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門口到宣德殿,姜二爺恭敬地回著大皇子的關懷、二皇子的各種欠問題,終于到了宣德殿外。
見到守衛在宮門外一臉激的郭靜平,姜二爺向著他微抬了抬下,郭靜平還能繃住微微點頭,他旁邊的宋春平卻激得臉都紅了。
見他們并沒有過于張,三年未進宮的姜二爺心中稍定,跟隨兩位皇子進殿后,恭敬跪地行禮,“臣姜楓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示意兩個兒子退下,關上宮門后,景和帝從龍椅上起,走到姜楓面前彎腰抬手,將他扶了起來,“卿,平。”
大總管楊奉微微一笑,殿前大將軍孔風閣表面很淡定,心中則有種“姜楓總算回來了”的塵埃落定的踏實。
這三年,姜楓雖然人不在康安,但三五日一封的信從未間斷過。這讓孔閣有種姜楓不在康安時,比他在康安時還遭萬歲惦記。
“謝萬歲。”寵若驚的姜二爺被萬歲扶起來,抬起頭,桃花瞳里閃著淚,“臣姜楓在您兩百九十八封信的指點下,把您派的差事都辦了,今日宮,向您復命。
景和帝雙手握姜楓的胳膊,心疼道,“好,好!卿兩年十個月中數十次出生死,共了四十二次傷,卿黑了,也瘦了。”
萬歲說得如此真,讓姜二爺不想到了三年來自己吃的苦,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也不在客氣,真誠道,“萬歲派了姚醫和清晏保護微臣,微臣的皮外傷早就好了。黑了是曬的,臣捂一捂就白回來了;瘦了臣多吃點飯就能胖回來了,萬歲您別擔心。”
楊奉……
孔閣……
景和帝含淚笑道,“好,好……卿多吃些,盡快胖回來,不墜我大周第一男子的稱號!楊奉,傳朕旨意,擺宴詠春宮,朕要親自為姜卿接風、洗塵。”
“是,萬歲擺宴詠春宮,為姜謫仙接風洗塵——”楊奉揚聲傳旨意,聲音里都著喜慶。
“萬歲,臣惶恐……”
姜二爺傻了,他是說自己多吃些胖回來,可不是說跟萬歲一起吃胖回來啊!!!
景和帝卻心大好,邊走邊與姜楓閑聊道,“姜卿,今日你我君臣,要不醉不歸。卿給朕帶回的大宛馬在何……”
當宣德殿傳出萬歲與姜楓在永春宮把酒言歡的消息時,被降為嬪的秦雪娟怒摔玉樽,“姜楓……”
嬤嬤嚇得面容失,不顧尊卑,上前捂住秦雪娟的,“我的娘娘啊,您說兩句吧,宮里那位正愁拿不住娘娘的錯呢,您可不能上趕著給人家送把柄。”
憔悴不堪的秦雪娟一把抓開老嬤嬤的手,在蒼老的胳膊上留下三條痕,“你張開眼看看,這里是冷宮,冷宮!我就算吼破天,也沒人聽見!我家沒了,兒被搶了,還能把我怎麼樣!!!”
華春宮中的康皇后得知此事,含笑從容靠在人榻上,吩咐道,“萬歲這兩年吃過的肅州菜挑著送幾道去永春宮,再讓醫準備醒酒湯。”
宮中的其妃嬪和宮們得知消息,恨不得都到詠春宮去,親眼目睹萬歲與差楓暢飲的名場面。
消息傳到宮外,百們各種羨慕嫉妒恨,康安的百姓們同聲嘆,大周第一男子、萬歲面前第一紅人姜謫仙,真的回來了。
升平坊,王老夫人掐了掐眉心,嘆息道,“他真是出息了……”
坐在旁邊的王問樵叮囑道,“大哥和圖展能活下來,也是多虧了妹夫。母親您……”
王老夫人滿目凄涼,“我還能怎麼樣?如今他風頭更盛,哪還記得還有我這個這個岳母!我的清荷給他生了兩個兒,雅正卻給他生了兩個兒子……”
空曠的房間,王問樵低頭,“是兒無能……”
京兆府,張文江也掐了掐眉心,“就姜楓那人來瘋的子,萬一喝多了在萬歲面前胡言語一通……”
師爺周期文笑道,“旁人敢在萬歲面前胡言語是藐視君主,姜大人在萬歲面前無論說什麼,萬歲只會覺得他是真。”
確實如此!張文江翻白眼,心里氣得罵娘。
姜府,姜松也憂心忡忡。
姜槐卻一點也不擔心,“大哥放心吧,萬歲準沒我二哥酒量好,他吃不醉的。”
姜松……這是酒量好不好的事兒嗎!
姜槐笑嘻嘻起,“大哥去陪著母親,別讓老人家擔心,小弟去宮門外等著,二哥一出宮小弟就把他塞進車里帶回府,誰也別想把二哥從小弟手里搶走!”
三弟走后,姜松經垂花門走進宅,經過西院時聽到孩子們快把房子掀起來的歡笑聲,吩咐后的仆從道,“去西院告訴他們,今日晌午不必去北院用飯了,讓他們在西院用,想吃什麼就去廚房要,不夠的讓廚房立刻出去采買,讓他們玩個痛快。”
“是。”
仆從去傳令后,姜松倒背雙手緩緩踱步,不大一會兒,果然聽到西院傳出更大的歡呼聲,便也跟著笑了。
大冷的天,這麼多人,吃什麼才能盡興?
“那自然是吃鍋子、烤!”姜留提出建議。
姜慕容給小閨了額頭的汗,“好,吃鍋子。除了,山珍也多準備些。”
姜慕箏笑道,“好消化的素湯面煮幾碗,給小家伙們吃。”
“六姐,我要吃烤羊。”五郎拉著姜留的袖晃悠。
“吃!”姜留豪氣地揮袖,“烤起來!”
姜慕燕將兄弟姐妹們想吃的東西一一吩咐下去,又搭配著點了十幾樣。今日就一個要求,要把妹妹癟下去的肚子裝滿了!
姜家西院從頭晌熱鬧到后半晌,詠春宮里從頭晌熱鬧到天黑,姜槐和劉君堂才終于等到了滿面桃花的姜二爺。
不過,不到他倆扶著姜二爺,也不到他們擋著涌上來的員們,大總管楊奉扶著姜二爺出宮,把他送上馬車,送他出了皇城!
在皇城外與楊奉揮袖道別后,姜二郎懶洋洋靠在馬車,桃花瞳里盡是清明,笑著問姜槐,“三弟,想二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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