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原到介休那邊只有一百多公裡地的距離,路途不遠,再加上開車的都是宋亞男那邊的人,車子都開的特別猛,幾乎是一個小時出頭的功夫我們就一頭鑽進了綿山茂的山林裡面,一路往出事的地點趕去。
進山的時候,太已經從東方升起,山林中雖然披滿了大雪,但這個季節的樹木早就凋零,枝椏樹幹擋不住,所以山林中還是比較亮堂的,不過伴隨著我們一路朝出事地點一點點的靠近,這天卻是一點點的暗了下來,最開始的時候是天空中蒙著一層薄薄的灰霧,擋住了太,越往裡面走,天空中的雲就愈發的厚重了,到了最後天空中已經染上了一層重重的鉛,就像是一些重金屬工廠出了事故以後造的大規模空氣汙染一樣,不見天日,整片天地間都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是盤古開天之前的混沌世界一樣,線更是暗淡,基本上相當於北方冬天晚上六點左右的天,不過這些黑雲看上去不像是氣,我也有些看不出門道。
這是一片寂靜,甚至可以說是死寂的世界,山舞銀蛇,樹木枯槁,一眼去是一片淒涼,唯獨在西南位置的不同,那裡隔著老遠約約能看見一抹綠!
到地方了!
我心中一驚,據疤臉提供的報,通往106死亡公路的必經之路在前不久忽然冒出了一個整呈橢圓形狀綠化帶,這片綠化帶徹底將出事地點圈在了裡面,準確的說,是這一個橢圓形的綠植被覆蓋區域的樹木竟然在大冬天的時候又一次芽了,然後這些植被就形了一個天然的迷蹤陣,疑似奇門遁甲之,往前走的時候人會迷路,往回退的時候則沒有這種現象。
看來,疤臉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
“好抑的覺!”
和我同一車的大炮撓著自己的後腦勺,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悶油瓶,低聲說道:“哎,你有沒有覺得這兒就像是當初咱們在索馬裡那頭維和時候經過的那些戰區一樣,說不上是個啥滋味兒,悶,難,就跟空氣都是粘稠的一樣。”
“嗯。”
悶油瓶就是鼻腔裡出了一個字兒,低頭自顧自的拿著一塊兒白手絹輕輕拭自己的飛刀,沒有表出毫談話的質。
這人也是真高冷。
我心裡嘀咕,這幾天功夫我一直都和大炮他們混在一塊兒,也算是混的絡了,他們都是最典型的軍人格,耿直、魯,開玩笑不生氣,大大咧咧,不樂意玩心眼子的那種人,我喜歡和這樣的人相,就圖倆字兒――自在!幾頓酒下來,關系也就融洽了,唯獨就是和這悶油瓶沒說上幾句,他確實是不太說話,難怪大家夥兒給他起了個悶油瓶的代號,就算是和他開玩笑了,他也最多就是靦腆的笑一笑,這一路上更是一聲不吭,就在拭他的飛刀,讓我聽納悶,你說這飛刀吧,就是個一次用品,扔出去殺人就行了唄,整那麼幹淨幹啥?有潔癖還是咋的呀!
“還真別說,確實有這覺。”
悶油瓶不接話,猴子在一旁倒是接了茬兒,輕輕舐著說道:“尤其是像那個丁克族的部落!”
猴子一提這個,我發現車裡面除了宋亞男和悶油瓶以外,剩下的三個人全都臉不好看,眼睛裡面有怒火。
丁克族我倒是知道,是北非蘇丹那面的一個大族,後來遷徙,在北非各個地方都有部落。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有些好奇,就問大炮這個丁克族部落是咋回事兒!
“唉,別提,那他娘的個慘!”
大炮歎了口氣,反正在車上,閑著也是閑著,他就和我說起了這樁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那大概是五六年前吧,那邊軍閥混戰,他們被派到那邊執行維和任務,然後在索馬裡那頭遇到一個被海盜襲擊了的丁克族部落,部落裡的男人全都被殺了,腦袋砍下來排一溜兒擺在了村子外面,足足有好幾百米長,看著那特麼的一個慘!
這還不算,更慘的在裡面!
村子裡面未婚的人都被擄走了,年老的被燒死了,活下來的只有沒有離哺期的嬰兒和,只不過這些的雙都被割了!!
沒了雙人怎麼給孩子哺?北非那頭鳥不拉屎的,那都是奢侈品,孩子的哺全靠母,這種做法簡直特麼就是喪心病狂,分明就是讓那些哺期的嬰兒和人眼睜睜的等死!
為啥這麼做?大炮他們也說了。
因為對哺期的婦和嬰兒的保護是人類的天,所以哪怕當地的國家再窮也不會不管這些人,一管,那可好玩了!嬰兒的養費用,那些哺期婦的治療費用,這些花銷對於當地原本就經濟赤字的況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而且這種費用還不是一次補的,是持續輸出的,因為這兩種人在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投勞中,當地的國家把錢、力都消耗在了這些人上,那就沒錢也沒力去剿滅海盜了,那些海盜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就是圖這個,而且這種況在當地來說簡直就是屢見不鮮!
“簡直他媽的是畜生,要不是我在那頭有任務,而且我代表的也不是個人的話,我真他媽的想一梭子子彈把那幫海盜全掃了!”
大炮說起這個就忿忿不平,咬牙跟我說:“戰友啊,你能看出這地方到底是咋回事兒不?咋的這裡給人的覺和那片屠殺場一樣抑啊!”
聽了大炮他們給我說的故事,我約約已經明白聚在天空中的那些帶著重鉛的霧是什麼了。
這些霧,不像是氣、煞氣,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看出個門道,不過大炮他們既然說這裡和那個被屠殺的部落非常相似,而那個部落是在死了無數人以後才出現的那種抑,那麼這天空中的霧氣好猜測很多了,很有可能是――死氣!!
但凡發出了大規模災難的地方,比如說荒、屠殺、戰場……等等場所,一般都會有一個共同現象,那就是天空中會變得昏昏沉沉!
很多人認為那是老天爺爺容,在憐憫蒼生,其實這說法就是人的主觀臆測,是扯淡!那些讓天空變得昏昏沉沉的氣,就是死氣,人在剛剛死的時候,上的活人氣散盡,一輩子積攢下來的穢氣什麼的就會變死氣,這些死氣聚而不散,時間久了就會慢慢轉變所謂的氣、煞氣!
但凡死氣聚集的地方,那肯定是死過很多很多人,而且是前不久就死的,因為時間久了死氣就變氣和煞氣了,我一鼻子就能聞出來!
這個想法從我的腦海中冒出來以後可是嚇了我一跳,據疤臉給我的報,這出事地點可是有一個大村子被困在了裡面,這村子的規模可不,都快趕上一個鄉了,說也得有個千把來口人……
該不會是……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我的這些猜測和大炮他們說,在事沒有確定之前,還是不要了他們的心才好,他們這幾個人正義十足,滿腦子保家衛國的思想,真要知道在和平年底被不幹淨的東西弄死了那麼多人,不發瘋才怪,不過我心頭的那子不詳的預卻是始終縈繞不斷。
這功夫,車子已經距離那片白雪皚皚中的綠樹林愈發的近了。
“找個高點的地方!”
我對開車的宋亞男說道:“找個最起碼能俯瞰到這地方全景的高地,我需要觀一眼這地方的大格局,看看能不能看出這片樹林的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