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著躍躍試想要上翹的角,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上車吧。”
等顧別冬上車之后,陳染音朝著顧祈舟走了過去,以一種老師對待家長的口吻,禮貌詢問:“顧隊長,小冬說您有事找我?”
顧祈舟的態度也很客氣禮貌:“嗯,他總是花錢,月初皇帝月末乞丐,但我也沒時間管他,就想把生活費轉給您,讓您定期發給他。”
陳染音擺了擺右手,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那可不行,我們有明確規定的,老師和家長之間不得存在金錢往來。”又特意強調了一句,“老師和家長之間不行,不過呢,其他關系可以。”
顧祈舟聽出了的言外之意,卻不想往下配合,干脆果斷地回了句:“那就算了。”
陳染音:“……”
行,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休怪朕無無義了!
的臉一沉,面無表地盯著他:“顧妃,朕勸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你的保證書可還在朕這里呢,小心朕去找你們支隊長告狀。”
顧祈舟:“……”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跟計較保證書的事還是顧妃的事兒——怎麼還被貶妃了?當今的皇后是誰啊?那個喝可樂的?
陳染音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用詞不當,迅速打開了背包,從里面拿出了錢包,把一張兩寸照片了出來,強行塞進了顧隊長的手里:“朕的照片,想朕的時候可以看看。”
這是研究生即將畢業的時候照得照片,雖然是免冠證件照,但是覺得照得還好看的,于是就保存了一張放進了錢包里。
顧祈舟手握照片,進退兩難,還回去吧,舍不得;不還吧,又是個明晃晃的陷阱,引他越陷越深。
把自己的照片強行送出去后,陳染音迅速將錢包扔進了背包里,然后一邊往肩頭背包一邊說:“我先走了,不能讓學生等我太久,冬子就給我吧,你安心工作,我會替你照顧好他。”
的語氣很親昵,也很心,讓他到了一久違的溫暖和依賴。的這句話中還帶著告別,他們彼此心照不宣,這次一分開,下次再見面就不知是何時了。
顧祈舟的心是的,很想擁懷,好好地抱一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或者說,不敢越過的紅線,他的心還是有顧忌——這些年來,他親手逮捕的犯罪分子不在數,其中不乏窮兇極惡之徒,難保不會有人對他懷恨在心,更何況,狼爺還沒落網。
他不想再連累第二次。
在心里嘆了口氣,顧祈舟很克制地回了句:“麻煩陳老師了。”
陳染音聽出了他言語間的疏離,卻置若罔聞:“不麻煩,應該的。”說完,轉走人。
直到基地門前的九輛大車全部開出遠去,顧祈舟依舊沒有回去。
天空上烈日炎炎,他穿黑戰訓裝,孤一人站在空曠的車道上,型筆直拔,側跟著的影子卻略短了一些,似乎是在畏懼而不敢探頭。
他低下了頭,看了眼在右手手心里照片。
四四方方的兩寸免冠證件照,天藍的背景下,漂亮的姑娘留著一頭烏黑順的中分長發,穿著干凈整潔的白襯衫,眼神溫地沖著鏡頭微笑,眼角眉梢間流著“嫵人”這四個字。
不得不承認,真是好看,尤其是那一雙生而含的桃花眼,看個鏡頭都像是在看人。
顧祈舟不自地抬起了左手,輕輕地用拇指挲著這張照片,作溫的像是在真的的臉頰一樣,就連面部都在不自覺間放松了下來,心哭笑不得的:
真是個道行高深的妖啊,他還是栽了,一頭栽進了親手為他設置的陷阱里,還是那種明晃晃的陷阱,但他就是避不開,不由己地栽了進去。
他記得上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在他耳邊唱一首歌,是李宗盛的《給自己的歌》,其中有一句歌詞,完全能描述他這些年來對的:的在心里埋葬了抹平了幾年了仍有余威。
威力極強,一呼百應。
輕嘆口氣,顧祈舟垂下了左手,同時抬起了右手,作小心地把的照片塞進了近心臟的口袋中。
【上卷·歸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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