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不是個沒良心的人,他幫我解了圍,我也不會讓他不好過的。
更何況現在爸爸也在這里,我多說了其他的事,反而會有不好的下場。
一下午,我躺在病床上,跟爸爸講了很多話,本來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都不愿意跟他講,但是他執意要我把這五年的委屈全部告訴他,我被磨得沒法,只好招了全部。
當我講到李珍秀這幾年因為我不生孩子的緣故,是怎麼罵我時,爸爸氣得肺都快炸了,破口大罵。
“呸!他家人真不是個東西!我的兒正不正常,自不自我不知道?還在這里胡攪蠻纏地罵你!你們從小到大,我連一手指頭都沒過,哪里是讓你來他們欺負的?!”
爸爸年紀大了,五十多歲,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半,為了顯得年輕一點,他還專門去染了黑發,估計是這兩天才染的吧,可是發還是能看到雪白的頭發。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老了啊。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爸爸經常接我放學,高大的影騎在自行車前面,將我的影子遮了個嚴嚴實實,卻是我最安全的港灣。
我還記得在我出嫁的那天,記憶里從來剛毅堅強的老爸,哭了一個淚人,為了不讓別人看他笑話,他躲在屋子里一直沒出來,目送著我離開。
那時候他還說啊,陳紹是個好孩子,要我好好跟他過日子,不要有事沒事就往娘家跑,這樣不好。
我倒是記住了他當初說的話,我嫁到了這個離家千里之外的城市,除了過年回去一次,其他的日子里也只是給他和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其他的什麼話也沒說,我總是說,我很好,很幸福。
以前是覺得自己很幸福的,但是現在卻覺自己活得生不如死。
陳紹母子給我的痛,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上次的摔傷還沒好,再加上我又在坐小月子,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爸爸為了能好好照顧我,便執意要留下來守床位,我的單間里只有兩張床,趙廷建便只能睡沙發去了。
但是他做事竟然比我想的更周到一些,直接將我爸送進了醫院旁邊的高級賓館里免費住著,說這樣他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晚上也不會太累,因為有他在醫院里隨時看著,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不知道爸爸聽他說這樣的話是什麼,反正我是被莫名了一把,等晚上父親回去休息以后,我關了床頭燈,躺在床上喟嘆:“趙廷建,之前那麼久,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心呢?”
他嘲諷地嗤笑一聲,“那是你瞎。”
“……”
這下子我就覺他一點都不可了。
我郁悶地躺在床上,想翻,然而卻因為傷的原因彈不得,掙扎了兩下未果以后,我干脆躺在床上攤尸。
“莫珊珊……”
又過了半晌,趙廷建那低沉而富有磁的聲音傳來,我被驚醒,連忙回答他。
“在的在的。”
“我帥不帥?”
“……”
把我醒就為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我沒理他,假裝自己睡著了,然而他卻還在不依不饒地問我:“我是不是很優秀?”
我去,他今天是怎麼了?自因素表了嗎?
神經病啊。
我還是沒理他,黑暗中,旁邊的床位似乎了,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來,又過了十幾分鐘,徹底沒靜了。
我估計他是睡著了,便也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見有人嘆了口氣,那個不大的聲音有些惆悵地說:“我那麼好,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呢?”
我其實是很想坐起來回答他的,只是眼睛困得本睜不開,便直接睡死了過去。
又是幾個無聊的日子過去了,爸爸這幾天想盡了各種辦法給我燉補品,什麼燕窩雪蛤湯這些七八糟的湯給我翻往肚子里灌。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家的條件哪里能到頓頓喝燕窩的份,看樣子,估計是趙廷建出錢,老爸出力了。
據說趙廷建還給他配了一把他公寓里的鑰匙,說得好聽是讓我爸去大展廚藝,說得不好聽就是滿足他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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