來。

“念誦你心中的經文!”這時，閉著眼睛的教皇，就指示起這些一見到僵就害怕的家夥們。“當然，你們也可以豎耳聆聽一下那哨聲裏的天籟之音。”

“是!”那些家夥連忙按照教皇的指示去作。

人在生與死的臨界點上，是一種怎樣的滋味，至今無人可得知。當然，此時此刻就有很多的人正在著這種死的滋味。

一種是真的想死。另一種是想當然的也真的想死。但是對生，這兩者就又都抱著一分或者兩分難以割舍的眷。

先說前一種。赴死的英雄，可歌可泣。——作了如此定論，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對生一旦失去了信心，死就了某種麗；在這種人的眼裏，死決然不是黑暗，不僅開闊，而且一無垠。

這個時候，死作為一種狀態，就真的變了一隻帶著淡濙書香味的蝴蝶，把鮮活的生命了一張紙，留給世人，被人翻看，在翻看中得到永生。

再說後一種。這種人不像前一種人那樣態度堅決。如果堅決的話，他們就不會選擇白天，選擇車來人往的橋上。即使選擇了，也不會把自己掛在那裏，像掛著一個鹹貨，供活得有滋有味的人們俯下，出一冷汗來。

這種人想死，而且肯定是真流。他們正實踐自己的想法，離死愈來愈近，離生漸行漸遠。然而，在赴死的路上，他們回頭看了幾眼，那幾眼充滿了深，就像文章在結束前打出的逗號。

眼看著就要劃上永恒的句號了，但不知怎麽的，那句號在短時間還沒有劃出，一聲一聲，全是逗號，如同詞牌裏的“聲聲慢”，那聲音催人淚下，差不多讓人忽略了這眼下糟糟的場景，想到的全是背景資料，有關這個人走向死亡的原因，以及麵對死亡的心態。

前一種人固然稱得上勇敢，但後一種不但勇敢，而且更值得紀念。因為決計赴死的人，一旦撒手西去，真的越過生死的臨界點，那麽可以說，這人對生已經不抱任何希了。輝煌與麗，對他來說，全在生的背麵，在生的另一邊，既然能在赴死的路上看到絢爛的彩，那麽別的，就全都了多餘。

而回頭看幾眼的人就不同。其實，他們也看到了那一邊的彩，但是生的好依然存在，或許即便沒有好，起碼也是牽掛。這是值得謳歌的。對生抱著希，不可恥，也沒有錯。正那些活得滋潤的人一樣，都不可恥，也都沒有錯。

在鋪天蓋地的絕心境中，居然還有一茍延殘的希翼，這是多麽的難能可貴啊!

……

聽到這兒，教皇也睜開了眼睛，裏喃喃自語著：“說得真好!哪怕我是僵，也會心的。難怪骨哨一響，能引來這麽多的僵？省時，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