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是領了蕪陵君的命令過來的,此刻瞧見這云姨娘頗有些跋扈的模樣,便面無表地自報家門:
“在下乃蕪陵君護衛,蕪陵君適才有令,讓我過來請蘇云氏過去。”
云姨娘一時傻眼:“蕪……蕪陵君?”
登時反應過來,如今那二傻子能回來,思思又被老爺抓去,莫不是就是這蕪陵君在護著!
那傻自是何德何能得蕪陵君這般庇護!
云姨娘猛地將手攥拳,差點便要將一口銀牙咬碎,心中又慌又怒,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眼看那玄護衛神越發凜冽,又將請過去的言辭說了一遍。
云姨娘眼睛一瞪,心下慌了慌,怒斥道:
“我不信!哪怕是蕪陵君也斷沒有到人后院來抓人的道理!”
眼看好生好氣的話不聽,淵墨也沒了好臉,揮了揮手,后面就上來兩個家丁模樣的人上前押著云姨娘就走。
“你們……你們放肆!竟敢我!不要命了你們!”云姨娘拼命掙扎,一路上聒噪不堪,“蕪陵君的人竟在蘇府欺負人!還有沒有規矩了?”
白瑾行在前堂坐著,神冷清如寒月。
他聽著那由近及遠的罵聲,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蘇博文:
“人帶來了。”
蘇博文看著被押進來的云姨娘,又看了一眼簾幕后面的蘇長思,臉十分不好。
他皺眉,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君上這是何意?”
看了他一眼,白瑾行神未變:
“本君何意,蘇大人當真不知?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方才應當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才對。”
聞言,蘇博文一噎,瞬間沉默了。
適才蕪陵君前來拜訪,先是說了長幸前兩日遇襲傷,幸為他所救,這幾日也是他留蘇長幸在白府養傷。
兩人雖已定親,但此事仍舊不妥,故而他今日便是來給蘇府一個代的。
一開始蘇博文聽到長幸安然無恙,且在白府養傷是松了口氣的,心想自己這傻兒到底是沒有搞砸與蕪陵君的婚事。
蘇家還是能與白氏攀親的。
想到這點蘇博文倒是沒有過于計較白瑾行的行為,客套地說了兩句這事兒便過去了。
然而接下來白瑾行直接說到有人意圖謀害長幸之事,蘇博文愣神過后,當下也是氣急,拍案而起,說是定要將那些人抓起來還長幸一個公道不可!
那神悲痛又氣憤,乍一看下倒還真像一個心疼兒的老父親。
白瑾行卻是面不改,讓人呈上了證據,說這意圖謀害長幸的人同蘇府東院的人有關。
蘇博文登時一愣,不明所以,待真正明白蕪陵君要做什麼的時候,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又看了看那呈上來的證據,無一不指向蘇長思,一時間更是又氣又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后院竟會出這種暗之事。
一氣之下便讓人將蘇長思抓了過來,而今,蕪陵君竟然又命人將蘇云氏帶了過來。
蘇博文這下算是徹底明白蕪陵君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心里面復雜得很。
待云姨娘被押到前廳,一看到蘇博文便扭著子掙開了背后兩人的鉗制。
著帕子就朝蘇博文跪了下去,眼淚簌簌而下:
“老爺!這些人竟對妾!您要為妾做做主啊……”
“住口!”蘇博文開口,打斷了的哭訴,“長幸前幾日夜里遇襲,你可知?”
云姨娘先是一怔,又搖頭哭著喊委屈:
“長幸遇襲?不是說失蹤了那幾日都沒尋回來嗎?這幾日妾一直在府中,又怎麼會知道長幸遇襲?”
蘇博文看了看一旁的白瑾行,又說:
“君上那呈了證據,說那買通賊人襲擊之人,便是你東院的丫鬟!”
想也知道,一個丫鬟怎麼可能做得出買兇殺人之事,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又說這丫鬟出自東院,那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可盡管如此,云姨娘還是蒼白著一張臉拼命搖頭:
“妾什麼都不知道,妾久居后院安能有本事指使人去買通賊人呢?思思亦然,前幾日為與太子婚一事忙都忙不過來,又哪里來的這種歹毒心思?”
這話說得倒是輕巧,自己連帶著兒都同此事撇了個干凈。
白瑾行角的弧度有些冷,給淵墨遞了一個眼,后者很快就帶了幾個人上來。
“云夫人!”
那丫鬟一上來就慌忙跪在云姨娘邊,似是沒見過這種大陣仗,整張臉都煞白起來,子抖個不停。
后頭有管家模樣的人捧著一本冊子上前來,拱手道:
“老爺,這是丫確實是云姨娘院中的人,這幾年一直被大小姐收在邊伺候。前段時間,下人中有人道得了筆不菲的銀兩,也有人瞧見暗中出了府。尤其是,就在小姐出事前一天,曾出言中傷二小姐。此心機歹毒,怕是自己生的妒忌心,故而做出此等惡事。”
此言一出,云姨娘連附和:“對啊老爺,是這丫鬟自己的歹心!同妾無關啊!”
那丫鬟臉被嚇得更白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云姨娘和那管家,知道自己是要被推出去當替罪羊,連忙磕著頭哭喊:
“老爺,君上明鑒!奴婢沒有做這些事啊!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白瑾行看向:
“你只需說是誰指使你的即可。”
那丫鬟抬頭看了一眼白瑾行,慌的臉上不知有出現了什麼神,進而看了看一旁的云姨娘,著手指向某個方向:
“是……”
“啪”!話還沒說完,一掌便超呼了過來,云姨娘眼疾手快,咬牙怒視著:
“你個賤丫頭!自己做的惡事還想賴到主子上來嗎!”
丫鬟一時間被打懵,說不出話來。
明眼人此時都看出來,云姨娘是有些狗急跳墻了,冷眼看著的舉。
白瑾行看著:“現如今你以為是你一句“與你無關”便可推得了的?”
云姨娘子一僵,繼而了帕子搖搖頭:“難不這丫鬟是妾院子里的,做的惡事便也要算作妾頭上嗎?”
“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撇個干凈?”蘇博文氣得臉紅了又黑,就差沒指著云姨娘罵出來了。
云姨娘沒覺得自己的說辭有紕,梗著脖子道:
“妾為何撇清,老爺您還不明白嗎?若不是因為君上袒護長幸,有意與妾過不去。如今更是意圖將這莫須有的罪名要往妾頭上扣,妾安能不提前證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問心無愧,安會如此慌張?”
白瑾行的眸子一如既往地冷清,說出的話也帶不出緒。
“我只說這丫鬟有買兇嫌疑,尚未說是何人指使,你這般著急做什麼?況且這買兇傷人,可是謀殺大罪,若當真做了又如何撇得清?”
話一落音,他的目落在幕簾后的那人上一瞬,帶著攝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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