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杜淩氏看著跪在下頭的人,恨得咬碎了一口牙。這些廢,這都快一個月了,連這麼一點事都辦不好,養著他們,到底有何用?
不過是一個死老太婆和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病秧子罷了,都這麼久了,還找不到人。
“求夫人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到人的。”跪下下頭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有些心虛。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死老太婆能夠帶著一個上傷的丫頭,一個昏闕過去的杜家大小姐逃出城?
在這城裡,杜府只要跺一跺腳,那城主都要讓三分。到底是什麼人放們出去的?若是讓他知道了,非得拔了他們的皮不可。
“夫人,老奴找到一點線索。”這時,一個年約四十來歲,形瘦弱之人。若是杜伊看見,一定能夠準確的用倒八字,削脣,二兩,三角眼這幾個字來概括。
這裡的倒八字是指眉,你可以想像張飛的眉。至於削脣是指脣薄,通常這種人會說話說話說話狠。而二兩指的是顴骨,顴骨高而無是兇相,薄寡義心狠手辣之人。三角眼就是眼睛,三角眼的人險。
由此可見,能與杜淩氏混在一塊的人,也絕非什麼好貨。然而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是現在杜府的大管事,也是杜淩氏的心腹杜坤。
原本怒氣高漲的杜淩氏,看到來人,揮了揮手,讓人下去。杏眸微微一揚,渾好似無骨,斜躺在榻上,配合著紅脣微微嘟起,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至極。
杜坤左右看了看,無人之後,走到杜淩氏的榻旁挨著坐下。出瘦如骨柴的雙手,抓著杜淩氏手,輕輕的,角掛著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門外守門的碧桂,對於門時不時傳來的嗔聲,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知過了多久,裡頭傳來杜淩氏憤怒的聲音:“什麼?可是真的?來把給我帶過來!”
須臾。
伴隨著門“咿呀”一聲,杜坤神清氣爽地從裡頭走了出來。碧桂走了進去,那種悉的氣味,讓早已知曉男之歡得,紅了臉頰。
“伺候我沐浴!”杜淩氏頭髮早已散,上隨意地披著外衫,只要是知曉人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剛剛被滋潤過的。
“是的,夫人!”每當杜坤一過來,杜淩氏讓人出去的時候,碧桂就率先讓人在小廚房燒了熱水,以備隨時沐浴。
待杜淩氏沐浴完畢,杜坤也回來了。只不過這次回來的時候,還同時帶了兩個人回來。
杜府的會客廳裡,杜淩氏坐在主位上,而杜紫琳則是坐在的左下手。看著跪在下方,鼻青臉腫的人,心裡好不暢快。
“說,那賤人到底在哪?”此時整個會客廳靜悄悄的,看著地上掙扎著要起來的綠柳,杜淩氏順手把位置上的茶杯照著的門面甩去,臉上竟是忿恨不甘的表。
那瓷杯還裝著一杯熱茶,所幸的是那熱水已經不多了,但依舊讓綠柳的額頭紅了一片。伴隨著被砸出來的,順流而下。
早已疲憊不堪的,被杜淩氏這麼一折騰後,雙眼一翻,癱倒在地,暈闕過去。
“敢給我裝死?來人,給我弄醒!”看到綠柳,杜淩氏忍不住就想到了杜伊。
那丫頭只要一天不死,就難以安心。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讓這裡徹底的屬於。
碧桂親自上前,對著綠柳的人中和虎口狠狠的掐進去。
綠柳緩緩的醒來,疲憊的睜開眼眸。當看到杜淩氏的時候,一恨意從眼眸深一閃而過。原本想死了算了,但沒有見到小姐和劉嬤嬤,不放心,也舍不下。
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杜府,還落在這個蛇蠍婦人的手上。恨,恨不得將了的皮,喝了的。
綠柳不經意流出來的恨意,讓杜淩氏捕捉到了。頓時肝火更加旺盛:“來人,給我瞎的眼睛。不,瞎一邊就可以了。”
敢和作對的人,早已死了。剩下的這一個,不著急,留著慢慢玩。就不相信這個丫頭在自己的手上,那個賤丫頭知道了,會不出現。
杜紫琳聽到這話,本來角掛著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後想到了什麼,笑得更加的燦爛了。
“娘,這種事,何須讓他人來做,還是兒親自手吧。兒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想必會很好玩的!”
廳堂的衆人家僕,聽到的話語,忍不住脊背發涼。杜紫琳小姐真是喪心病狂,這樣的事,居然覺得好玩。看來以後得小心一點了,萬一哪天想要玩的話,自己的命都會沒了。
杜紫琳環視一圈,看到下人畏懼的神,很是心滿意足。要的,就是這樣效果。
不等杜淩氏回答,便緩緩起,從手上拔下一金釵,一步一步地近綠柳。當看到眼前的人瞳孔放大之時,便嘻嘻地笑了出來。
當笑夠了,便對紅英說道:“給我按住,本小姐今天就好好的玩一玩,本小姐還從來沒有玩過這麼有趣的玩。”
“你個惡毒的人,我詛咒你今生今世都不得好死!”綠柳著氣,惡狠狠得盯著杜紫琳,恨不得生吃了。
原本拿著金簪比劃來比劃去的杜紫琳聽到這話,霎時手起簪落。原本安靜的大廳,響起綠柳的哀嚎聲。不夠也就那麼一瞬間,人又暈了過去。
“敢詛咒我,我要你不得好死。來人,給我拿針過來。”已經瞎了綠柳一隻眼睛的杜紫琳還不解恨,對著地上昏闕過去的人,咬牙切齒,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屋的下人,均是雙發。膽小點的,乾脆癱坐在地上,渾提不起一的力氣。
杜淩氏好似看不見似的,接過碧桂重新泡好地茶,輕輕地吹了吹,慢慢地喝了一口。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府上請來的戲班子在唱戲一樣。
紅英也害怕,可害怕也沒用,只能強撐著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穿了線的繡花針。
“給我把的起來,我要開不了口!”杜紫琳扔下這句話,冷哼一聲,轉回了自己的院落。
杜淩氏不發話,紅英知道這是默認了自家小姐的話,只好著頭皮,抖地雙手,作飛快的完了這個任務。
杜淩氏看到這,轉頭看向另外一個婦人:“這個丫頭,可是你手裡的?”
“回夫人,是的!是我五天前,從畢秋閣那買過來的。”大廳站著的婦人,是城出了名的人牙子。年紀不到三十歲,可人脈甚爲寬廣。哪怕是見多識廣,今日見到這陣仗,還是被嚇著了。
儘管害怕的牙齒間打,但還是強制鎮定地回答道。只是那蒼白的臉,早已出此刻的心。
“最初又是從哪裡到的畢秋閣呢?”杜淩氏如今是這杜府明面上的當家主母,毫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如今這城,誰不給三分薄面?就連孃家,主母早死,如今當家的還是的親生姨娘,還會有誰給那賤丫頭撐腰?
“這個就不得而知的。只是聽說半路被賣了,緣由不知道。原本看著這丫頭容貌不錯,想來也是能夠賺點銀子的。可那本就是一個病秧子,怎麼都看不好。誰家會做虧本的買賣?聽說到小婦人的手上之時,已經轉了四五手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杜淩氏的杏眸微微一瞇。發現眼前的人沒有說謊之後,這才決定放過。
“眼前的人,我願意出二十兩的價格給你。你將人給我弄到百花樓去,隨便你們怎麼理,但是記住一點,人,不能給我死了。我要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帶過來。”
不願意將人留在府裡,萬一杜二老爺要是回來看見了,回頭又扯不清。可也不能死,需要這個魚餌,將那杜伊賤丫頭給掉出來。
可又不能讓過得太舒心,算來算去,只有那百花樓是最好的去了。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原本以爲砸在手裡的人,沒有想到還能賣到這樣多的銀子。尋常一個丫鬟,就算是死契,頂多也就三兩銀子。
“將人給我帶下去吧。記住我的話,給我閉一點,否則你知道後果的!”杜淩氏的手,微微一揚,像是趕蒼蠅似的。
阮氏點頭哈腰的看著杜淩氏遠去。當視線看向地上的綠柳之時,也只能無聲的嘆息一聲。雖是一個人牙子,到底還是有些良心在的,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大戶人家的心狠手辣。怪就怪這丫頭的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你放心,我會把你上的線拆了的。你也怨不得我,以後你就好好的在那待著吧,我會吩咐人,讓你好過一點。”
人牙子阮氏拖著綠柳出了杜府,鬆了一口氣。看到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只能無奈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馬車緩緩而去,這時杜府廳堂的屋頂上有一到黑的影子,快速的消失不見,彷彿這一切只是錯覺,是人們眼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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