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那黑影襲來的一瞬間,長幸召喚出護符陣擋在前。
“呯”地一聲,帶著殺氣的黑影被彈開,而后慢慢往后退去。
窗戶不知何時開,拂進來帶著涼意的風,長幸眼神凌厲地盯著從窗戶進來的鬼面人,不發一言。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待長幸發現他殺意消散后,才敢稍稍松懈。
后的白瑾行還在睡著,長幸沒來得及多想,先給他施了個嗜睡咒,又將護符陣往他上一罩。
“看來他很重要。”
難得鬼面人先出聲,長幸隨后轉看他,沉目斂眉,冷靜道:
“只不過是因為我嫁的是他而已。”
并不想讓鬼面人抓住的肋,如果可以,甚至不想讓鬼面人直接與白瑾行面對面。
可現實往往卻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鬼面人聽完這話后便沉默下來,看著長幸,也不知心里在想什麼。
長幸避免與他直接對視,將目落在了別的地方,深呼吸一下,下意識攥五指:
“你今天來這里是想做什麼?”
鬼面人往前走了一步,目幽深,瞧不清緒:
“你今日要與他親。”
他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確實是和白瑾行親的日子沒錯啊,但這關他什麼事?難不他在生氣沒有收到喜帖?
長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退:
“哪又如何?”
誰知接著鬼面人又問了句更奇怪的話:
“白瑾行有什麼好,讓你如此想嫁他?”
長幸注意到,他在問這話的時候目一直停留在白瑾行上。
猜不他在想些什麼,又有什麼目的,但總之這人是危險份子就對了。
長幸自然也就沒了好脾氣,瞪著他道:“他好不好,我嫁不嫁他,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今日這鬼面人實在是過于異常,怎麼老問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鬼面人再一次看向長幸,朝走過去道:
“如果我讓你現在就手殺了他呢?”
一聽到這話,長立刻皺眉,直覺告訴這鬼面人就是個瘋子,本不可能好好講話。
眸微沉,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你若想傷他,便先殺了我。”
話語里儼然帶上了敵意,連手勢都換作了要隨時捻訣出擊的作,鬼面人的目依舊如深山的幽,冷而恐怖,甚至帶上了點異樣的緒。
他嘶啞著嗓音,言簡意賅:
“我要你殺他。”
這個瘋子!
長幸下一秒就覺得腹中傳來劇痛,甚至蔓延到心臟,整顆心臟好似被人一下子拽,不停地往腔外拉扯,疼痛如斯。
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卻是咬牙忍著不出一聲,無力得彎著腰,捂著口,努力想著法子緩解這陣疼痛。
可沒辦法,任何仙法好似都收效甚微。
鬼面人冷眼看著,再一次重復:
“我要你殺了他。”
長幸疼得額頭冒汗,幾乎失去了理智,渾抖得厲害,的力氣仿佛被卸掉一般,再也做不出多余的作。
這次的蠱蟲發作,比上一次還要疼幾倍。
長幸的手在不停的抖,整個人看起來虛弱極了,可卻仍舊抬頭,盯著鬼面人出一抹笑,咬牙出堅定的話:
“你妄想!”
鬼面人的眸子瞇了瞇,手中掌式一轉,只聽見“叩”地一聲,長幸疼得跌倒在地,蜷一團,就要沒了意識。
鬼面人不再看,而是轉而往白瑾行的方向走去,只見剛剛被長幸擊散的黑影又在他后凝聚,張牙舞爪妖的形態。
就在他即將走到長幸面前,越過時,長幸眸子一凜,牙齒將畔破,滲出。
只見猛地站起來,手中快速捻訣,一個紅的符文自掌心而出,瞬間向鬼面人擊去!
鬼面人猝不及防地往旁邊一躲,似乎沒料到還有這樣的力氣,眸中閃過一錯愕,形也了些許。
長幸呼出一口氣,極緩地站直了子,再一次擋在白瑾行前,眸帶冷意地瞪著鬼面人,一字一句道:
“我不許你他。”
的角出了跡,渾也被一層微弱的紅覆蓋,臉雖然蒼白,眼神卻帶著十足的氣勢,像燃了不滅的天火。
鬼面人看著這樣的,怔愣了一瞬,而后不知想了些什麼,雙眸的冷和可怖似乎有一瞬間被一狂熱取代。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直直盯著長幸看了許久,而后整個人都變了個樣似的,指尖微就停了蠱蟲的攻擊,又深深地看了長幸一眼后,緩緩道:
“我還會再來,給你下一個任務。”
話一落音,他轉時被周圍的黑影一裹,瞬間沒不見蹤影,也沒了氣息。
長幸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跌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而后看著床上依舊在昏睡的白瑾行,若有所思。
鬼面人為何突然讓殺白瑾行?他要對付的不是太子嗎?難道打算先殺了白瑾行再手對付太子?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長幸都覺得不可能再同鬼面人合作。
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行事沒有半點邏輯,若再不作好打算,指不定這來之不易的小命都要栽在他手上。
雖然能忍,但不代表能忍下之后的幾次蠱蟲嗜心之痛。
這疼痛會讓想起不好的回憶,比如前世的墮仙臺。
待力氣恢復得差不多后,長幸緩緩站起來,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避免讓別人看出來異樣。
而后撤回了放在白瑾行上的護符陣,剛想解了他的嗜睡咒,就看見白瑾行微蹙著眉,緩緩睜開了眸子。
往常好看的眸子帶著點迷蒙,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邊著太邊緩緩起,而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長幸時,愣了愣:
“我方才睡著了?”
長幸點點頭,假裝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雙眸一彎,笑得溫聲音也的:
“睡得可了,你好似醉酒了,不大舒服要不要再睡會兒?”
白瑾行卻只是怔愣地看著長幸好半響,原本因剛睡醒而有些迷蒙的眸子漸漸清晰,重新變得徹而明亮,卻多了些復雜的緒。
他忽的手將床邊的長幸拉過來,坐在床上,靠在自己的懷里。
長幸有些猝不及防,還以為他又要想剛剛那樣親個沒完,趕掙扎著想起來,卻不料白瑾行輕輕地把按在自己懷里,低聲道:
“莫……”
這聲音聽得長幸耳朵極了,立即不敢了。
白瑾行為摘下冠,拿下頭上那些個厚重的珠釵首飾,與頸相擁,著的長發緩緩道:
“我適才做了一個夢。”
長幸愣了愣:“什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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