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爾默默思索著,忽然想起一個細節。那天晚上自己跟蘇夏都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之后杜子建跟溫妍,做了什麼呢?是誰把他們從宴會廳帶走的?
想到這里,安維爾的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事的突破口。他一刻都不想耽誤,急匆匆地起,往那晚喝酒的酒店中趕去。
“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一個年輕的服務員帶著標準的笑容,禮貌地躬問道。
“哦你好,我有點事想請你們幫忙。”安維爾懇切地看著那名服務員,說道。
“先生請講。”服務員心中微微疑,卻依然禮貌地說道。
“是這樣,前幾天我曾經到這里吃飯。我想知道,我喝醉了以后是誰送我走的,請問你們這里有監控嗎?”安維爾直截了當地說著,神焦急。
那服務員微微一愣,抬眼疑地盯著安維爾看了兩眼,思索片刻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需要請示一下我們老板,您稍等。”
那服務員說著便去了。很快,一個著得的中年子款步走了出來,抬眼看到安維爾,眼前一亮,笑容已經殷切地浮起來。
“安先生,是您來了。”那子走上前來,客客氣氣地笑道,“之前只能在新聞中看到您,今天親眼見到,真是榮幸。您要看監控對嗎,請跟我來吧。”
那老板言辭爽利,毫不拖泥帶水,幾句話說完,便帶著安維爾來到監控室,調出了那晚的錄像。
安維爾神張地盯著屏幕,自己跟蘇夏爛醉如泥的影出現在眼前。錄像不是很清晰,但依然看得出杜子建跟溫妍對視了一眼,說了幾句話以后,杜子建便將安維爾扶了起來,溫妍也用力攙著步子虛浮的蘇夏,一前一后慢慢走出了酒店門口。
“酒店門口的監控壞掉了,一直沒有時間修理。”酒店老板微帶歉意地看著安維爾說道,“從來沒有用到過,也就沒上心。很抱歉不能繼續幫到您了。”
“真是不巧……”安維爾蹙眉盯著屏幕,憾地嘆息道。“不過,還是謝謝你。這段視頻對我來說很重要。”
安維爾說著,又敷衍了幾句,便心不在焉地走出了酒店。
果然是杜子建跟溫妍把他們帶出飯店的,那麼,是否也是他們把自己跟蘇夏帶進酒店房間,拍照的呢?
安維爾心中的懷疑更深,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找借口跟溫妍見一面,探探的口風。
很快,安維爾回到了公司,以接項目合同為由,將溫妍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溫妍有些心虛,極力調整著自己的緒,不敢讓安維爾察覺到一一毫的異樣。
“安總,”溫妍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日的清甜婉,輕輕敲了敲安維爾辦公室的門,揚聲說道,“您找我?”
“進來吧。”安維爾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若有所思地說道。
“安總,剛好我這邊有一些關于項目的企劃案要呈給你。”溫妍一邊走進來,一邊將手中的文件整理好,遞到了安維爾面前。
“溫妍,把這些項目給你,我很放心。”安維爾說著,有意無意地抬眼看了看溫妍,又道,“這段時間你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質量,的確比蘇夏要好一些。”
提到蘇夏,溫妍心中咯噔一下,很快笑著說道:“安總這麼相信我,那我更得好好干了。”
“是啊,出了那樣的緋聞,蘇夏那邊的合作也只好都停了。”安維爾嘆道,“舌頭底下死人啊。”
溫妍心中惴惴,卻微蹙著眉峰,作出一副疑的樣子來問道:“說起這事來,安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平白無故地傳出這樣的流言來?”
安維爾抬眼定定地著溫妍,聲音低冷,字字清晰地說道:“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被誰?”溫妍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安維爾,問道,“誰這麼壞?”
溫妍的神一破綻也沒有,安維爾看著,心中的懷疑反而有些搖。
安維爾輕輕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溫妍無聲地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不聲,依然保持著那種驚訝的神。
“溫妍,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安維爾遲疑片刻,開口道。
“什麼事?”溫妍認真地看著安維爾問道。
“仔細算來,這些荒唐的流言是在我們三方聚餐的第二天傳出去的。”安維爾面疑,一雙眼睛卻凌厲地盯在溫妍臉上,問道,“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跟蘇夏都喝多了,后來呢?我們是怎麼離開的?”
“哎喲,安總,你還說呢。那天差點兒把我跟杜總累個半死。”溫妍的目毫不躲避地看著安維爾,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地說道,“我都沒想到,你跟蘇夏酒量那麼差,還沒喝完呢,都睡著了。哎,到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杜總扶著你,我扶著蘇夏,好不容易上了車。”
安維爾默默地聽著,心下有些驚訝,溫妍直言是杜子建跟把自己和蘇夏帶走的,毫不掩飾。
“然后呢?”安維爾微有急,子不自覺地湊近溫妍,追問道。
溫妍愣了愣,疑地問道:“安總,你都忘了嗎?那天我們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就了出租車。你說還有些項目的問題要跟蘇夏談一談,就讓司機把你們送到公司了呀,然后我們就走了。不過……不過后來為什麼會出現網絡上那些照片,我就不知道了……”
安維爾聽著,眉頭鎖,半信半疑地低頭沉思。
“安總,那天晚上……”溫妍試探地問道,“蘇夏一直跟你在一起呀?”
安維爾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溫妍所說的一切,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跟蘇夏怎麼會到了酒店里呢?
“安總,安總……”溫妍見安維爾出神,一連了幾聲。
“哦……沒事。”安維爾回過神來,抬眼看著溫妍關切的目,心中凌不已。“那天晚上,我真的讓你們把我跟蘇夏送到公司?”
“是啊,”溫妍說道,“我還說,這麼晚了,夏姐回家也不安全,不如我們把送回去,項目的事明天再談。可您執意……哎,誰知道會鬧出這樣的事……”
溫妍小心翼翼地應對著安維爾每一個提問,努力讓自己的神顯得坦然真切。安維爾數次試探,都被溫妍不聲地閃避過去。
安維爾看著溫妍坦然自若的神,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猜忌和判斷。難道,杜子建跟溫妍真的是無辜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
安維爾隨意代了幾句工作的事,便讓溫妍回去,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苦苦思索著。
而與此同時,紀殊彥也正坐在公司里,愁眉不展。近期來公司的業績下嚴重,公司的業務水平先前數一數二的地位很快跌落到了十幾名開外,并且幾乎整個A市都到那些負面新聞的影響,紛紛避開跟紀氏集團的合作,短短的一段時間下來,紀氏集團的市場在A市已經寥寥無幾。
對此,蘇夏心自責不已。如果那天晚上沒有應邀前往,沒有讓自己喝醉,就不會有之后的艷照事件,更不會失去安維爾公司的合同,甚至讓整個紀氏集團陷僵局。
紀殊彥并沒有過多地指責蘇夏。或者說,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那些事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已經發生,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大眾面前。而現在紀殊彥最關心的,則是公司的市場問題。
這日午后,紀殊彥在辦公室規劃著下一步的對策,讓助理去把蘇夏喊到自己的辦公室里。
“你找我?”
蘇夏的聲音低低地,有些沙啞。目飛快地掃過紀殊彥的臉,有些不自然地開口。
“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公司里的事務,就都給你打理了。”紀殊彥淡淡地說道。
蘇夏聞言心下一驚,倏然抬頭著紀殊彥云淡風輕的臉,疑而張地追問著。
“A市的市場一時半會兒就搶不回來了。但是公司總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去外地考察一下,拓展一下市場,或許還能重整旗鼓。”
紀殊彥的目投向窗外,遙遙著遠方林木蕭瑟,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并不嚴厲,可在蘇夏聽來,卻滿是清冷疏離。
“殊彥……”蘇夏間微哽,半晌才低低地了一聲。
“嗯。”紀殊彥的目依然盯著窗外,眉心卻沒來由的一跳,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聲音仍舊波瀾不驚,像清寒的秋季山間最平靜的一泓泉水。
蘇夏遲疑著,眉心微蹙起,眼中約有一種酸脹的覺,霧氣氤氳,暖意升騰。
“對不起……”半晌,蘇夏的聲音滿是歉疚的響起。“我不知道會鬧今天的局面……”
“別說這些了。”紀殊彥皺眉,不愿再提起這件事。因為每次提起,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香艷曖昧的照片,那似乎已經變一枚牢牢嵌進心底的鋼釘,每分每秒都在用疼痛來提醒紀殊彥,那些不堪回憶的事。
“現在最要的,是公司的業務。”紀殊彥眼底的痛瞬間下,很快恢復了冷靜淡漠的神。“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公司里的事,你多費心。”
“好。”蘇夏心中像是有千言萬語,一起到間,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最后只是勉強哽咽著出這一個字來。
蘇夏目中似乎還含著一縷期,等著紀殊彥再說些什麼。然而他只是點點頭,隨后便投到工作中去。
蘇夏出一苦而自嘲的微笑,子往后退了兩步。邊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沒能把心底那句“注意”說出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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