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送還駱駝就能驅車返程。但得知這位同樣熱的蒙古兄弟家中小孩鬧了病,我總要看看。再不濟,也得提一些良的建議。
畢竟人在世間,看到能幫的而不幫,心裡總歸難免煩躁。
那蘇合聽說我是個抓鬼的,開始也有些蒙。但後來還是一咬牙跺腳,把我們邀請進自家的蒙古包。我估計這裡面有病投醫的分不小。
臨近蒙古包時,我告訴婆雅,到了裡面不要說坐,因爲蒙古老鄉很注重這些。
婆雅哦了一聲,嘀咕道:“就知道叮囑我……”
言外之意是怎麼不叮囑艾魚容呢?我無奈地白了婆雅一眼,人家都看不見,還叮囑個屁。
好在我知道婆雅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只代了一句,就們跟著我,衆人魚貫而。
蒙古包裡猶在照顧孩子的蘇合的媳婦,見到蘇合後又進來了人,焦急的目中多有些埋怨。
我並不生氣,誰家孩子鬧病,沒見幾個大人心好的,不得那病長在自己的上,世上的父母似乎都有這麼一顆疼子的心,就連那黃皮子都知道要爲死去的孩子報仇,畜生如此,何況是人?
蘇合走到媳婦邊,低語了兩句。這人的態度才稍微好一點兒。接著蘇合衝我說道:“燕先生,請你看看,我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我聞言衝蘇合和他的媳婦點了下頭,輕輕地走到孩子的邊。
這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跟縣城裡的小孩不同,這小傢伙已經壯得跟個小牛犢似的,此時他正閉著眼,似乎在沉睡。
我端詳了一會兒,小男孩的周圍的氣不大,並不是他鬧病的主因。
我閉上眼睛試著應他的五行之氣,小孩的裡蘊藏著生長之中的木氣。還有……我,大量的火氣!
這個年紀的孩子,有些火氣可以,可這大量的,甚至迥異的火氣,本就不是這個小男孩自的,換句話說,他沾上了妖氣。小孩鬧病的主因是有妖邪作祟。
我正要擡頭把實際況代給蘇合夫婦,這時,我面前的這個小男孩突然睜開了雙眼,那一雙本該黑白分明的眸子竟憋得通紅。手腳也開始抓踢,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響,整個況就像被人扼住了咽。
我暗一聲不好,因爲我到那迥異的火氣好像了,這說明,那妖邪就在邊。
“妖孽快住手!”我大罵一聲,揮拳去打,居然撲了空。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婆雅突然朝包門外大罵一聲,“無恥!”
而隨著婆雅的罵聲落下,那小男孩眼睛裡的紅也漸漸消退。我再去應他的四周,那大量火氣已經消失,看來那東西已經逃了。
那蘇合夫婦一見自己的兒子差點兒沒憋死,嚇得更是魂不附。後來這蘇合見我只一揮手,他們的孩子就不鬧了,連忙掏出我租賃駱駝的錢,一腦推到我的面前,謝我救下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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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推不掉,就從裡面出一張,告訴蘇合這就夠了。結果這夫妻兩個又連忙衝我施禮。
我扶起二人,又把他們兒子惹到妖邪的事大概講了一下。
這蘇合夫婦面大變,蘇合拉著我的胳膊問道:“先生,那我孩子什麼時候能完全好?”
我告訴他,這要看那妖還來不來,若是不來,三天五天,小孩兒又能生龍活虎。若是來,怕是就要來索命了。
蘇合當然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命來賭那妖的心思,所以他央求我一定要幫他把妖除掉。
我只能說,盡力吧。
代幾句,我就留下蘇合夫婦在蒙古包裡照顧又睡過去的小男孩,帶著婆雅和艾魚容走到了外面。
“喂,那妖已經跑了。咱們去哪找?”艾魚容飄過來低聲問道。
我撓著後腦勺往四周掃視一眼,告訴艾魚容,我要用大五行勘鬼。
“你想拘鬼?”艾魚容一臉的期待。
“呃……我只能試試,拘來一個瞭解下況。”我撓了撓鼻樑,有些不確定。
“燕趙,你就試,要是能找到那妖邪,留給我親自剁了他的手。”
“婆雅,剛纔就想問你,到底怎麼了,小臉紅的跟豬肝似的?”我嘿嘿樂道。
“你臉才豬肝呢,不對,是猴屁!”婆雅氣呼呼地反擊。
一旁的艾魚容小聲講給我聽,“那妖逃走前,看見婆雅的頭髮了一下。”
,我說要剁人手呢。幸好對我不那麼兇殘,要不我有十隻手也不夠剁的。
婆雅聽見我倆小聲嘀咕,知道在講這件事,氣得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我和艾魚容則相視一笑。
“好了,該幹正事了!”說完,我便開始結勘鬼印。左手五指平朝上彎曲,大拇指掐中指指甲下。
口中碎碎念道:“天地有五行,五行六態,鬼氣佔金土,妖氣水火伏……”
隨即大喊一聲,給老子出來!
參悟局中氣,才能勘出二十米範圍的鬼妖,我現在的水平,頂天能勘出五米左右。
這一聲拘鬼之後,噗地一聲,只見一隻皮掩骨瘦如柴的小鬼從地下出腦袋。
“爺爺,來小的,有啥吩咐?”說話間,小鬼竄出了地面。
我,還真拘來了!餘掃向艾魚容和婆雅,二也是一臉的吃驚。
嗯嗯,我清了兩下嗓子,問道:“這家的小男孩招惹了妖邪,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來無影去無蹤,你能知道多,跟我說說吧。”
那小鬼見我問他,便老老實實回道:“爺爺,那本不是妖。”
“不是?”我不由得眉頭皺,這應到的分明就是火氣,火氣爲妖所留,怎麼就不是了?
“爺爺,你聽我說。那並不是妖,而是一頂沾了妖氣的帽子。”那小鬼急忙解釋,生怕我發火。
“沾了妖氣的帽子?”不是我,這時,就連艾魚容和婆雅也好奇地湊過來。
二人的氣勢頓時嚇得小鬼一個踉蹌,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白了小鬼一眼,告訴它不用害怕,趕說。
那小鬼唯唯諾諾,腦袋也不敢擡,用飛快地語氣講述起來。
原來,這一帶正傳揚影帽的事。
影帽是一頂小圓帽,本是朝格溫都山上的黃三爺送給它小兒子的禮。據說是用揀來的五百條皮鞭梢頭,心織,又經過丹火燒煉一百次,才製了這頂“影帽”,把它戴在頭頂上,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黃三爺的小兒子戴著這頂影帽,可是沒幹壞事,專門在晚上人們睡的時候,把別人家的好東西,一件一件搬出來。
這帽子戴上沒幾天,又有傳聞,說黃三爺的小兒子在東西過馬路時被一輛車死了。
之後,那頂影帽就被人拿走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那你知道是誰拿走的嗎?”
“小的知道。”
“說!”我聲音頓時一凜。不管有啥仇怨,拿一個孩子出氣,就是不對。
小鬼被我嚇得又是一激靈,巍巍說道:“小的這就說,那人是個孤寡老頭,死了老婆,孩子也不親,時間一長,這老頭心裡就有些扭曲,常常酗酒。”
“哼,不僅扭曲還變態!”婆雅氣鼓鼓地說。
“對對,姑說得對。這老頭自打得了那影帽就躲進了沙地之中,生怕黃三爺找到他。”
“到哪能找到他?”婆雅比我還急。
“離這裡三裡外的一個小蒙古包。小的跟著去過一次。”
“帶我們過去。”我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