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給他弄了個很舒服的躺椅,蓋著被子曬太,最舒服不過的了。
“今天的太好暖和哦,”木朗舒服的嘆息。
“是很暖和,想曬太,就抓著曬,過幾日可能又要下大雪了,到時你就曬不到太了,”木香給他掖了被角,便回屋幫著彩雲一起曬被子。
木朗隔著距離,追著問:“太一好,就會下雪嗎?我都看不出來呢!”
木香抱著被子出來,擔在繩子上,再將被子攤開,拿了棒槌過來,使勁拍著被子,拍去上面的灰塵,順便也回答他的問題。
“太好了,溫度就要上升,也越是暖和,可是這樣肯定不對啊,得有個大轉折再把咱們帶回寒冷,除非春天來了,天氣纔會慢慢轉暖,現在還不到時候,肯定要冷的,馬上要過年了,瑞雪兆年,來一場大雪,明年春上,油菜跟麥子的收才能好。”
“那爲啥一定要下雪,莊稼的收才能好呢?”木朗的問題又來了。
“因爲莊稼被雪蓋上了,便不會凍著,就跟你蓋棉被是一個道理,如果不下雪,是冷的話,莊稼就會凍死,幾年前,咱們這兒就遭了一場冰災,那年春上,好多人家都要肚子呢!”
這話可不是木香說的,說不了那麼細緻,是進來挑水的孫良說的。
“哦……”木朗有模有樣的點點頭,好像真的聽懂了一樣。
事實上,關於莊稼,如果不能親經歷,或者親自手去幹,是不能會的其中的艱辛的。
說了中午要留縣老爺吃飯,總不能慢待了。
殺?那是不可能的,弄兩條魚,再來一個熱乎乎的鍋子,也不算慢待他了!
這樣想著,中午的飯菜便有了著落。
林長栓看著作坊裡的工人,明兒大梅跟王喜就能回來了,作坊這邊,便不用木香心了。
隔壁一直很安靜,也不曉得蘇秀鬧了沒有,倒是過了幾日,傳言趙氏跟陳娥打了一架,打的不可開,直鬧到連正在鎮上當職的趙修文都招了回來。
趙家婆子這回被打狠了,躺要炕上三天沒下地。
陳娥也好不到哪去,臉被抓壞了,幾道痕印子,看著怪嚇人的。
能不幹架嗎?
趙家婆子擺明了說,不要家蘇秀。哪怕不跟縣老爺家結親,那鎮上有頭有臉的人,也多的是,犯得著非讓大兒子,把正室的位子,給蘇秀這個窮丫頭做嗎?
對此,村裡人只管看熱鬧,纔不管們之間的紛爭。
趙氏也的確是過份了,兩家說好的親事,日子都定下了,你說不幹就不幹,說退親就退親,這讓蘇秀以後還咋嫁人哪!
這不是把人家姑娘往死路上嗎?
一個趙修文,先是毀了木香,接著又毀了蘇秀,這不是作嗎?趙家的這回可作大了。
蘇秀可沒木香那般好打發,就在趙氏跟陳娥大打出手的當天傍晚,抱了繩子,拖著條板凳,跑到趙家門前,把繩子栓到趙家大門樓上,要在他家門口上吊自盡。
這下可真是了大套,惹出天大的子來了。
明正大的去人家家門口上吊,跟當初把木香編到山上,推掉下懸崖,那可是不同的,暗地裡乾的勾當,哪怕再下作,也沒人知道啊!
蘇秀的這一舉,徹底震驚了整個玉河村。
村裡人紛紛指責趙家人,連老村長都讓他家大兒子,把自個兒背到趙家門口,對著趙大懶一通罵,連趙家的幾位長者,都被請了來。
本來趙大懶是不想管這些破事的,可奈何家族長輩把他過去,罵了個狗淋頭。
回到家,趙大懶頭一回火了,把趙氏好一頓的打。
可憐的趙氏,舊傷還沒好呢,新傷又添上了。
最後還是趙修傑攔下了,不給他打了,再打就得鬧出人命了。
經過這麼一鬧,按常理說,有骨氣的方家人,肯定不能再跟趙家結親了吧?
可是呢,蘇秀是非趙修文不嫁的,不管再怎麼鬧,再怎麼吵,都要嫁給趙修文,否則就死在趙家門口,讓他們趙家人一輩子出不了門。
在吵吵鬧鬧之下,最終,趕在過年前三天,兩家草率的把親事辦了。
酒席也沒擺幾桌,請的都是村裡以及趙家家族裡,有威的老者,也算是給了陳娥莫大的面子。
親那一日,也沒鑼鼓隊,也沒吹拉彈唱,簡單的從這個門,迎到那個門去了。
頭天晚上,蘇秀約了木香出來說話。
兩人站在兩家院牆的拐角,木香站在月下,蘇秀卻站在院牆遮住的影下。
看著同一片月,蘇秀笑的很得意,“木香,雖然你現在找到更好的男人了,你可以站在我面前,大聲說,你不喜歡趙修文了,可是有一個事實,你不能否認,我依然從手上搶走了他,這場爭鬥,還是我贏,明日我就要嫁給他了,做他的夫人,這是你一輩子也妄想不到的結果。”
“呵呵……呵呵……”木香笑的,見過自以爲是,就是沒見過蘇秀這般,明明抱著的一堆垃圾,還非得當寶似的捧著。
蘇秀被笑的心慌,“你笑什麼,別以爲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我就真的信了,你以前咋追趙修文的,我可都看在眼裡,大冬天的,跑去給他送湯,下雨天,站在私塾門口給送傘,作工掙幾個錢都給了他,弄的自己家揭不開鍋,弟弟妹妹著肚子,木香,我真的不明白,當初你那麼喜歡趙修文,癡到,爲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咋可能摔一下,心就變了,就說不喜歡他了,再沒有一點覺了,當初你在崖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秀問出了一直深藏在心的疑,已經忍很久了,一直就沒鬧明白。
摔下山崖沒死的人,活著爬回來之後,完全變了個人,不是變了,連心都變了,若不是這張臉沒變,都要以爲這個木香,是被人調包的。
提起當初的事,木香覺得心臟的某一,微微的痛。
這痛不屬於,也不是的意願,也許是之前那個靈魂留存下來的。
‘你還有心願未了是吧?’木香問著心裡那個。
算起來,的確欠了原本的靈魂一個說法。
既然如此,今日便來做個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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