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言辭犀利的質問過蘇傾風后,他便一句話沒有再多說。
說來也無用,畢竟他利用我是事實。
等吃了午飯,我留在世子營帳中半晌,他也沒有說要如何安置我,我也樂得清凈,坐在一旁尋了本游記,開心的看著。
這一晃,就到了日薄西山之時。
眼看著天越來越暗,我心里也越來越焦急,而蘇傾風還若無其事的坐在上首,似乎很是專心的批改公文。
憋了片刻,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蘇傾風,眼看天已晚,你我孤男寡共一室確然不妥,不知今晚我住何?”
他在公文上寫了幾筆,才抬起頭來看我,微微一笑:“你眼下既然好容易回來了,自然是要與我共一室好好敘舊,不必擔心旁的人如何想。我們不過是久別重逢,好好聊聊罷了。”
我想,蘇傾風做世子這段時日,也確然是練就了一個極厚的臉皮。
我思忖片刻,不不的笑起來:“世子殿下日理萬機,竟然愿意同民徹夜敘舊,民自然是激不盡的。只是眼下天漸晚,民委實擔心世子殿下不好好歇息的話,子不住。再者,民到底也是即將嫁做他人婦的,縱使與世子殿下沒什麼,也確然是怕旁人說三道四的。”
說時,特意加重了“嫁做他人婦”,只盼著蘇傾風能省得我究竟是在說什麼。
不料他聞言,只冷笑,卻不再說話。
眼下究竟還是在蘇國的地盤,我確然是不敢如何招惹蘇傾風的,既然他都不再說話了,我便也樂得清凈。
只是……
只是眼下如若他果真不愿意放我去別的營帳,我們今兒個晚上不論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在別人眼中只怕都了有什麼了。
這樣的流言若是被傳回懷國,懷知聽見,難保他不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
沉了沉氣,我才對蘇傾風說:“小白,眼下我已如約到了你的國家,可我如約來了并非就能如你所想的那般立刻接你。請給我些時間可好?我已然離開懷知,日后與你見面的日子多了去,何必在意這一晚?”
我盡力制了心里的氣,心平氣和的說。
他仿佛沒聽見,低頭看了許久的公文。就在我以為他兒不想放我離開這個帳篷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芊芊,我若不著急,你當真會將我放在心上嗎?”
“……”
自然不會。
我心里明白。
可看著這個與我從小一道長大的人,如此脆弱的對我說這樣的話,就難免有些心塞。
嘆了口氣,我說:“我不知道我究竟會怎樣。你如今對我做了這樣的事,莫非還要我恩戴德嗎?”
他點點頭,如我般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沉默了許久后,最終下令,讓一旁的侍給我安排了個帳篷住。我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叮囑一句:“眼下出門在外,多有不便。等回了蘇國,我會親自給你找個好的住。好在明日拔營,你只需湊合一晚而已。”
不想與他多廢話,我點點頭,就隨著侍出去了。
等到了住,躺在鋪的十分.的床榻上,我心里便有一種濃濃的,悵然若失的覺。
在懷國,我總是和懷知同塌而眠,他的懷抱溫暖舒適,讓人眷。
于是,帶著對懷知的思念,我沉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的,蘇國的士兵們就已經準備拔營離開了。我被一陣喧囂吵醒,出門時他們都已準備的差不多。
我初來乍到的,沒有任何需要收拾的東西,只需跟著走就是了。不過在走之前,還有一個小曲。
昨兒個來的時候,因著蘇傾風急著見我,所以其他人看我看的并不很是真切。眼下即將啟程,他們便借著機會到我這兒來轉悠了好幾圈,想必都是知道我是天朝公主的事了。
最神奇的是,在啟程之前,有個蘇國將領,瞧著看我很是不順眼,特意找蘇傾風說了一大通話。大致意思就是說,我本就是個懷國送過來的戰俘,待遇便不該如正常的士兵一樣。再者他聽說我輕工不錯,特意找蘇傾風申請,要求給我上腳鐐。
找了一堆理由,說什麼路途遙遠怕我逃跑什麼的。
一時間,他這一說辭有許多人附和。
故而蘇傾風拗不過眾人,給我上了手銬和腳鐐。而且,還要我與他同乘一匹馬。
上了手銬腳鐐我了解,畢竟是戰俘,怕我跑是人之常。可眼下讓我這個戰俘和他們尊貴的世子殿下同乘一匹馬,未免就有些離譜了。
奈何這次沒有任何人反對,只見得蘇傾風銀白戰甲,坐在高頭大馬上,對我這個戰俘微笑的出手。
嘆了口氣,我握住他的手,無奈的上了馬。
同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蘇傾風,你果真以為我眼下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你宰割、任你擺布了嗎?”
他只微笑,沒有回答。
可我坐上馬,他的手就攬住我的腰,在我耳畔曖.昧的吹了口氣,亦小聲告訴我:“即便你還有自保的力氣,可這些力氣終歸是會用盡的。再者,此去蘇國,天高皇帝遠,莫非芊芊還以為懷徇謹可以保護你嗎?”
懷知他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會保護我的。
所以沒有回答蘇傾風的話,我只默默的說:“民要保護?這麼說,世子殿下是準備在到了蘇國以后,就傷害民了?”
蘇傾風啞口無言。
我得意的看向前方,只當后那個人不存在。
可是同乘一匹馬,本就靠的很近了,眼下一路上顛簸,我盡力在避免,可到底兩個子還是難免會撞到一起。
著著,蘇傾風就不斷的靠近我,還不顧禮義廉恥的拉著我的手,強迫我抓著韁繩。
我努力想掙他的手,可他卻不停的用力,我兒掙不掉。
“蘇傾風!”我生氣的說,“大庭廣眾之下,你要對我做什麼?莫非眾目睽睽天化日,你便想做什麼嗎?!你究竟尊重過我嗎?!”
若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又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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