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門口。
墨玨曄著,遠遠停下,柳依諾跟其后。
“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了?”
李楚蕓問道,樓瑾瞧了一眼,“如今大盛國泰民安,許久不曾有天災降世,百姓安寧,就連江州街頭都無甚乞丐,京城乃是天子腳下,居然……”
“有乞丐怎麼了?京城也還是京城!”李楚蕓冷哼一聲反駁道。
樓瑾嗤笑,“你見過遇到行人不要錢,長得還那樣健碩的乞丐?”
李楚蕓細細打量,驚奇道:“咦,這些人確實比你長的健壯!”
樓瑾臉一變,就要開口,柳依諾一馬鞭上李楚蕓的馬,馬了驚嚇,頓時踉蹌,樓瑾臉一白,頓時摟李楚蕓腰。
李楚蕓勒韁繩,頓時笑出聲來,柳依諾也是畔帶笑,墨玨曄調轉馬頭,淡淡眸掃來,柳依諾瞬時收斂。
“別鬧了,換條路走。”
聞言,柳依諾乖覺跟上,李楚蕓則不解道:“你我如今已然到了京城,便是太子知道了又能怎樣?”
“未來的三皇子妃與男子共乘一騎,你怕是想全墨訣庭吧?”墨玨曄淡聲道。
李楚蕓閉,樓瑾疑道:“未來的三皇子妃?”
“是呀,先皇后還在世的時候,給三皇子定下的大將軍之,只可惜如今時過境遷。”柳依諾慢悠悠跟在墨玨曄后,意味深長道。
“哼,時過境遷又如何?墨訣庭照樣配不上本姑娘!跟我來,我知道有條小路。”李楚蕓自信道,全然沒有看見后樓瑾的幽深眸。
而將樓瑾反應收眼簾的柳依諾勾笑笑,復又跟著已然取代墨玨曄領路的李楚蕓駕馬疾奔。
只能說不愧是經常的溜出京城嗎?柳依諾看著周邊的路,驚訝不已,從來不曾想到,這里居然還能進出京城,以后一定要派人在這里守著,以防不備。
今日墨玨曄上說的是為了李楚蕓名節,可柳依諾哪里猜不到別的呢?
太子召人回京,不必多猜就知道是沖著他們來的,若是他們不曾回京便罷了,若是一旦回京,太子必定加快速度,墨玨曄避開耳目,也是想拖延時間。
原本訂好他們四人與依云三人匯合一齊來京,后來臨時改了主意,讓依云他們三人趕回江州,與裴老將軍聯系,召兵回京,而他們四人,先回京城,吸引眾人目。
如今,能拖一天便多拖一天。
“臣樓瑾,拜見圣上。”
傍晚,李楚蕓暗中回了府邸,柳依諾和墨玨曄則帶著樓瑾回了宮中。
“起。”
樓瑾起,皇帝接著道:“朕聽聞,鎮南候為歹人所害駕鶴西去,此事可當真?”
只能說不愧是在宮里混出來的,如今一臉悲痛的皇帝,若不是早已知曉皇帝心思,柳依諾都要以為皇帝和鎮南候兩人是什麼好兄弟。
柳依諾心里腹誹,而同樣喜歡裝一把弱的樓瑾眨眼間就接上了皇帝的話,“爹爹待下人一素寬和,不曾想讓個小廝下毒害死。”一臉的傷心絕。
堂堂一代鎮南候讓一個小廝害死?
皇帝表示不信,但面上還是悲痛難忍的擺了擺手,“唉!這等傷心事還是莫提了,你先去跟著柳依諾去相府歇息一陣子,等過了這陣子,朕立刻下旨冊封。”
大盛王朝與旁的不同,侯爵之位的繼承都要由圣旨冊封才算完,如今鎮南候已死,樓瑾為世子,代鎮南候回京述職,由皇帝下旨冊封晉為鎮南候,那才能一聲鎮南候樓瑾。
樓瑾應聲,立于柳依諾側,柳依諾瞥眼看去,心中概,這回好了吧,我為刀俎,你為魚,要是不好好招待樓瑾,都對不起研制的那些藥丸。
“阿曄,你近段時間也去相府……”皇帝這樣吩咐,突然沒了聲音,三人去,皇帝對上柳依諾的眼眸,改了口道:“你們去兵部李尚書府上吧!正好馬上李家嫡長就要嫁予訣庭,柳依諾你去陪說說話。”
嫁予墨訣庭?柳依諾側眼看了眼樓瑾,見他面無表,也就把腦子里七八糟的念頭都給去掉了,不經意間想起的,是前世李楚蕓拒婚的形。
只是,上一世的李家可沒落到什麼好下場,除了李楚蕓一人逃離,在民間拉起一支隊伍以外,李家其余人等盡數死。
這個結局,不說李楚蕓如今與私甚好,就是為著墨玨曄的勢力,柳依諾也不可能眼睜睜的任由發生。
“是。”
柳依諾應聲恭敬退出殿外,關于江州一行,關于鎮南候死,關于各州郡的蠢蠢,還有,樓瑾手上握著的證據,是的,樓瑾并未把證據出,而在手中握著,大抵也是怕沒了鎮南候沒了,皇帝趁機剿滅鎮南候府吧!
不過,這些,皇帝都需要知道,所以柳依諾帶著樓瑾退出殿,留墨玨曄一人在稟告,自己在外百無聊賴的在外發呆。
“你知道,為什麼圣上突然改口嗎?”
此刻也是夜極深的時候,夜深人靜,樓瑾突然開口。
柳依諾去,微瞇了瞇眼,“什麼?”
“為何先前說,在柳府,后來又換到李府?”樓瑾含笑,柳依諾不語去,樓瑾自顧自接道:“因為柳府有當初皇帝親自為太子和三皇子埋下的探子。”
柳依諾眸一凝,就要發問,墨玨曄已然自殿大步邁出,“走吧。”
見樓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柳依諾默默將此事記在心里,閉口不提,去了李府。
三人來李府本就是為了遮掩行跡,斷沒有走正門的道理,墨玨曄拉著樓瑾翻過李府的墻,柳依諾隨后自個兒翻過,剛剛接近李府書房,就聽見白日里李楚蕓的聲音恨聲道:“我不嫁!我寧死都不嫁墨訣庭那個小人!”
里頭有人的勸聲,柳依諾聽不真切,只見李楚蕓踹門而出,一臉淚痕。
見了他們,手胡抹了把臉,“怎麼了?”
“我進去同李伯伯說。”墨玨曄道,隨后又瞧了眼李楚蕓,淡淡道:“方才父皇提了句,說是明日下旨完婚。”
李楚蕓眼眶又是一紅,柳依諾微微蹙眉,“七皇子殿下和世子殿下前去同李尚書大人商議,我便不去了,陪著蕓姐姐說說話。”
無人反駁,柳依諾隨著李楚蕓逛到花園,夜寂靜,除卻蟲鳴聲一無所有,柳依諾開口問道:“蕓姐姐不愿嫁三皇子,可有什麼打算?”
“我,我當殿反對,將不愿廣而宣之,相比皇上也不會勉強于我。”李楚蕓蹙眉道。
是了,一襲火紅嫁配上一柄利落的鞭子,是將三皇子府上的侍衛打的不敢靠近,將鞭子抵在了墨訣庭的咽。
紅落,里的白更教人驚艷,至柳依諾如今還好些歷歷在目。
最后,確實兩家退了婚,可與墨訣庭也徹底翻臉,還未登基,就報復的李家滅門,余下李楚蕓一個僥幸逃。
“蕓姐姐這樣做,可想過李家該如何?”柳依諾開口問道,李楚蕓就要開口,柳依諾便止住了李楚蕓的話,“蕓姐姐莫不是想要說,李尚書在軍中的威信?那我只能同蕓姐姐說,鎮南候在軍中的威信也是不低的。”
“那依妹妹之見……我該如何?”
柳依諾摘下一朵艷花朵,遞給了李楚蕓,“大于市,小于林,陳尋的妻子,端莊大方識大,我這里有一件信,蕓姐姐大可去找。”
李楚蕓猶豫,柳依諾真誠道:“蕓姐姐信我,我一心輔佐七皇子殿下,李家,于七皇子殿下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你和墨玨曄近段日子是怎麼了?”李楚蕓關切道。
柳依諾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遮掩著李楚蕓離開尚書府,隨后避開李府丫鬟,溜到李楚蕓的院子點了一把火。
火勢漸起,柳依諾乖覺躺在地上。
一陣喧囂吵鬧,柳依諾被人打橫抱起,睜眼,是墨玨曄。
“故意的?你可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墨玨曄語氣沉沉,卻沒有怪罪。
“能躲一時便躲一時,誰知道,這一時的功夫能不能換來一世的生機?”柳依諾瞇眼,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去一趟秦府,見一見秦穗,那一位,可是墨訣庭未來的皇后呢。
墨玨曄不語,將目移到一,柳依諾追隨去,樓瑾一白看著面前大火,似是察覺到目,轉頭朝這邊看來,對上柳依諾的眼神,意味不明的笑笑,轉離開。
“太子想要發政變,調的必定不止各州郡人手,還有宮中,再加上宮中還有憐貴妃坐鎮,只怕形勢更加嚴峻,不若把宮中給墨訣庭。”柳依諾淡淡道。
墨玨曄微微瞇眼,“你想怎麼做?”
柳依諾看了眼周圍,墨玨曄俯,柳依諾附在墨玨曄耳邊說了一陣,墨玨曄點頭應好。
第二日,兩人喬裝打扮來到秦府外頭,還不待敲門,兩人便見一人自秦府出來。
墨玨曄側目看柳依諾,柳依諾抿了抿,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衛離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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