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對于趙耕的到來是非常有信心的,因為這趙耕是他親自挑選的人,非常可靠,然而趙耕一開口,就讓他心頭猛地一跳。
“趙耕,你最好想好了再說,不要胡說八道。”皇帝生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便急忙喝止,“朕要知道真相,你可不要讓朕失才好。”
他說這話的本意在于警告,如果趙耕是被人威脅,聽了這話也還發現撒謊的念頭。
趙耕頷首:“老奴明白,您請放心,老奴絕對不會撒謊,老奴知道什麼做了什麼,今日都會告訴您。”
皇帝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趙耕似乎是記不大好,細細地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其實當年老奴本來就是蕭皇后的人,只是無意間被您看中,送到了三皇子那里。”
從那以后,他就開始心照顧,整日守著三皇子,那會兒他還是孩子,一個不父皇寵,沒有母妃陪伴的孩子。
他寂寞,他孤獨。
所以當別有用心的趙耕有意接近,三皇子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抗拒就接納了,實在是太容易,他甚至沒有半點就。
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蕭皇后的人務必要幫他辦事,而在三皇子這里他就是一顆棋子,一個沉默了幾十年,照顧三皇子幾十年。幾乎是他半個父親的棋子。
小時候的三皇子雖然是皇后名下的,但他很怕皇后,每次蕭皇后說什麼都聽,就算每次過去,趙耕都會被皇后留下單獨說幾句話,三皇子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趙耕一開始只是要取得三皇子的信任接近他,可后來慢慢的,他是真的覺得三殿下好,他擁有一顆稚子之心。
可他依然不由己。
等后來到了封地,三皇子非常高興,他終于不用生活在宮里,生活在蕭皇后的眼皮子底下,他就像是解放了的鳥兒,盡飛翔。
可很快的,趙耕收到了蕭皇后的信,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三皇子沉迷酒,還要讓他認為這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趙耕有些犯難,并不是辦不到,而是不忍心,但他同樣清楚,如果自己不這麼做就會被換掉。換回來的人只會更聽蕭皇后的話,所以趙耕只能照做。
他不著痕跡地暗示三皇子,用潛移默化的方式讓他沉迷于酒并以為這是皇帝的意思,三皇子去封地的時候其實也不算大,可謂是一酒就無法自拔了。
趙耕就給他網羅更多的人,讓他和人整天尋/歡作樂,沒有半點雄心壯志,而三皇子從來沒有懷疑過趙耕的用心。
趙耕算是看著他長大,從宮里的小太監到封地后為他的管家,三皇子最相信的就是他。
趙耕說到這里出了一個笑容:“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無比相信我又肯重用我的主子。”
“可你還是背叛了他。”卿親親冷冷地看著他,“他對你如此信任,你卻辜負了他,還在這里大言不慚,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愧疚嗎?”
趙耕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愧疚是個什麼東西?那是最無用的東西,我已經做了,就絕不后悔,若是再來一次,在別無選擇的況之下,我還是會這麼做。”
他很平靜,就好像再說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對于害了三皇子這件事,他沒有一點悔意,事實上也的確是無路可退。
他在封地,家人卻在京城。
沉默之中,南宮諦問道:“哪你為什麼給他下毒?”
趙耕神恍惚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蕭皇后:“我收到了的命令,那是一封信,信上說要我除掉三皇子,還要神不知鬼不覺。”
“你確定是蕭皇后寫的?”
趙耕慢慢回憶:“我不確定,我收到過很多的信,但是……”
話還沒說完,盈榕忽然開口:“皇上,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他的信,我知道他是娘娘的人,也知道就一直以娘娘的名義讓他做這些事,但娘娘都是不知的,他也以為這是娘娘的意思,其實都是奴婢自作主張,這一切都與娘娘無關。”
皇帝眼中浮現怒意,卻還是強著怒火:“趙耕,說的是真的嗎?跟你同信的人當真是?而不是蕭皇后。”
趙耕垂眸,搖了搖頭:“奴才不知道,奴才一直都是跟蕭皇后通過信件來聯絡,本沒有辦法確定這信件是誰寫的。”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南宮諦二人,慢慢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恐怕就是盈榕一手策劃……”
他說的很慢,也是心存試探。
果然,話還沒說完,南宮諦就笑著說道:“不見得吧,父皇不要這麼急著下定論,畢竟此事還上有疑點,而且這件事其實也需要證實,我們還需要慢慢查。”
“沒錯。”卿親親也道,“所謂信件自然是要比對字跡,這東西其實最好查,我相信以皇后娘娘的格,謹慎如你,應該不會讓別人替你寫信。”
那就增添了幾分暴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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