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彥抱起我，“程慕青，你怎麼了，頭怎麼了？”

　我抓盛承彥的手臂，指甲陷進他的里，刀絞一樣的疼充斥著我的。

　涌現出來的記憶太過洶涌猛烈，我想要抓住什麼的時候，所有的東西在剎那間變一片空白，我什麼都抓不住。

　半暈半沉間，盛承彥的聲音在撞進我耳里，“慕青，你醒醒，別睡，聽見沒有，不能睡！”

　我明明聽見他的聲音，可是就像被拽進深淵，不停的往下墜落，我無法回應的他話。

　再醒來，我暈過去前反復在腦海里出現的畫面再次閃現。

　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奇奇怪怪的片段，畫面里太多人，我看不清楚，可卻覺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個主角。

　外面有激烈的打斗聲過來。

　“盛承彥，你還是人嗎，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顧明旬的聲音！

　為什麼他們一起出現在法國，是湊巧還是有意？

　外面爭吵繼續。

　“別對那麼殘忍，有權知道真相！”顧明旬怒道。

　“不行！”盛承彥低吼。

　“你不是，憑什麼替說不行，你怎麼知道不想知道，說白了，盛承彥你在害怕，害怕不

　會原諒你，我說對了是嗎？”顧明旬咄咄人。

　“不是！你閉！”盛承彥厲聲。

　從外面傳來瓷瓶摔碎桌子撞的聲音，哐當數聲脆響，最后有人撞摔在門上后，所有的聲音才停止下來。

　“你就是在害怕，害怕不原諒你，害怕離開你，所以你到現在都不敢面對那些事，你可以騙所有人，但卻騙不了自己。”

　門邊，顧明旬的聲音緩緩而落。

　盛承彥的聲音低厲絕，“我這條命是的，沒什麼怕與不怕，要是想要，我給就是。”

　“記起來是遲早的事，再不能接的事實，也應該知道真相，當年的事，你也是其中一個害者。”

　“可……我的確傷害了！”盛承彥聲音蒼涼悲痛，抑著痛苦的緒，跟認命了一樣。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讓一輩子想不起來，一直活在記憶缺失的痛苦中，犯了什麼錯，要這樣的折磨？”

　“你別再說了，閉！”

　他們爭執得越加激烈，我似乎能聽見拳頭落在骨頭上的聲音，期間，葉廷溪勸和的聲音**來。

　“別打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顧明旬你

　說兩句，這一切不是承彥造的，他比我們任何人都不想程慕青到傷害，程慕青于他而言，是命，是他的命你知道嗎，你明明清楚這些，還要繼續咄咄人，顧明旬，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聽得心口一一疼，人徹底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現在問我剛剛想到什麼，腦海竟然一片空白，好像本沒發生過什麼。

　我坐起來，摁發脹的腦門，我是不是又忘了什麼？

　每一次做夢，都以為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睜眼醒來，再回想，已經記不得自己夢到過什麼。

　我拉開門時，顧明旬被葉廷溪推開，差點從門外摔進來，他迅速回，穩住往后摔的。

　“你們在干什麼？”我厲聲質問。

　剎那，房間寂靜無聲。

　我能聽見自己微的呼吸，目帶過他們每一個人，最后落在盛承彥上。

　盛承彥站在沙發邊上，他看我一眼，眼里翻涌低沉抑的緒，他走過來摟過我，“你怎麼醒了？頭還疼嗎？”

　他極迅速的斂去眼里的暴戾，挨著我時，人已經平靜下來。

　“不怎麼疼了，我剛剛有聽見你們在打架，為什麼打架？”

　“先

　過去坐下，我再慢慢和你說。”盛承彥面無表。

　我握住盛承彥的手，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就好像明白他心里的掙扎和痛苦一般，有些不忍。

　在沙發上坐下來，盛承彥在我旁邊坐下，顧明旬靠著墻邊，半闔著眼看向我們。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輕易打破沉默。

　盛承彥問我，“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有點。”

　盛承彥倒水回來，我接過，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說吧。”

　“你那天不是問我，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認識，現在我可以回答你，是的，在你小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生活過，當時你父親出事，我父親接你回來，之后的一段時間你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不像在聽自己的故事，像是別人的人生，我只是旁觀者。

　一直到盛承彥大致說完，我對他說的這段過往，沒有任何印象，除了某些可以契合的片段，其他的不曾在我回憶出現過。

　“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系，以后會想起來的。”盛承彥安的口吻冰冷下來。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憶起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忘記這段過往，但從我能想到的片

　段來看，盛承彥沒有騙我，在此之前，我們認識，還在一起相過。

　比起那些回憶帶給我震駭，更讓我震驚的是，我和盛承彥竟然有這麼深的牽念。

　不怪我第一次看見他，第一次去沁軒苑時，都有種被錮住不得自由的覺，原來不只是覺，而是在以前的某個時間段它真實的發生過。

　可能是沒全部想起來，沒辦法徹底的同，以至于現在聽盛承彥說完，我無于衷。

　盛彥說完之后，一直沉默，他沒有全部說完，我心里也明白，那些他不說一定是不想讓我知道的痛苦的源。

　我握盛承彥的手，“原來以前我們真的認識，還在一起生活過，這麼說，在那個時候就認識我了，所以才會對那麼無芥的親昵，是這樣嗎？”

　盛承彥回握住我的手，一再用力，“程慕青，許多事我不會告訴你，如果你有一天你全部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要我這條命，我給你。”

　我不解，“我為什麼會想要你的命，你傷害過我？”

　因為記不得，所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會嚴重到我要要了盛承彥的命。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