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電擊之后,簡陌恢復了微弱的心跳,但一直昏迷不醒,況很不樂觀。
面對這樣的況,就連張毅先生都束手無策。
如果簡陌是足月正常分娩,他還有些把握能保證們母子平安,但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意外,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手持續到第二天清晨,手室的燈終于熄滅了,簡陌直接被轉移到加護病房,主治醫生已經盡力了。
可是,簡陌依舊在不停的流,現在只能進行進一步的觀察,如果繼續流不止,只能先切除子宮,但切除子宮后,醫生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挽回簡陌的命,畢竟,的心臟衰竭同樣是致命的。
“現在怎麼辦?”薛凝霞已經沒了主意,淚眼模糊的看著姜悅。
連張毅先生這個專家都束手無策,姜悅更是無能為力。
此刻,薛凝霞覺得好像有一塊大石在心口,得不過氣,如果簡陌真有個三長兩短,顧奕宸就徹底毀了。
天亮后,天臺早已恢復了平靜,高哥被象征的抬到醫院外科搶救室搶救。
也只是象征地搶救,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只能由刑警隊那邊理尸。
按照既定的程序,刑警隊長帶著工作人員來做筆錄,簡陌還躺在監護病房中,顧奕宸死守在病房外。
顧家因為刑警隊不肯提前救人的事兒耿耿于懷,薛凝霞更是發起瘋來像個潑婦一樣,大罵他們草菅人命。
刑警隊長只能找到薛市長“市長,昨天的事您也是在場的,那種況,我們是不能直接擊槍殺嫌犯的,請您務必和顧總解釋一下,我們也是迫于無奈。”
薛市長點頭,但態度卻不冷不熱,讓刑警隊長不清他的態度,越發的慌張了。
沉默了良久后,薛市長才掃了眼一旁準備記錄的人員,聲音沙啞低沉,“你們要做什麼筆錄就快一點,現在作一團,我也累了。”
記錄人員連連點頭,例行的記錄完,跟著刑警隊長一起告辭。
一行人走在長廊上還在頭接耳著,“頭兒,你說薛市長會不會秋后算賬啊?”
“不好說啊,聽說產婦和孩子的狀況都很危險,顧家的金孫,萬一真沒了,我們誰都賠不起。”
刑警隊長沉重的嘆息著,他就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強行開槍,頭上的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但若是不開槍,人質有個三長兩短,顧家人同樣不會放過他,左右為難之下,他只能選擇依法辦事。
至,問心無愧吧。
刑警們離開之后,姜悅徹底崩潰了,瘋了一樣的沖過去,見到顧奕宸直接撲上去廝打。
“都是你,都是你惹的風、流帳,既然無法照顧好,保護好,當初為什麼不肯放手,不肯給他一條生路,顧奕宸,你這個兇手,你才是殺人兇手!”
面對姜悅的聲聲指控,顧奕宸一聲不吭,默默的承著的拳頭。
他的頹敗的靠在墻角,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人一樣,目都是空的。
他的臉在監護室厚重的玻璃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躺在里面的簡陌。
的上滿了冰冷的儀,只能依靠著械輔助生存。
那一刻,他覺得他的心都跟著冷了,死了。
在遇見簡陌之前,顧奕宸認為自己是無所畏懼的。
可是,在擁有之后,他開始懂得了害怕,害怕有一天會閉起雙眼,離他遠去。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你越是在乎,就越無法放開的手。無法承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
如果沒有了簡陌,顧奕宸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活下去,他覺得,連、息都是疼痛的。
不知道失去簡陌后,自己會不會直接崩潰。是不是做了太多的錯事,上天才會如此的懲罰?要懲罰就沖著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兒有事?
那是的兒啊!
漫長的一夜在煎熬與等待中過去,天微微涼的時候,醫生從重癥監護室中走出來。
醫生狠狠地嘆了口氣,這里的氣氛太過沉重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圍,對家屬說了一個還算是好的消息。
“病人的已經止住了,目前看來不需要切除子宮。”
“那我妻子什麼時候可以醒來?”顧奕宸問,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樣子。
醫生為難的搖了搖頭,“目前還不太清楚,只能繼續觀察。”
當然,也不排除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可能。只是,這話醫生沒有說。
因為,真的不忍心。顧奕宸此時的模樣,即便是鐵石心腸,也不忍心打擊他。
翌日早晨,阿言和薛凝霞拎著早餐來醫院的時候,顧奕宸依舊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外。
此刻,他俊憔悴,雙眼紅布滿了腥紅的。
薛凝霞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的落淚,甚至不敢問他,是早早的來到這里,還是,一晚上都不曾離開。
“顧奕宸,我煮了粥,你先吃兩口吧。”顧奕宸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這樣下去,鐵打的也不了。
“媽,我吃不下。”顧奕宸淡淡搖頭,簡陌生死未卜,他哪兒有心吃東西。
薛凝霞又勸了兩句,顧奕宸本不聽,也只能將食盒放在一旁,溫聲安著。
“簡陌不會有事兒的,那麼善良,一定會有好報的。”
顧奕宸默不作聲,他的視線從不曾離開過簡陌的上,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簡陌就會在突然間消失掉。
事演變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他的錯,他本就不該離開邊。
分開的那一刻,簡陌一直在纏著他,舍不得他離開,可他還是丟下了,如果他一直陪在和孩子邊,就不會發生這場意外。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罪該萬死。
上午有一次探視的機會,顧奕宸換上了無菌服,終于走進了重癥監護室。
他輕輕的坐在邊,抖的握住冰冷的小手。的手怎麼可以這樣冷,冷的像窗外的冰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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