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跟周公的小兒打得火熱，就被皮大仙無地醒。

了幾下惺忪的睡眼，我半睜著眼睛朝頭上瞄，只見那皮大仙正掛著一霧氣杵在那，看樣子昨晚沒折騰。

我說皮大仙，有收穫？

皮大仙撇撇，說當然。

我聽後嘿嘿一樂，從棺材裡直起子，步走了出來。

邊走，我邊問：“查出啥了？說來聽聽。”

“這家快遞公司有問題。”皮大仙跟在後面，說道。

“，不出所料啊！”我出一菸，點燃、了起來，等著皮大仙往下說重點。

皮大仙見我不說話，便坐到瘋道人昨天摳腳坐過的椅子上，繼續說：“這家快遞公司，名義上的法人是李子牛，但實際上，他的背後還有老闆。”

“老闆是誰？”

“還不清楚，但我猜，至地位要比李子牛高。”皮大仙分析。

我微微點頭，也同意皮大仙的觀點。同時也明白，只一個晚上的時間，確實探聽不到太多的東西。但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或許這李子牛真的只是一個傀儡，他後的那位，纔是想殺我滅口的也說不定。

其實憑這點，皮大仙就沒白跑。至李功就不知道這件事。

但接下來，皮大仙的話開始我震驚，一是震驚於他的能力。二是震驚於事件本。

事是這樣的。

皮大仙故意吊胃口，問我，“這家快遞公司，晚上走了一批貨。你猜快遞的是啥？”

“難不還是人？是充氣的、還是機械的？”我斜眼白了皮大仙一下，“有屁快放。”

“就是人，”皮大仙大氣，補充道，“還全他孃的是死人。”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也坐不住了。了，一個快遞公司，半夜三更的快遞死人。這李子牛要幹啥？或者說，李子牛背後的大老闆要幹啥？

“這些死人都是從哪來的？又運到哪？”我了自己的額頭，突然發現，這裡面的信息量有點大。

“沈城。”皮大仙把地點回答的乾脆。但對於來源，卻搖搖頭，表示五花八門。

“知道用途嗎？”

“暫時，不知。”

“，總之不是正用。”我直接蓋棺定論。

皮大仙也點頭同意，還說他們爲了掩人耳目，在車後的凍櫃裡墊出一個夾層，夾層中間藏死人，上面全是凍魚遮掩……

，這要是被捉個現行，那個李子牛，甚至藏在他後面的那位神的大老闆都有可能揪出來。

於是我決定可以把這個消息給李功。

想到這，我便給李功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李功知道這個消息後，本不用我的代，直接就聽見他扯著嗓子在那頭喊人了。

撂下電話，我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一下、兩下、三……

“就等李功的消息了。”皮大仙個懶腰，左右搖擺兩下腦袋，走到門外繼續練他的吐故納新。

“謝了！”我衝皮大仙的背影喊了句。

結果這小子擺擺手，頭也不回。

咚咚咚！

裡面的一口棺材裡突然響起猛烈地撞擊聲。

聽到聲響，我的眉頭一擰。是那古怪的瘋人醒了。

這瘋人在我這裡看，就好比蜷一團的刺蝟，本無從下手。

“別他孃的撞了，撞破了棺材板，小心老子了你的皮！”瘋道人踢了棺材板一腳，回頭衝我嘿嘿笑道，“老闆，這瘋子總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咱這白天還得做生意，總跟詐了似的從棺材裡鬧靜，還不得把客人嚇跑啊。”

瘋道人說得在理，這棺材裡白天確實不適合藏人，如果非要藏，那就只能繼續打暈——就像昨晚上一樣。

思忖之後，我便準備親自手。

“燕趙！你幹嘛呢？”是婆雅的聲音。

這麼早，這小妞跑來幹啥？

我聞聲就放下了揍昏瘋人的計劃，轉頭去看門外。婆雅和秦楚齊走了進來。

“霍，這天上刮的什麼風，竟然送過來兩個大。”我開玩笑。

“嘚瑟，我和楚齊妹妹過來氣，這段時間楚齊妹妹的進步神速，莫笑爺擔心不夠紮實，便要求自己驗人生。”

“哦，這還是很有道理的。學習是要講究張弛有道，這樣才能持久且紮實。

咚咚咚！

那倒黴催的撞擊聲又一次響起。

婆雅率先警覺，連忙提起彎刀，凝眸注視。似乎隨時暴起攻擊。

在之後，秦楚齊也聽到了聲響，扭頭問我，“燕趙，棺材裡怎麼還有靜啊？不會是魚容姐姐吧？”

呃……

我婆雅收起彎刀，雖說現在是清早，可畢竟堅信早起有蟲吃的人們，已經紛紛離開了蝸居。穿行在街道的各個角落。

人漸多，眼都雜，所以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艾魚容不是那個棺材，這裡頭裝了一個瘋人。”

“瘋人？”秦楚齊喃喃道。

“對，秦小姐，這瘋子古怪，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著，昨個晚上一進店裡，就嚷嚷著要找老闆的麻煩。還用刀子挾持我，老闆就範。”瘋道人了一，還特意亮出自己那乾癟的脖頸，的確有幾道紅的手印。

“這種瘋子，乾脆殺了。”婆雅著棺材的眼神，似乎充滿了殺意。

我，這小妞還真是好戰。

我告訴婆雅，那是一個普通人，只是神智上被什麼東西控了，不到萬不得已……

剩下半句我沒說，以婆雅的聰明自然明白。

當然，秦楚齊也聽得明白，而且看樣子，好像對那棺材裡的瘋人很興趣，因爲問了很多關於這瘋人的況急表現。

我說得比較簡略，瘋道人說得彩，在一旁給我補充。

等我倆把況說完時，秦楚齊陷了沉思。

我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我知道，在想。所以衆人不再打擾，說話時更是低了聲音。

大約過了半刻鐘，就連在外頭吐故納新的皮大仙都走回店裡，秦楚齊猶沉浸其中。

又等了幾分鐘，秦楚齊突然衝我瞇起漂亮的月牙眼，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