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多地宮的事。因爲下面鎮著兇殘的妖。

儘管如今的敬德塔已經破敗不堪，但依舊發揮著它的作用。

我不想太多的人過來打破這種平衡，所以，我選擇言。畢竟那一窩黃皮子不敢地宮，不代表別人也不敢。我這麼做不是不信任劉宏毅，而是在變相的保護他。

等衆人悉悉索索地帶好東西出了敬德塔，我又劉宏毅和我一起，把裡面的死全部擡出來，在這山頂火化了，然後埋於此地。

今天這件事，說不好誰對誰錯，只能說王敗寇。

安葬了黃皮子一家之後，劉宏毅背上楊宇，我們幾人往山下走。

下山時，我劉宏毅多燒些紙錢過來，地址也明確——就是這座山頭。

劉宏毅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一直在說這件事，他們也有過錯。

這小子付給我兩萬塊，還要我的卡號，說人把尾款八萬一併打到卡里。

我搖頭告訴他，這兩萬我收了，尾款就算了。本來我上敬德塔也有自己的原因。

劉宏毅卻執意不肯，連忙把話岔過去，“先生，接下來去哪？”

“我也不清楚，大概就在這旗裡逛吧。”這次誤打誤撞在地宮裡應到金之氣，完全是巧合，我猜就連莫笑爺當年來到的也絕對不是這個地方。

“燕先生，你若是沒有頭緒，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宏毅提了一下楊宇，以防竄下背來。

“劉先生，請講。”我開始豎耳細聽。

“我和楊宇接下來要去梵宗寺還願，我認識寺裡主管日常工作的大喇嘛佐尖措，他學識淵博，或許知道你想找的東西。要不，咱們一起過去？”

略一沉思，我便同意了劉宏毅的邀請。

下山之後，我們直接驅車趕往烏丹鎮北的梵宗寺。

“燕先生，以你的本事，在朝也是個名人吧？”路途中間休息時，劉宏毅跟我蹭煙時問道。

“我就是個普通的開的。”我嘬一口，吐出煙霧。

“？”劉宏毅不信，“恐怕這店絕不普通吧？”

我嘿嘿一樂，說：“店是普通的。”言外之意明顯，那店裡的人不普通。

劉宏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然後記下了我的電話號，說大家以後就是朋友，有啥事可以到沈城找他。

我嗯哈答應一聲。

“先生，那兩個都是你的……”

“打住，都是我的夥伴。”

“我懂。”

“你懂屁。”

劉宏毅笑得大有深意。我白了他一眼，拍屁走人，“上車，梵宗寺！”

“好嘞。”

劉宏毅開著他那輛牛哄哄的路虎衛士在前面帶路。我就一路跟著車屁的煙。

“燕趙，剛纔你們聊什麼了？怎麼突然站起來就走？”婆雅好奇地問道。

我撇撇，這話也就會問，就比如一旁同樣好奇的艾魚容，就不會。

“男人之間的話題。”我扣了個大帽子，不想往下說的意思明顯。

婆雅哼了一聲，深深地坐進座位裡不再說話，顯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旁的艾魚容則抿淺笑。

汽車在公路上飛馳，路兩邊是開闊的原野，一無際，雖然不見高草羊，但其空曠坦，殘雪霜，雄渾的氣勢仍然撲面而來，彷彿千萬蒙古人的金戈鐵馬就馳騁於車外的地面和半空中，令人脈噴張。

不由人心馳嚮往。

一段時間過去，車子拐進緻小巧的烏丹鎮，又北而去。

霍，整個寺院依山勢而建，氣勢宏偉。

古樸的山門之外，劉宏毅依靠車門等著我們。

“歇著吧，們。”我衝著後視鏡勾脣淺笑，留下二。然後跳下車去找劉宏毅。這佛門聖地，鬼繞道。

“梵宗寺，俗稱北大廟，始建於大元帝國延佑五年即1318年，清乾隆八年於此地選址重建，歷時十二年竣工。”劉宏毅見我過來，指著這一片寺院簡單介紹。

“劉先生，知道得不啊？”

“略懂。哈哈。”

我散了菸給他，當然還是我的煙，他也不挑，這也算是我願意跟他過來的一個原因，這人不矯。

菸打屁的工夫，楊宇從車上下來。看樣子，顯然是心打扮了一番，畢竟之前造得確實狼狽了些。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破爛的服，沒有在意。

劉宏毅見楊宇收拾妥當，熄滅菸頭等我。

我也掐滅菸屁，由劉宏毅帶著走進山門。

過門穿殿來到院中，便見到一株低展臂的胡楊樹，彎曲的枝幹上懸掛的經幡迎風獵獵飄揚，彩斑斕。

劉宏毅帶著我們走角門，又由小喇嘛接著引上一棟二層方形藏式小樓。

大且明的玻璃做穹頂，直瀉而下。裡紅木樓梯醒目。

上得二樓，慈眉善目的大喇嘛佐尖措接見了我們。

“大法師，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初來翁牛特，有些疑向大法師求解。”劉宏毅恭恭敬敬施禮。

大喇嘛朝劉宏毅還禮，衝我問道：“居士有話請講。”

我也有樣學樣，施禮之後，請教大喇嘛，“大法師，不知這翁牛特之地，哪裡去找那五行之氣？”

聽我問完，這位一直含笑淺語的大喇嘛突然一頓，然後低語：“玉龍、木葉、燃燈、張墓。此爲水、木、火、金四氣充盈之地。”

我一聽果然沒有那個敬德塔，只是猜不原因。

“大法師，還有一氣，不知弟子去哪找？”

誰料這大喇嘛居然打起了啞謎，搖頭笑而不語。

我知道言盡於此，剩下的便需要領悟了。於是又朝大喇嘛施禮謝過。

大喇嘛送我們到門口，我走在最後，約聽見有人低語，“給莫居士帶個好！”

我再回頭，門口已經無人。

呼！

我深呼一口氣，這大喇嘛認識莫笑爺，看來當年的莫笑爺也一定來這裡拜訪過，這個坑爹貨，爲啥不直接告訴我，非我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編排完莫笑爺，我疾走幾步追上劉宏毅和楊宇，跟他們告別。

“劉先生，你們先忙，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燕先生，你要是不急，我這邊忙完跟你一起過去開開眼。”

我心裡白了劉宏毅一眼，又不是看大姑娘小媳婦，開啥眼？

於是不管劉宏毅的嚷，揮手離去，奔向了另一個目的地——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