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羊峪到老龍窩大概是四五裡地左右的腳程,這中間全都是煞迷霧,所以在走到迷霧邊緣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不得不又用登山繩綁在了一起。
這回仍舊是我帶路,開了殺氣直接一頭就鑽了進去。
雖說可見度仍舊和最初進煞迷霧的時候差不多,但我還是有一種覺……這迷霧似乎又濃鬱了不!
是了,聽圖騰鬼廟的鬼婆婆說,這正主兒現在似乎還差一些火候,哪怕就算是有三寓之宅的氣和煞氣滋養,那也得有個時間和過程,那正主兒好像就是欠缺了點時間和過程,所以火候還不到!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它還有很大的長空間!
每過一天,它就比以前強大一分!
我們這一來一回雖然發生的事多,但仔細算算不過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沒想到它又強悍了這麼多,這要是再過個一年半載,怕是小天師都招架不了了吧?
好在,我們幾個做事還是比較謹慎的,沒有在昨天晚上就連夜進山,而是選擇在上午進山,這個時候天地氣重,所以這一路上倒是也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只不過一進迷霧裡磁場幹擾的厲害,羅盤指針來回擺幅很大,一直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只有一個大概的區間,我只能循著這個區間估著往離兌位上走,中間兜兜轉轉沒浪費時間,大概在中午12點多的時候才終於走出了迷霧,終於抵達老龍窩山腳下。
事實如我所猜測的一模一樣,三寓之宅的眼確實沒有煞迷霧。
不過,當我們真正見到這眼的景象以後,還是著著實實的被驚嚇到了。
此刻,明明是正午時分,但是這老龍窩的上空卻被厚重的垂天鉛雲擋的嚴嚴實實的,沒有一半點的線落下來,整個山林之中黑黢黢的,猶如夜半三更一樣,鬱的夠可以!
最可怕的是地面上,全都是一條條裂的裂,那裂分明就是幹旱裂開的,這樣的痕跡本不應該出現在冬天的,可它就是很不合乎理的出現了。
還有山林中的樹木,早就已經全部枯死了,樹幹、樹葉全都呈現出一種特別詭異的黑,林間零零落落都是的,大概因為是冬天的原因吧,這些倒是沒有腐爛,因此也聞不到什麼不同尋常的臭味。
呼啦啦……
風,在林間平地席卷,吹拂的林中枯敗的樹木葉子嘩啦啦的作響,除此之外,整個老龍窩大山一片死寂,完全沒有任何的生命的痕跡。
這裡,仿佛就像是還沒有開辟的天地一樣,本就是一片混沌世界!
“我去,這到底是遭了什麼災啊!”
張顯宗輕輕倒吸著涼氣嘀咕道:“真的是旱鬼在作怪嗎?旱鬼出現,不過就是天地大旱而已,怎麼可能破壞力這麼驚人,這簡直就是要把這座山都變生命區了啊!”
“怕是咱們弄錯了,不是旱鬼啊!”
張震麟歎了口氣,將道袍的襟起別在腰上,然後解開腰上的繩索以後就直接大步朝山上走去,一直走到第一顆完全已經變黑的松樹前才停下了,拿出腰間的劍一抖手就朝樹幹刺去,只聽“喀拉”一聲脆響,這一劍竟然直接將一顆數十米高的松樹的樹幹給穿了,然後他一擰手,又是一聲脆響,一條裂痕很快就在樹幹上蔓延開來,然後這顆松樹的竟然就這麼斷裂了,直接朝我這個方向倒了過來。
這他娘的可是嚇了我一跳,這樹不小,落在我腦袋上不得當場砸死我啊?嚇得我慌忙跳開了,詭異的是,這松樹在倒下的過程裡速度非常慢,給人的覺就像是――質地很輕,在飄一樣!
等這株樹到底的時候,在地上發出的響也不對勁,靜很小!
這不對勁啊!
我也察覺出這樹上似乎有蹊蹺了,猶豫了一下,狠狠一腳踩在了樹幹上,這一踩不要,只聽“啪嚓”一聲,松樹頂部跟年男子大細的樹幹竟然直接被我踩斷了,落腳點的地方樹幹更是被踩末。
這末很怪,完全是黑的,就像是……咱們燒完紙以後的那種碳化殘留一樣!
難怪的張震麟能輕輕松松一劍砍倒一株大樹,原來這樹的華早就流失了,現在留下的就跟木炭似得一截枯幹了。
不,比木炭要疏松的多!
“該不會是那東西吧?”
張震麟在一邊嘀咕著,看到這樹幹的況以後一張臉當時就難看了起來,接著快步朝著一叢枯萎的草叢走了過去,從裡面拽出了一條野兔的,我好奇他要幹什麼,於是就連忙跟了上去,等我過去的時候,張震麟正好拿劍在切那兔子的脖子。
可惜,這個季節的死兔子早就凍得邦邦的了,要不然也保存不下來,他那劍哪行?
劍玩的是寸勁,要說劈砍,那是胡鬧!
“叔,你先一邊去!”
我對著張震麟擺了擺手,等他把死兔子撂在地上的時候出百辟刀直接一刀砍在了這兔子的脖子上。
手起刀落,兔子腦袋分家。
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凍得邦邦的兔子在砍掉腦袋以後脖子裡竟然流出了黑的膿,霎時一惡臭開始在山林裡面彌漫開來。
我捂住鼻子躲開了,但是心裡已經震撼到了極點!
這膿的、氣味我真的是太悉了――毒!!!
以前在秦嶺大山的時候,我中了毒,然後弄出來的毒就是這味道,準沒錯兒!
“我想……我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張震麟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無論是最開始時候咱們看到的景象,還是那正主兒的種種行為,都讓咱們以為是鬼在作祟!畢竟,那正主兒完全保存著生前的記憶和怨恨,怎麼看都像是鬼在作祟,因為是沒有生前意識的!!可現在看來,咱們其實都走誤區了,這作怪的東西,是,不是鬼!”
?
我輕輕蹙起了眉,有點想不明白,絕大多數的類怪其實都是無魂,就是一行走而已,哪裡有什麼生前意識?能記住生前之事的是三魂七魄!行不過就是因為口憋了一口氣,所以不肯歸於塵土!
像不老、眼妖那種終究是數,那是人為手段制造出的魂一的怪,魂一太難了,排除鬼老太那種純屬巧合出現的蠟外,基本上魂一的類怪都是有人在出么蛾子!
於是我不問張震麟:“你是說,有人在正主兒的上做文章,把它的魂扣留在了?”
“不是……”
張震麟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正主兒的魂恐怕早就離開了,是橫死,間會對多有照拂,恐怕早就已經進了回了,現在在作怪的只有的!”
說此一頓,張震麟微微瞇起了眼睛,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不需要魂魄在也能憑著道行憶起前生,變一種近乎的魔的怪,相當於變相重生!”
還能這樣?
我也有些好奇了,就問張震麟:“叔,你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張震麟抿著,過了半響,才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個字:“魃!”
說完,張震麟沉沉歎了口氣,起緩緩從山上走去:“走吧,咱們這一次怕是有麻煩了,而且還是很大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