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柚洗完手,游魂一般的從洗手間里走了出去,景行就站在十幾步遠的地方看著,慢吞吞的走過去,問一句:“簡潔……是孩子?”
景行啊了一聲,說:“是啊,看不大出來?”
林青柚:“……”
那可真是看不大出來,任誰看到的第一眼印象都得是干干凈凈的一清爽小年。
抬眼瞥見何向和簡潔的影也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景行想也不想的拍了下林青柚的肩膀,示意往前面走,躲開那兩只發的大燈泡。
林青柚剛才從宣傳欄里拿了本小宣傳冊出來,一邊研究著一邊跟著他往前走。
“同桌同桌,我們去坐這個吧?”研究了一會兒,忽然舉起手中的宣傳冊,指著給他看。
景行瞥了一眼,云霄飛車四個端端正正的楷字映了他的眼簾,大佬瞬間就不淡定了,云、云霄飛車啊???
林青柚看著他的表,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瞬間來了興趣,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你害怕?”
令人聞風喪膽的校霸還會害怕一個小小的云霄飛車?
“……”景行心道,我他媽當然怕了,我怕死了。
去年,程旭那小子說什麼網奔現失敗了,弱小的心靈到了極大的創傷,非要拉著他和梁紀冬來坐云霄飛車,名曰挑戰極限運,忘記心靈上的痛苦。
最后,程旭倒是不痛苦了,到他倆痛苦了。
三個人從跳樓機到海盜船,再到大擺錘,又到過山車,刺激項目流來了一遍,這還不算完,玩到后面,程旭越來越來勁兒,似乎被刺激的有點上頭。
結束了蹦極運后,他拽著他倆又連著坐了二十多趟過山車,到最后下來的時候,景行和梁紀冬走路都是飄的。
連著持續了一整天的失重驗讓給景行和梁紀冬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
“我是擔心你害怕。”面對小糯米團子似笑非笑的詢問,景行強裝淡定,面不改的回道。
心里再害怕那是心里的,表面上還是要裝一派淡定,怎麼能在孩子面前怯,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小同桌面前。
面子,還是得要的。
“那就好,我不怕。”林青柚似乎高興,拉著他的手腕就興沖沖的往那邊走。
“……”景行覺得自己有點靈魂出竅。
“同桌,既然你也不害怕,那我們坐最后一排吧。”林青柚拉著他往后面的座位上走,還心的解釋道,“這里是最恐怖的位置,聽說下降和失重的在尾部車廂最強烈。”
“……”
景行堪堪的下的幾乎要口而出的那句“我不要”,他無言的看了一眼,啞著嗓音點頭,說:“好。”
安全杠放下來,景行已經不想說話了,腦子里全是趕開,早死早超生。
林青柚總覺他這表不太對勁:“同桌,你真沒事嗎,你臉怎麼這麼白?”
“啊,”景行閉了閉眼,啞著嗓音道,“我低糖,平時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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