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裴弱水與白家退親已經半月過去,恰好是與諸位債主約定的一月到期。
燕卿卿用本來準備給裴弱水的嫁妝將外債還完后略算了下,還剩下些銀兩,足夠將軍府一年的開銷,對于這個結果,表示很滿意。
解決完一件心頭大患,燕卿卿正悠然自得,老天又送了一份大禮。
走了狗屎運。
燕卿卿略失神的看著對面一臉謙虛的禮部尚書,只能這麼理解。
“十四公主?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還請在這份文書上蓋上將軍府的印章。”禮部尚書輕聲道,手指了指那文書的末尾。
燕卿卿連忙點頭應下,拿出將軍府的印章在末尾蓋上。
“這樣一來,那王家馬場的鋪子便正式歸于十四公主您的名下了。”禮部尚書笑著說道。
不知是燕卿卿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他在說完這句話時,莫名松了口氣。
“天不早了,臣還有事在,便不多做叨擾了。”
禮部尚書說著便往外走,燕卿卿忙起相送。
送完貴客,火速跑回房間,將那張文書拿到眼前左右翻看,再三確認后,才肯相信這確實是王家馬場的地契文書,
而現在已經歸于燕卿卿的名下。
就這蓋上印章的一前一后,從一個窮酸公主一躍為小富婆,差距不止一星半點。
燕卿卿恍惚著,還有些不真實。
想到中午時分,禮部尚書前來拜訪,手中夾著一沓文書,在一通長篇大論后,總結出重點——禮部尚書趁天氣好,將庫房的文書全部翻出來曬曬氣,這一整理之下,便發現了屬于王家馬場的地契買賣文書,再加上王家馬場那場火幾乎燒的京師人盡皆知,他自然便想到了將軍府。
故此,前來雪中送炭。
不得不說,禮部尚書這炭火送的極為及時。
燕卿卿雖貴為公主,但并無實權,本以為嫁來將軍府便可以改變困境,卻沒想到難上加難,好不容易解決了危患,上的錢財也基本上被掏空。
可有了這王家馬場便不一樣了,雖然鋪子被燒了,但馬場的盈利并不在鋪子里,換句話說,鋪子被燒,再建一個便是,無甚妨礙。
而被譽為京師最大的馬場每年凈利潤是不容小覷的,燕卿卿擁有了它,雖然不足以解決浙江災旱,但在京師站穩腳跟還是綽綽有余的。
“什麼事,公
主笑的這般開心?”
靳嬤嬤一進門,便見到燕卿卿捧著一張宣紙,笑的合不攏的模樣,不由得笑問。
燕卿卿起,意氣風發:“走,去收鋪子!”
“什麼鋪子?”靳嬤嬤快步跟上,疑不解。
燕卿卿難掩笑意:“王家馬場的鋪子,現在它是我名下的了,方才禮部尚書送來鋪子的地契買賣文書底件,幸好這些文書禮部都有備份,若不然我真要吃這啞虧了。”
靳嬤嬤聞言替高興:“還真是巧啊。”
“是巧,巧的讓我覺得此事不太尋常。”燕卿卿小聲嘟囔著,腦海中浮現那風姿卓越的影,喜悅不由得消散幾分。
事實上,在禮部尚書上門送文書時,下意識想到的便是韓不周,只不過沒證據,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禮部尚書,后者堅決否認。
可他回應的越是絕對,燕卿卿越是懷疑。
本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卻總與韓不周沾上些關系,便黏黏糊糊的令人不舒服。
如果真的是韓不周所做,他這麼幫,為的是什麼?
很快的,燕卿卿的疑得到了解答。
在將重建王家馬場鋪子的行提上日程后,韓不周便
主找上。
“怎麼辦,我的小馬駒沒了。”
韓不周懶散的靠在椅子上,順手抄起桌上打好的茶抿了一口,全然不拿自己當外人。
燕卿卿微琛著眸子,他這算什麼語氣?撒?
再說,那小馬駒是他自己一刀砍死的,他找訴什麼苦?
一想到那日腥的畫面,便渾發寒,對于他劣不改的脾深惡痛絕,可面上還做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皇叔可以重新挑選一匹。”
“可滿京師除了王家馬場,沒有人敢接我的生意。”韓不周嘆了口氣。
燕卿卿無視他話里若有似無的委屈,將裝傻進行到底:“那可怎麼辦?”
“如今王家馬場已經是十四你名下的了,若是你再不肯賣我小馬駒,我便真的沒有頭緒了。”
為王家馬場當家人的消息不會超過三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除了邊親信,沒有給其他任何人。
韓不周是如何知曉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看起來他在向訴苦,可燕卿卿卻聽出了幾分脅迫的意思。
他既然能讓擁有王家馬場,那收回也是不在話下。
“既然皇叔都開這個口了,十
四若是拒絕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燕卿卿與他打太極。
學聰明了,審時度勢,必要時也學會與狼共舞。
韓不周眸一閃,笑瞇瞇的點頭:“正好還人不是?”
他指的是那日白家主君前來鬧事,他出手相助的分,燕卿卿挑眉,頗為意外他竟然自己主要求抵人。
還以為,以他的子會如何抓著人不放,做些不樂意做的事。
看來這兩世為人,終究是磨滅了些他的頑劣。
“皇叔說的是。”燕卿卿滿意的與他達共識。
韓不周目的達到,果斷的不再逗留,將那盞茶水一飲而盡,臨走前丟下一句:“明日我前去挑選小馬駒,十四可要陪同?”
燕卿卿應道:“那是自然。”
倚在門邊,看著韓不周的背影一路消失在院子前,眼底笑意漸漸散去。
既然免不了要與他打道,那又何必再想盡辦法相避?
已經重活一世,生死都無懼,退實在不像話,再者,前世有許多事未能弄明白,興許這一世在韓不周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
他裝腔,作勢。
就這樣你欺我騙,可見不得輸家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