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火蓮變長龍,在紅的殘肢中肆。
那些破爛在火焰中發出噼裡啪啦的裂聲,就像是竈坑裡頭燒紅的木頭,只是味道難聞很多,一酸腐惡臭開始擴散。
“快走!”我帶著鎖柱和乘客捂著鼻子從燒灰燼卻又冒起黑煙的地方衝出去。
跑了一路,我放火燒了一路。
直到竄上了山,我們才躲開那些滿地蟲爬一樣的紅。
“鎖柱,你走前面帶路!”我見暫時安全,就讓鎖柱走到前面,到了山上只能靠他了。乘客自然走到了中間。
鎖柱也是驚魂未定,哼哧哼哧地大口氣,乘客更是不堪。
“燕先生,能不能歇會?”
“你想讓那些鬼東西追著屁咬?”
“算了吧,我還是走吧!”鎖柱掙扎著站起來,衝我和乘客說,“跟點兒,別走丟了。”
山不算高,至從山下看不過如此。可是登山時,尤其是爬這種沒有臺階的山,總會剛走幾步就覺得山實在高了些。
我還能跟上鎖柱的速度,那個穿著子的乘客卻是一慢再慢。
眼看到了中午,我們只爬到半山腰。這時,山下的哀嚎早就聽不見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下。
“燕先生,這樣下去,天黑能到家就算快的了!”鎖柱有點兒埋怨,這個乘客確實拖了後。
乘客好像聽出了鎖柱的意思,連說對不起,但同時求我們千萬別把一個人扔在大山裡。我瞅了鎖柱一眼,鎖柱黑著臉嘟囔,說對不起有啥用,一會兒走的時候腳多邁兩步比啥都強。
乘客忙說沒問題。
鎖柱問啥名字。
告訴我和鎖柱,張錦,到土城子是串親戚的。
鎖柱一聽張錦有親戚在土城子,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也不再提速度慢的事了。
幾個人繼續上山,沒走多遠,我聽到右邊的一棵大樹後面有靜,“誰?”我突然大喊。
鎖柱和張錦嚇了一跳,也驚弓之鳥一樣張地盯著大樹看。
“我,我,”一個胖子從樹後面哆哆嗦嗦地走出來,一臉上下抖著萬分驚恐,“我也是車上逃下來的。”
鎖柱見胖子的上已經被抓爛,便問他:“就你一個人嗎?”
“不,不是。還有一個跟我一起上來的。”胖子言辭閃爍,我把一切看在了眼裡,不由得皺了下眉。
“人呢?”鎖柱著急回去,說話直截了當。
“死了,掉下山摔死的。”
我看了眼山下,這個高度掉下去必死無疑,但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就難說了。
鎖柱也往下看了一眼,語氣一頓,又看向我,看來他已經信服我了,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胖子說:“一起走吧,有個照應。”
胖子當然樂得同意,臉上的笑出好幾道,自願走到隊伍最後,但被我拒絕了。
胖子說他肖大奎,在朝有一個牛羊攤子。這次到土城子,是因爲他老舅包三喜死了,過來趕個喪事。
鎖柱聽說這胖子就是原村長的大外甥,回頭使勁兒看了幾眼,告訴胖子到了村裡別聽了風就是雨,幹了啥出格的事。
我知道鎖柱是在維護李寡婦,可如果李寡婦真就是那個禍害,到時候只怕沒人能護得住。但我還是同意鎖柱現在的做法,畢竟現在沒有定論,誰也別一早就去給這件事兒蓋棺材板子。這時候滿村子胡嘞嘞,只會把事攪得更糟。
我明白這些事,但這肖大奎不一定明白。
快下午兩點時,我們終於爬到了山頂。
鎖柱從前面的樹上採了幾個果子遞給我和張錦,又扔了一個給肖大奎。
肖大奎識趣兒地給我和鎖柱散了煙,看在這玉溪的份上,鎖柱好歹跟肖大奎說了幾句話,都是叮囑肖大奎進了村要規規矩矩之類。
肖大奎看鎖柱聽我的,就跟我套近乎,接著又誇張錦漂亮。
我看出這肖大奎也是個長袖善舞的主,心裡並不得意他。
老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一點兒不假。
除了我和鎖柱輕鬆一些,肖大奎和張錦一路盡是磕磕絆絆。
“啊!”張錦腳下突然一,一屁摔到山坡上,雙手抓時,扯住了跟在旁邊的肖大奎。這肖大奎一百七八的重,本來下山就腳不穩,這一拉,生生失了重心,栽倒下去,球一樣往下面滾,那張錦也連著一塊帶下去。
“鎖柱,救人!”我喊完,也準備過去拽他們。
突然,肖大奎像是被人控制一樣,竟然改變了方向,直地朝一棵大樹撞去。我和鎖柱再想攔人已經來不及。
撲通一聲,肖大奎當時就撞昏了過去,這次衝擊也把張錦甩了出去。
我喊鎖柱快過去救人。
這時,一腥臭從我和鎖柱腳下冒出。隨即,從肖大奎前的山地上鑽出一個人,確切地說是個死人。
這個死已經全腐爛的只剩下一點皮還掛連在骨頭上,眼睛呆死的像魚眼睛一樣,風乾的脣裂開,出幾顆尖利的黃牙齒,不時有蛆蟲和螞蟻在鼻孔、和耳裡爬進爬出。全只剩下一點兒破布遮,手腳指甲黑長的嚇人。這死一看見我和鎖柱,就裂開那風的大開始咆哮。
“尼瑪,這比山下的還嚇人。”鎖柱看了一眼,就嚇慫包了,“燕先生,你能幹了不?”
“幹不了也得幹!我拖住它,你快過去拍醒肖大奎和張錦,帶他們先下山。”
“那你咋辦?”
“你指給我方向就行,我能找過去。”
“就在那!”鎖柱遙指一下就收回了手指,已經做好了救人的準備。
我右臂放出氣,一煙霧纏繞右臂,召喚出間的地獄火蓮。
這死早按耐不住,朝我和鎖柱撲來。
“快走!”我衝鎖柱大喊,揮出火拳打向死。
死沒有智商,見到火焰也不知道躲閃,這一拳頓時燒到了死的膛,那掛著的一些可憐的皮一瞬間就被燒灰燼,一難聞的臭味撲鼻而來。
那死沒有痛覺,只是因爲行被阻擋才憤怒地嚎一聲,擡起泛著爛的皮包骨的雙手朝我抓來。
這死太變態。若是平常,那些小鬼見到地獄火蓮哪一個不躲避。可這死東西,因爲智商和雙重影響,我的地獄火蓮本攔不住,若是繼續焚燒,只怕還沒燒死他,我的腦袋就要被他的爪子先個窟窿出來。
我果斷放棄了火攻,右臂倏然間換死神鐮刀。我退後幾步,死神鐮刀揚起,朝死的頭頂劈下。
那死不管不顧一樣,毫不在乎頭頂上的利,可能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把他惹怒的我。
鐮刃狠狠刨下,彎曲下來的刃尖一下子劈進死的頭顱,我看見只有一烏黑的水流出,再無他。
!敢這死的大腦早爛沒了。
我再想用力劈開死時,這死收回準備抓我的雙手,開始朝頭頂舞,就像是揮蒼蠅一樣。
這死終於知道頭上有了東西,可惜一雙死魚眼本瞧不見頭上的鐮刃,便用它那雙似乎斷了線的木偶手去夠我的鐮柄。只是每每擡到一半,手臂就開始打彎,急急垂下來。
我手上再用力,本想著一下子劈死這死東西。
誰知,這死還是抓到了鐮柄,握住之後,子往前邁,腦袋朝前用力,生生從鐮刃中解出來。
沒有劈斷頭顱,這死一時還掛不了。
我連忙後撤幾步,看了一眼死後的鎖柱。此時鎖柱已經打醒了肖大奎,可是張錦咋都不醒。
我還看見肖大奎準備給張錦做人工呼吸。
來不及多看,我只能匆匆瞟幾眼。
那死怒極,嚨裡發出嗚嗚嗚地低吼,一步一步接近我。
此時,我收回死神鐮刀,又換長刀。
我看準了這死作慢,準備靠速度和技巧拼死他。
長刀在手,又是一豪氣沖天。我喊鎖柱快點兒揹人下山,然後不再管他們,對著死學著李小龍用小碎步一跳一跳的。
死不會思考所以不會被迷,但是這種一跳一跳的挪,會讓我全放鬆並且尋找有利的進攻距離。
突然,死發力了,擡起彎曲的雙臂來抓我,我一個側橫挪躲過去。死撲空之後又轉過頭想掐我,我同樣矮避開,幾次下來,我發現死脾氣越來越暴躁,作變得大開大合,破綻百出。
我看準機會,馬上短距離想要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可是這一刀還未砍中,那死彷彿被人控制一樣,一雙死魚眼突然閃過一芒,雙臂狠狠擋住了刀鋒。
只聽咔嚓兩聲,死的雙臂被長刀削斷,但也逃過了被抹脖子。
我心裡疑,懷疑有人在暗中控制死,若是這個人也現,那鎖柱他們恐怕兇多吉。想到這,我又看了眼鎖柱他們,見肖大奎還他孃的親沒完了,就衝鎖柱大罵:“鎖柱,給老子滾下山去,快!”
鎖柱嚇得一激靈,回頭看我一臉冰冷,似乎也知道了事嚴重,於是一把推開佔便宜沒夠的肖大奎,背起張錦就往山下跑。
這時死突然奔出,不是衝我,而是想攔住下山的鎖柱他們。
我眉頭皺,剛纔死看也不看他們,現在反而追了上去。如果說先前死的目標是幹掉我,那麼現在爲何又轉移了目標?還是說鎖柱他們三人中有他更在意的?鎖柱應該不是,那張錦和肖大奎又會是誰呢?死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與土城子的怪事有關還是爲了截殺我?如果是爲了殺我,那又是誰在幕後指使?是那個控制死的人?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警察同志,如果我說這是一款休閒治愈系遊戲,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