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逆著月,靜靜看著我,一言不發。
看著他這樣出奇的沉默,就像是默認一樣的態度,讓我不知所措。
我們兩個都沉默了許久后,我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曉得自己此時此刻笑,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心里有這樣一氣,只能這樣發泄出來了。
笑了許久,我才恢復正常。
站定了腳步,我冷笑著看著蘇逸,質問:“蘇逸,你今時今日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未免太晚了嗎?當初我一顆心全付在你上,你卻數次拒絕我,現在我終于找到值得我一生追隨的人了,你卻說出這樣的話,甚至還違背自己的醫德,不給他解藥。蘇逸,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心懷天下的醫者,也是個清風朗月的賢者,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越說越激,我很是生氣的繼續著:“你若只說你不給懷知解藥是為了你的蘇國,那我還能理解一些,可眼下你為了一己私,將一個無辜的人至于隨時可能喪命的危機中,蘇逸!這樣的你果然是你嗎?!你和我的事,我們可以自己解決,可懷知他是無辜的!他從未做過任何事,是我上了他,是我要救他!”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他怎麼能?!
今日截止,蘇逸在我心中的僅存的善,也終于不見了。
而我說話的這個過程中,他只字未說。
等到我確實說完了,他才有了作。
而這個作,也只是慢慢走向我,慢慢靠近我。
可在這個時候,看著他的樣子,我無比厭煩,所以看著越來越近的蘇逸,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讓他打住了走向我的勢頭。
于是他就站在那里,靜靜看著我。
許久,他才說:“我,是你的。”
曾經這句話我等了十一年,卻從未有半點回音,等到最后,只等來了一個令人心碎的答案,我也因此失去了我第一個孩子。
故而此此景,聽著這句話,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亦或是諷刺、悲傷……
最后,我面無表的告訴他:“我不信。”
蘇逸突然很是寂寞悲傷的樣子,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轉就離開了。
看著蘇逸那樣的背影,我忽然意識到,這些年我從未見過他的背影,第一次見到他的背影,也第一次見到他的步履有些蹣跚。
最終,我是沒有得到解藥的藥方或是第二份解藥。
無功而返,我回了琦夜殿。
回去的時候,可巧玉清在外面門,讓我先起來把安胎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