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上肚子,怯怯地開口:「娘,下個月月初便是寧安哥的生辰,我想給寧安哥買份生辰禮。」
一聽宋琬跟要銀子,張氏臉更加難看,沉得能滴出水來。
宋琬又道:「娘,要是寧安哥不要我了,我就沒臉做人了。」
「他敢!一個秀才而已,還沒考上舉人,就學負心漢棄糟糠,也不問問老娘答不答應。」張氏臉猙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你說姚家在鎮上開了一家筆墨鋪子?」
宋琬點了點頭,不知道張氏為何突然提起,不解道:「娘問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給顧寧安買生辰禮啊,你不是說他生辰快到了嗎?」張氏眼底閃爍,「等吃了早飯,娘就陪你去。」
宋琬約猜到什麼,臉上出笑容:「謝謝娘。」
姚家的筆墨鋪子是清河鎮最好的,能進來買東西的,都是有錢人家,夥計一見張氏和宋琬的穿著,便有些嫌棄。
宋琬臉一僵,四下打量著鋪子,鋪子極大,不管是筆墨紙硯,還是書籍畫卷,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鋪子里還有其他顧客在,穿著都極為地富貴面,和張氏一進來,那些人便看了過來,眼底的輕蔑和不屑,讓宋琬覺得萬分難堪。
張氏也掃視了一圈,問道:「我家未來婿是個秀才,下個月月初是他的生辰,我們想買份生辰禮,不知道買什麼合適?」
夥計一愣,沒有想到泥子居然能攀上秀才相公,趕拿了一套湖筆出來:「這可是正宗的湖筆,經久耐用不說,更是筆中之冠,千萬中揀一毫,用來送人絕對合人心意,清河書院的學子,最喜歡的就是我們鋪子的湖筆。」
「真的嗎?」張氏喜道,「我家婿也在清河書院求學,他顧寧安,學問可好了。」
姚夫人今日正好出來巡查鋪子,正要回去,一聽顧寧安的名字,立即頓住腳步,不聲地走了過去:「我家老爺是清和書院的夫子,有個得意門生也顧寧安,是桃花村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婿?」
張氏沒有想到,運氣這麼好,居然上了姚夫人,心底抑制不住地高興。
張氏假意沒聽出姚夫人的試探之意,眉開眼笑:「這也太巧了,我家婿跟我們一樣,都是桃花村的人。」
姚夫人含笑的目落在宋琬上:「顧秀才學富五車,來年必能考中舉人,真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姚夫人一貴氣,笑容端莊,宋琬站在面前,越發覺得難堪:「借夫人吉言。」
姚夫人對夥計道:「既然是老爺的門生,這套湖筆半價就好。」
夥計恭敬道:「是,夫人。」
張氏忙不迭地道謝:「多謝夫人。」
姚夫人笑了笑,轉出了鋪子。
夥計的態度恭敬了很多:「這套湖筆原本要十兩銀子,夫人既有吩咐,那就收您五兩銀子。」
「五兩?」張氏聲音猛地拔高,見有人側目,臉上扯出一抹僵的笑意,咬牙掏了五兩銀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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