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下,宋悅云的臉因為暴怒而有些扭曲,原本醉意迷蒙的雙眼也陡然顯現出凌厲的目,像是馬上要噴出烈火來一樣。
溫妍見宋悅云怒意已起,連忙假惺惺地道:“算了,云姐。咱們在這里生氣又有什麼用呢?人家蘇夏還不是順心順意地活著,有錢有勢,又有紀殊彥這樣的老公……唉,咱們是斗不過了。”
溫妍的話表面是在勸,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宋悅云的痛上,無異于火上澆油。果然,宋悅云原本就已經翻涌不止的怒氣愈加旺盛,溫妍的話說到一半,就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呸!”宋悅云氣得臉鐵青,怒目圓睜,聲音中帶了幾分醉意,扯著嗓子高聲喊起來,“蘇夏那個下賤胚子,早晚有一天我要讓敗名裂!當初就是因為跟紀殊彥暗中使手段,宋家才會一敗涂地,溫新寧才會對我冷淡無。否則,我們到現在還過得風生水起,怎麼會落得現在的結局!”
宋悅云越說越生氣,臉漲紅,口劇烈地起伏著,眼中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難過,約泛著淚。
溫妍見狀,便推波助瀾地說道:“以前我還以為蘇夏是個多和善的人,后來才知道兩面三刀,心機深得可怕。云姐,你不知道,當初我住在他們家的時候,蘇夏可沒在背后詆毀你。”
宋悅云聞言,原本就深蹙著的眉峰皺得更,盯著溫妍追問道:“說什麼了?我就知道這個賤人上不干凈!”
溫妍見宋悅云追問,出一為難的神,故意低頭躲躲閃閃地說道:“唉,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云姐,你就別問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白生氣……”
“溫妍,你快說。”宋悅云被溫妍言又止的神勾的心下焦急難,一個勁兒地扯著的手臂追問。
?溫妍被宋悅云問的沒有辦法,只得小心翼翼的看著宋悅云的臉,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都是蘇夏在那里胡說八道。經常說宋家現在之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宋城錦咎由自取。還說你們宋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上下下沒一個好東西。當初你跟溫新寧結婚,就已經看了你們,你作為宋家的大小姐,恬不知恥地糾纏著溫新寧。還說,你是小三上位,溫新寧真正喜歡的人是。早晚有一天,溫新寧會把你踹了……”
溫妍還沒有說完,宋悅云就暴怒不已,臉鐵青,渾發抖。抬手一掌拍在茶幾上,震得桌面上溫妍的各種藥都嗡嗡作響。
“賤人!竟敢這麼說!……”宋悅云緒激,雙目中因為怒氣而充斥著紅,目灼然可怖。聽著溫妍的話,不由得痛罵起來,又因為太過激,不住的咳嗽著,雙眉蹙,臉漲紅,幾乎要吐出來。
溫妍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拍著宋悅云的后背。又趕為倒了杯熱水,嘆息一聲,勸道:“哎,云姐,我說不告訴你吧。你看你現在,可別氣壞了自己的……那些事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不提也罷
。”
宋悅云一直咳嗽地說不出話來,接過溫妍遞來的熱水喝了幾口,才勉強下間的不適。宋悅云怒火未平,口依然劇烈地起伏著,目恨恨盯著某,手心里攥著那個杯子,半晌不語。
滾燙的熱水過杯壁一層層傳給進宋悅云的手心里。握得久了,手心便覺得有些發麻微痛起來。像是有許多小蟲,在拼命地往掌心中鉆一樣。
宋悅云卻恍若未覺,只是目冷冽,一字一頓地說道:“溫妍,幸好你跟我說了。否則我可能真的就此認命了。”
溫妍眸一亮,覷著宋悅云的神問道:“云姐,你要做什麼?”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原本已經心灰意冷,覺得自己什麼都爭不過斗不過,以后,就這樣過一輩子算了。”宋悅云的目中有一頹然,但很快就被凌厲的恨意所代替。“溫妍,幸好你跟我說了這些。我早就知道蘇夏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竟敢在背后這樣低毀我。當初要不是,我父親的公司怎麼可能一夜之間一敗涂地,直到現在還每天唉聲嘆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可是,云姐,你就算想要跟爭跟斗,現在也無能無力……”溫妍假惺惺地說道,“現在紀氏集團重起,眼看又要恢復到昔日的地位,你又能做什麼呢?要不,算了吧,多一事不如一事……”
“不。”宋悅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絕不能就這樣輕易認輸,絕不能讓蘇夏再這麼順心順意地過下去。一定會有機會的!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也沒有什麼后顧之憂。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次我就豁出去了,一定要讓蘇夏敗名裂,失去所擁有的一切,讓也好好一下我的境!”
宋悅云越說越激,指尖都在抖著。溫妍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昏暗的燈下,的眼睛里劃過一暢快的目,邊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狠絕的冷笑。
溫妍早就看出宋悅云耳子,心腸卻,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自以為聰明,其實不過是一些不流的小技倆。再加上對蘇夏一向恨之骨,三番五次想要除之而后快。這次跟溫新寧離婚,大打擊,只要自己略施手段,添油加醋編排點什麼事,就一定能夠起宋悅云對蘇夏的怨氣。
宋悅云現在跟溫新寧離婚,可謂無家可歸。而宋家淪落至此,宋悅云也必然不愿意回去面對他的父親。如此種種,勢必會加深對蘇夏的恨意。到時候,宋悅云說什麼做什麼,跟溫妍毫無干系,只等坐收漁利就好了。
溫妍的如意算盤打得滴水不,而在一天中經歷了大悲大怒的宋悅云,此刻也沒有心思仔細梳理,只含著一腔怒意,又帶了三五分酒意,躺在沙發上疲倦不堪,昏昏睡。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溫妍早早起床準備去公司,臨走之前還為宋悅云簡單地準備好了早餐。宋悅云仍在睡中,被子掉了一半在地板上,出一痕瘦肩。
即便白日里佯裝的再堅強淡漠,睡中鎖的眉峰和眼角未干的淚痕還是將宋悅云心底的悲苦暴無。
溫妍默然看著宋悅云,心下有些慨,暗暗祈禱日后自己的結局不要如此慘淡才好。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宋悅云無可去,始終待在溫妍家里郁郁寡歡,整個人又瘦了一圈,臉蠟黃,雙目黯淡,經常失魂落魄地獨自待在線黯淡的房間里,許久都不說一句話。
只有溫妍有意無意提及蘇夏的時候,宋悅云才仿佛忽然驚醒一般,目中陡然發出凌厲的恨意。溫妍懂得如何起宋悅云的怒意,三言兩語就能輕而易舉的讓宋悅云怒火中燒。
忍著一腔恨意和消沉,宋悅云終于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午后,走出了線昏暗的房間,想晾曬一下自己的心。漫無目的地走在商場中,目淡漠掃過那些琳瑯滿目的商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眸子一,眉眼陡然驚跳。
前面不遠那個穿白大的清瘦影,像極了蘇夏。
宋悅云的目像是被烈火燙了一下,原本頹然的神瞬間被掩蓋。蹙眉快步往前走去,想要確定一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蘇夏。
所謂冤家路窄,大概就是如此。
蘇夏工作之余,記掛著紀殊彥的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忙里閑趁著午后來到商場挑選一些補品,沒想到被宋悅云撞個正著。
蘇夏原本還在認真地詢問銷售人員一些問題,忽然聽到后響起了一聲尖利刻薄的聲。
“蘇夏!你還有臉出來?!”
蘇夏一驚,連忙轉去看,周圍路過的顧客也被宋悅云的聲音吸引,紛紛將目投到上。宋悅云話里的譏諷和敵意昭然若揭,周圍的人臉上都帶了一副“有好戲看了”的神,激。
“是你?”蘇夏在看到宋悅云的那一瞬,臉驀然沉下來。蹙眉盯著宋悅云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宋悅云,你又想干什麼?”
宋悅云的目像是要把蘇夏吃掉似的,上前一步,見周圍人都在看著們驚訝的議論著,不更加提高了分貝,揚聲說道:“我跟溫新寧離婚了!你滿意了吧!”
蘇夏微微一驚,隨后蹙著眉峰厭煩地說道:“你離不離婚跟我有什麼關系?讓開,我很忙,沒空陪你發瘋!”
蘇夏說著,便轉想離開,卻被宋悅云不依不饒地扯住了袖。
“蘇夏,你別在這里演戲了!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宋悅云積蓄多日的怒意此刻盡數傾瀉出來,沖著蘇夏大喊大,“當初你們害得我們宋家失去了所有,后來看我嫁給了溫新寧,心中不忿,又從中作梗,挑撥的他對我冷淡無!蘇夏,做人不要太貪心了,你已經有自己的丈夫了,為什麼還是看不得我們婚姻穩定,一定要從中破壞?!”
宋悅云字字句句辱著蘇夏,話里話外都說心思不正,蓄意破壞別人的家庭。這種莫須有的話被周圍圍觀的人聽到,立刻炸了鍋,紛紛指責蘇夏。
“你怎麼能這樣呢?看著外邊鮮亮麗的,怎麼心這麼壞?”
“真是不要臉!破壞別人家庭!”
“哎,真可憐啊!年紀輕輕就離了婚,還是被人蓄意破壞的!”
“這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你看長得就跟個狐貍似的,專門破壞別人婚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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