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無頭就是那降頭師的了,被林青拽了出來,脖頸斷裂的地方非常平靜,比快刀斬首留下的切口的都要平整的多,沒有一鮮,是從頸椎骨骨關節的地方落的,脖頸位置基本上就剩下了一層皮,裡面黑的,空曠的很。
也難怪,腸胃什麼的都跟著腦袋飛走了,肚子裡還能剩下什麼?
現在林青幾乎已經將他上半的服全都掉了,出了滿是膛的紋。
他這紋比較奇怪,不像是很多“江湖大哥”一樣,紋下山虎或者是騰雲龍,而是一條黑蛇,一條非常詭異的黑蛇,蛇尾在左肩,蛇頭在右肩,橫整個部,然後口寫著好幾個我不認識的文字。
這些文字已經非常簡化了,不像是繁冗古樸的古文字,倒像是現在還在使用的某一種語言,我對這個不是特別的了解,也有些傻眼,盯著這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個門道。
“這是他的名頭,是泰文!”
林青可能是看出了我識不得門道這一茬,於是在一旁輕聲和我說道:“他口寫的就是他的名號――阿贊,本命做阿提查!明白了嗎?”
阿贊?
我輕輕蹙起了眉頭。
雖然不是很了解國外的玄學門派,但是對於泰國的阿贊還是知道的,在泰國那邊,阿贊就是專門指一些民間的法師,分為白阿贊和黑阿贊,白阿贊就是指一些名門正派的法師吧,而黑阿贊就是說一些巫師,或者是降頭師,總之就是指一些修煉邪惡法的法師!
至於泰國人經常說的龍婆、古之類的,指的都是僧,在泰國那個佛國中,僧也有善惡,側重點也不同,其實屬於佛教宗裡的一支了,和咱們國家西藏那邊的藏傳佛教差不多,都屬於宗,手段比較詭異,不可捉,也不能輕易定善惡,和禪宗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阿提查,法號阿贊的毫無疑問應該是個黑阿贊。
“然後呢?”
我看林青面凝重,就知道是話裡有話,於是就說:“姐,你有話就趕說啊,別藏著掖著,我擱這正聽著呢!”
林青臉上閃過一猶豫,過了良久,才緩緩呼出一口氣,沉聲道:“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葛家的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白了就是在天道盟向開外擴張侵略的時候帶來的悲劇,天道盟進軍東南亞,惹了當地的一些民間高手,無論是龍婆還是古,白阿贊還是黑阿贊,在天道盟的力下,空前的團結起來對抗天道盟,從民間請出了一個高手,這個高手跑到咱們國家荼毒,最後被我父親斬殺了,林青就是那個時候被我父親救下的。
這段老曆史我已經是爛於了。
“這些年來,我在海外部門執行任務的時候,常常會去東南亞那邊活,對於當年的事其實我一直都在調查!”
林青沉聲道:“被幹爹斬殺的那個泰國法師法號做阿贊坤,是一個黑阿贊,這個人雖然一直都藏在民間,輕易不出山,但是,他卻是調教出了不的徒弟,他的這些徒弟可一個個是恨葛家的人骨啊,自然是無時無刻的想滅了你這個葛家傳人!!”
我一愣,林青把話說道了這個份上,我要是再猜不到那我就是頭豬了!
當下,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林青:“你是說這個阿贊是阿贊坤的徒子徒孫?”
“應該是徒弟,阿贊坤的飛頭降只傳給了他的徒弟,至於他的徒孫,似乎沒了阿贊坤的那子狠勁兒,一般也不會修煉這種邪惡到極點的降頭的!”
林青輕輕歎了口氣,苦笑道:“小天,看到他口的那條黑蛇了麼,這就是阿贊坤的標記,因為據說阿贊坤是一條黑蛇和他母親媾誕生的產,不知道確不確切,但是在泰國法界這個說法流傳的非常廣,人們都說阿贊坤他母親未婚先孕,在十八歲的一天晚上被一條黑的大蛇纏,然後懷胎十月產下了阿贊坤,阿贊坤從一生下來就在法上特別有天賦,為了泰國那面的一座碑,所以黑蛇了阿贊坤這一系的圖騰,記住,在你殺氣七段之前,到這些口有黑蛇的人離的遠遠的,因為他們是你的死敵!”
說此一頓,林青蹙眉說道:“不過這阿贊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跑到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我估著,天道盟的人怕是也參與了,估著就是上次借著蘇蘇的手來害你的那一撥人,那些惡心的蒼蠅肯定是參與了!”
原來,真的是一切都是因為我!
陳煜和蘇蕾蕾他們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一時間,一莫名的緒湧上我的心頭,有些酸,更有抑制不住的怒火,我忍不住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對無辜的人下手!”
“為了山西的地盤,為了不讓葛家傳人長起來,什麼手段不值得?當年葛家一門兩位殺氣宗師,鎮的整個天道盟抬不起頭,除了青他們幾個沒有私念的人以外,再沒人希那樣的時代重演!你還著呢,這個中的謀詭計才見識了多?”
林青在一邊冷笑道:“至於怎麼找上的蘇蕾蕾,這個更好解釋了,天道盟部有人和阿贊勾結,你的絕大多數資料恐怕阿贊早就已經知道了,你仔細想想你執行過的任務,因為私有幾件?不外乎就是那蘇蘇、亦或者是當時你母校的事了,這就已經將你的弱點暴出去了,人家只要看了你的行記錄和評估,就不難找到你的弱點,從你的同學下手,一步步的吸引你走進這個坑,然後和你在黃土崗子這屠宰場裡決戰,如果不是小敬開了卦局困死了那王鬼曼,恐怕咱們幾個今晚還真就危險了!”
問題的答案解開了,一時間我整個人就像是被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直接一屁就坐在了地上。
這功夫,陳煜取了那阿贊的恰好回來了,看到我坐在地上,連忙一臉關心的過來扶我。
他是魔,但對我這個兄弟真的是沒的說,我心裡面更愧疚了,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當下就把事的一切因由全都和陳煜說了,然後對著他鞠了一躬:“對不起,是因為和我有關系,蘇蕾蕾才被害的,我……”
說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輕輕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著陳煜發怒,要殺要剮,如何泄憤,我不反抗。
不過,陳煜那邊卻一下子沒了靜,等了良久不見他開口,我便掀開了眼皮看他,這才發現他正在無聲無息的慘笑著,眼角淌下了兩行暗紅的淚。
“命!都是命啊!”
陳煜輕輕別過了頭,看上去在笑,可是笑的比哭都難看:“小天,你別自責,我……真的不怪你,蕾蕾的命是你當初鬥差、殺邪救回來的,陳家所有人的命也是你救回來的,你這個兄弟沒錯,我就算是再是非不分心裡頭也有數。”
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更何況,我現在都變這個鬼樣子了,還談那些做什麼,就躲在暗中祝福蕾蕾,願經曆了這一次挫折以後,餘生能安好,再不你我牽連就好了。現在蕾蕾和家人的命是保住了,這比啥都強,比啥都強……”
陳煜就跟魔怔了一樣嘀咕著“比啥都強、比啥都強”,可是我卻能聽出他的苦楚,這個年紀的最是純粹,沒有一點雜質,只會舍棄了自己全對方,然後苦水往肚子裡咽……
陳煜轉過了,搖搖晃晃的朝外面走,拳頭攥的特別特別的,但是語氣卻在故作輕松:“走吧,小天,別想那麼多了,先去救人。”
他的背影,真的很蕭條,我心裡堵得愈發的厲害了,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瘟神一樣,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牽連到別人……
未來,還會有多人要為我流、流?
我不知道,但這真的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抬頭看不到前路,再回首後已是茫茫,我只能含著淚、咬著牙、倔著骨、忍著辱走下去,為了某一天能看見花開,也為了……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